刀身停留在空中片刻。
碧綠的眼眸正悠悠轉向君莫。
光腦傳來訊息。
【主人:午餐是什麼,期待.jpg】
程安看完,見光腦上顯示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就接近飯點。
如果要制服這個危險份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定的事情。
綜合分析權衡利弊,還是主人比較重要。
程安發過去今日準備的選單,刀光飛速。
君莫只見眼前的機器人加快烹飪的動作,沒再理會他。
自己也沒再自討沒趣走到客廳。
沒過一會兒,飯菜的香味飄來。
程安仔細把飯菜擺盤裝好,提著保溫飯盒正要出門。
手裡的保溫盒袋子就被人抓住。
“不是要送飯嗎?”君莫挑了挑眉,“我去就好,你待在這裡。”
雖是這麼說,對方卻絲毫不退讓他使力沒法把袋子搶過來。
“這是我的工作。”
程安一貫冷淡的聲音響起,“你沒有許可權命令我。”
雙方僵持不下,特殊強韌材質的袋子也經不住他們折騰。
眼看著袋子被拉扯得越發變形。
程安接著說,“你再扯下去,飯菜撒了主人會捱餓的。”
本著不浪費糧食的原則,他準備的飯菜都是一人份。
算準了主人的胃口只做了她的份,沒有命令他不準備做多餘的飯菜。
一聽這話,君莫忙鬆了手。
雖不知為何,但潛意識裡女朋友對吃的很執著,
要是知道他敢打翻她的飯菜,肯定很生氣。
程安又拿了個袋子套在外頭,沒再理會他施施然出門。
君莫切了聲,跟在後面。
兩人前後腳到了醫院。
值班的門衛點了點頭,“程安,你又來送飯。”
程安頷首。
醫院的工作人員都習慣他每日來送午飯。
隨即便放行。
眼看著程安過去,君莫忙不迭也跟了過去。
“等等,小夥子你是誰,來幹嘛的,站住,這是後門外人不可以隨便進的。”
見如一陣風般的一閃而過的人影掠過,門衛用身體堵住進口。
同時拉響警報,“有不知名人士企圖擅闖醫院,請各單位注意。”
聞言,君莫停下腳步,解釋,“我是家屬,來找人。”
一貫迅捷的警衛已然排排趕到現場,黑黢黢的槍口對準君莫。
休息室內,阮軟正吃著飯,聽到外頭的警報和動靜有點好奇。
“發生什麼事?”
阮軟啃著一塊噴香的排骨,含糊不清問程安,
“你來的時候,有看到什麼嗎?”
程安搖了搖頭。
根據分析他剛進醫院三分鐘之後就鬧出這麼大動靜,
極有可能是某個尾隨他的人。
但當下他進來確實沒有目擊到異常,這種屬於無關多餘的訊息。
他又去接了杯水放在一旁,叮囑,“主人小心噎著。”
外頭的動靜響了一會,就再沒有聲音。
阮軟壓下好奇,轉頭專心乾飯。
一頓飯吃完,她正打算回到值班室,就聽路過的工作人員議論。
“我剛來的時候看到君莫上將了,真人真的比影片照片上帥多了。”
“真的,你在哪看的。”
“就門口啊,被人團團圍著,他好像說是來找人的,不知是誰這麼幸福。”
剛才的動靜,門口,君莫。
阮軟思考三秒,對方就是來找自己才鬧出這麼大動靜的。
當下就想走去門口看看情況。
光腦瞬時傳來訊息,叫她去辦公室一趟。
辦公室內。
阮軟剛一開啟門,就見三雙眼睛齊刷刷看了過來。
院長正樂呵呵跟君莫套著近乎,
“我說今天吹的什麼風,居然能勞駕君莫上將大駕光臨。”
要知道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上將可是極少在公開場合露面。
見阮軟敲門進來,忙笑說,“那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慢慢聊。”
說完幾句客套話,就走了。
“你怎麼來了?”
阮軟跟副官打完招呼,對著端坐著的君莫說。
這個時候他不好好待在治療艙蘊養,跑出來做什麼。
“我想你了,就來見你了。”
君莫有些沮喪,“你不歡迎我嗎。”
易感期的Alpha異常黏人。
說著又坐到她身邊去,想貼上去。
阮軟忙推開他,這還有其他人看著他也不看看場合。
副官咳嗽了聲,上將從來都是雷厲風行,
他也沒見過他這幅樣子,原來在認定的伴侶面前,性情居然是這樣的。
注意到對方意味深長的眼神,阮軟趕忙解釋,“他在易感期。”
性情大變不正常但在這個時期又很正常。
副官一臉你不用解釋我都懂的表情。
阮軟尬笑了下,推了推那枕在自己肩上的毛絨絨腦袋沒推動,就任由他去。
想起昨晚的事,趕忙說,
“其實昨天還發生了一件事,他的精神力突然暴動。”
說著她又調出昨晚監控拍下的影像。
副官沉思,上將的精神力一貫穩定,前不久才疏導過一次,這次怎麼突然。
他把收集的影像備份,說,“這件事情我會提交上級調查清楚,
眼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君莫上將失憶的事還在保密。”
近些年皇權內部鬥爭,聯盟一直不滿帝國的管轄,
加上試圖推翻帝國統治的第三方勢力反叛軍。
看似鞏固的帝國統治也是形勢危險。
如若君莫這個如同定海神針般的存在發生意外,
這個看似和平的局面就會被打破。
這些利害關係他只簡單一筆帶過,
阮軟聽得一愣一愣的,“所以要我做什麼。”
副官看了眼摟著她腰撒嬌的君莫,
見他看來,君莫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摟著她腰的手更緊了些。
副官無奈嘆了口氣,按了下緊皺的眉心,別開眼,
寬慰自己眼前這個判若兩人的上司只是失憶加易感期才會這樣。
“君莫上將連基礎的機甲操作知識也一併忘記,現在需要他抓緊康復訓練。”
阮軟若有所思點頭,拍了拍君莫,“那就把他帶走開始訓練?”
“這就是目前最大的問題。”
副官推了推眼鏡,“上將現在不配合訓練,所以需要阮醫師你幫忙。”
“我能幫什麼忙?”
阮軟疑惑問,她又不是專業的教官。
“他現在只聽阮醫師你的話。”
看著如護食的狗子般圈住阮軟的君莫,副官深深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