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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紀年

紀年

第一次從家人得知她要來的訊息時,他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怕她搶走父母的關愛,還是覺得她很慘同情她,可能會整日哭哭啼啼煩人,還有對陌生人加入家裡的排斥。

各種複雜的情緒雜糅在一起。

直到終於看到她,一個精緻如櫥窗洋娃娃的漂亮女孩。

不吵不鬧乖乖巧巧跟在大人身後,對他笑得甜甜的還叫他哥哥。

心裡突然如同泡了蜜糖一樣,被一隻箭射中,滿心滿眼只有一個念頭,他一定要保護好她。

父母越來越忙時常不在家,他有些寂寞,也擔心她感到孤單,沒關係,有他陪在她身邊。

只是實際上他才是那個需要她陪著的那個人。

生日當天,他拉著她去遊樂場遊玩。

她險些被拐走,巨大的恐慌和無措自責埋沒了他。

要不是他拉著她出來,她根本就不會遭遇這些事,明明是他帶她出來卻沒有盡到保護的責任。

心頭的那個保護的念頭如同化為執念的枷鎖禁錮著他和她。

她不會知道,他把傷害她的那群人引到國外,用盡各種手段折磨等他們不堪忍受時才槍殺。

那些用下作齷齪手段接近她的人,都是這個下場。

她當然一無所知,這雙打著保護她名頭的手沾滿了鮮血,溫柔如常跟她相處的紀年是這個德性。

不然也不會對他笑得這麼甜,甜甜叫他哥哥。

他如同守護珍寶的巨龍不容許任何人覬覦他的寶物。

保護她這個偏執的念頭日復一日增長,把她關起來那段時間幾乎是他黑暗到記不清的時候。

直到那日她給他圍上親手織的圍巾,笑著跟他說,“哥哥,生日快樂。”

還有一句,“紀年,你才比我大三歲,不要總是把保護我當成你必須要完成的責任。”

說不清什麼感覺,是了,那段時間他每日陪在她身邊,卻連她做了什麼都記不清。

她該是自由的,不屬於他也不屬於任何人,他反覆告誡自己,這也是後來他警告紀秒的話。

可是他才是那個最做不到的人。

心裡死死壓制著這個念頭,派人保護她,後來她不喜歡也就妥協了。

隨著年紀增長,她變得越發吸引人,吸引各種狂風浪蝶。

他不知什麼感覺,莫名討厭別人看她的眼神。

把她送到女校,結果發現她對女生更沒有警戒心,才放棄。

他想跟漢武帝劉徹給陳阿嬌打造金屋一樣,把他的珍寶藏起來。

買下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島,配備好各種設施打造世外桃源,只有他們兩個人不被其他人打擾。

惦記她的越來越多,用不堪下作手段的人越來越多,處理掉的人越多,黑暗的情緒翻湧而上。

想隨時知道她在哪,知道她在做什麼才會安心,不夠只有把她綁在身邊才會安心。

他專門用一個房間放了各種她碰過的東西,小到牙籤大到她枕過的床墊,房間裡貼滿了她的相片和海報。

心裡一直有隱秘的快感,莫名期待有一天她能推開這扇房門。

發現他的真面目,這樣他就有理由把她困在他身邊,可惜的是她一直沒發現。

他又打造了個華麗的溫室,想把這株在外招搖的玫瑰送入其中。

不料這次動靜太大,被家人發現了,他們趕回家的那一刻他正俯身想親吻在沙發上睡著的她。

他們好像不能接受他們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一起,而他有這種不軌的念頭。

反覆勸說他只是保護欲太強,他只是把她當妹妹。

開玩笑,只是當妹妹。

把她當妹妹會在他們想納她入族譜跟他同姓時各種阻撓嗎,會對她做那些旖旎的夢嗎。

會在看到其他接近人時心生妒忌和醋意嗎。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在想什麼。

他們無非是怕他刻意誘導年歲小未諳世事的她,怕這種錯亂的關係影響他和她。

這之後他被送到醫院,確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以他對她近乎變態的佔有慾和控制慾。

他們決定讓他出國治病,認為分開病因對雙方都好,順便讓這次的分離讓他們認清自己真實的心意。

他反抗,他們說要不就是她送走,送到他絕對找不到的地方,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她。

彼時他力量太弱,權衡利弊選擇順從。

在國外三年治病,學習成立公司,一切都好像按照他們想要的發展,看起來他越來越正常。

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不正常,見不到她的每分每秒都異常難熬,不過他很聰明知道怎麼偽裝成一個正常人。

終於他的偽裝騙過了醫生,他回國了。

重逢之後,她蛻變得越發明豔,讓人移不開目光。

果然他一不在身邊守著,那些狂蜂浪蝶就會撲上來。

他們跟他交涉在她讀書期間只能以兄長的身份跟她相處,這是早就談好的條件。

他答應了,恢復自由,但他們以為這樣他就什麼都做不了嗎。

跟她定下校園不準戀愛的規矩,她這麼乖肯定會答應,而且學校裡又不是沒有他的眼線。

剩下就等待時間,等待她畢業的時間。

想起他們說的話,他也有些不安,他是不單純,但她是否也跟自己一樣,還是隻是單純把他當成哥哥。

屢次的試探,他不由得定了下心,最起碼她不是無動於衷。

眼睜睜看著兩個上躥下跳的螞蚱在她身邊撲騰,只能死死按捺著心頭翻湧的黑暗情緒。

他得在她面前扮演溫柔得體的哥哥,這才是她想要看到的樣子。

沒有人會喜歡亂咬人的瘋犬。

他才是那個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人,比任何人都瞭解她,他們有什麼資格從他身邊搶走她。

只是等待的時間太長,幾度他以為自己要撐不住。

一直到某天他陪她看電影,她突然說了一句,“哥哥,那天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她說的是醉酒那天他跟紀母打電話表達對她的心意,那天她渴了出來接水喝都聽到了。

他死死按捺著躁動的心臟,問她想法。

她說再想想,她得重新用其他眼光看他不只是哥哥而是以一個男人的角度。

整理這些年對他的感情但她也說好像對他不只有親情。

等待真是讓人煎熬,所幸她考慮清楚,她也喜歡他。

這些年的陪伴親情愛情雜糅在一起,無論於否對她來說他都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

他笑了笑,緊緊把她抱在懷裡。

昏暗的房間,只有床頭一盞暖黃燈光。

少女被暗紅色的領帶矇住雙眼,雙手也被領帶束縛住,怯生生叫他,“哥哥。”

紀年沒有回應,只埋首在天鵝頸上吮出一道道紅痕。

曖昧的喘息間,問她,“害怕嗎?”

“還挺刺激的。”

他低低笑了聲,唇舌交融間只能聽到她細碎的討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