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

紀年透過後視鏡看到一大袋子的氣球玩偶。

“別人送的。”阮軟拿出一個小貓爪，笑著說，“很可愛對吧。”

紀年勉強勾起一抹笑，嗯了聲。

目光越發暗沉，不是買的，是那個遠遠送她過來的男生送的嗎。

聯想起今晚看到那個她被人當眾表白，後面又被未知的人拉走的影片，不覺抿了抿唇。

她今晚一直都跟那個人待在一起嗎。

心中酸澀翻滾，看向一臉高興的阮軟，說不出掃興質問的話。

“也是，你也到這個年紀了。”

紀年磨了磨後槽牙。

出落得越發的水靈的少女早已暴露在人群，被別人喜愛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他自己不也是，試圖把她佔為己有。

他按了下疲憊的眉心，壓下心中翻湧的戾氣。

賓利一路行駛，回到住宅。

剛一開門，阮軟就看見久違的Joy，端坐在沙發上，見他們進門忙迎了上來。

“Hi,honey，歡迎回來。”Joy衝她眨了眨眼。

見她一臉疑惑解釋，“剛才跟你哥哥談一些工作上的事。”

Joy無奈聳了聳肩，不過談到一半，對方看到手機上傳來的影片，就急急忙忙打電話開車去找她了。

紀年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腕錶，柔聲跟阮軟說，“時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時間已到11點，也早到了她該休息的時候。

阮軟點了點頭，揮手跟他們道別，“晚安，哥哥，Joy先生。”

兩人微笑著跟她揮手道別。

Joy不經意回頭一看好友的表情驚了一瞬。

對方臉色陰沉直勾勾盯著少女手裡的一大袋氣球玩偶，恨不得把那堆東西全部捏爆丟進垃圾堆裡。

“你還好嗎？”Joy咳了聲喚回對方的注意。

那個眼神真嚇人，也是，好友只有在遇到跟他妹妹有關的事才會情緒失控。

紀年沒有回話，拿起桌面的資料接著跟他談最近的企劃案。

等到事情商議完畢，Joy沒忍住接著問，“他沒事吧。”

他指的自然是影片中表白的男生，不知是誰把操場表白的事拍到網上，一時鬧得沸沸揚揚褒貶不一。

紀年第一時間就聯絡公關各方媒體用強勢的手段把影片撤下來，讓他們清理網上的痕跡輿論。

生怕這些事影響到她，不過以紀年一貫強勢的手段，Joy不禁有些擔心起影片裡另一個主人公。

在這個死妹控眼裡，怕不是恨不得把那個人千刀萬剮沉海，而紀年確實有那個本事。

“你在想什麼。”紀年冷淡地撩起眼皮斜了他一眼。

“我只有打電話給校方讓他們增加點相關的校紀校規而已。”

就是同時呈遞一樣意見的還有兩個人，剛巧還眼熟得很。

想到這，紀年又不悅抿了抿唇。

“畢竟是你的情妹妹嘛。”Joy尬笑兩聲，確認好友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也鬆了口氣，不一會兒就離開了。

空蕩蕩的客廳只剩紀年一個人，他看了眼二樓阮軟緊閉的房門，煩躁地扯開領帶。

去酒櫃拎過幾瓶羅曼尼康帝紅酒到沙發上，開啟瓶塞悶頭灌酒。

一瓶灌完剛有些許醉意，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

紀年微醺的眼眸一看，是紀母的電話。

接通電話的一瞬間，傳來紀母的聲音。

簡單問候兩句，就是一句，“紀年，你有按時吃藥嗎？”

“我不就是病好了才回國的嗎？您忘了？”紀年眯起眼晃了晃紅酒瓶，“醫生的診斷報告您不是過目了嗎？”

“現在我不會想囚禁她給她房間裝監控派私家偵探跟蹤她。”

紀年低低笑了聲，“我正常得很。”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才接著開口，“紀年，別忘了答應過我什麼。”

“當然。”紀年又灌了口紅酒，“在她畢業獨立之前我只會是她的哥哥。”

末了又自嘲笑了笑，“我也只能是她的哥哥。”

“你還是那個想法嗎？”

“您知道的，我的心意從未變過。”紀年笑道，“我一直都深愛著她。”

再之後聊了沒幾句就掛了，紀年一瓶瓶喝著桌上的紅酒。

不知喝了多少，再醒來時就是躺在沙發上蓋著薄被。

紀年揉著宿醉的額頭，拿起桌面的手機一看。

是阮軟發來訊息是她給他蓋上被子叮囑他少喝酒傷身，醒酒湯溫在廚房。

他埋頭在薄被裡深深吸了一口，似乎還殘留著少女的馨香。

紀年翻開手機日曆一看。

離她畢業還有一年時間。

等待的每分每秒都異常煎熬，只盼時間能過得再快一點。

在別人搶走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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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TY樂隊演出現場。

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檢票走入內場，就見穿著潮服的年輕男女興奮地討論著等會的表演。

阮軟看得新奇。

以往這種環境紀年覺得魚龍混雜沒讓她來過，現下覺得哪哪都好奇。

身邊的維維也早跟著一邊的同好交流起來。

“小姐姐，你是誰的粉。”一旁的燙著捲髮的男生湊上前搭訕。

看著簡單T恤牛仔褲就顯得身材姣好的美貌少女，眼神不覺熱切起來。

阮軟怔了怔，看了一圈，周圍熱烈討論的人群，以為同好交流就是這樣的。

“餘野。”阮軟笑道。

見少女一笑，捲髮男生更覺心頭一跳，“好巧，樂隊裡我也最喜歡他。”

說著又邊跟她討論樂隊的成員和歌曲，一邊不著痕跡地更靠近她一點。

氣氛正好，他掏出手機正想打著交流的名頭加聯絡方式時，一道高大的身影直直向他們走來。

阮軟突然感覺手腕被握住，看向來人。

餘野穿著黑色工字背心長褲，戴著鴨舌帽，不悅地眯起眼睛，“今天不是來找我的嗎？”

想起剛才兩人親密的樣子，心頭的醋意就不住翻滾。

“我給你發訊息沒回。”

阮軟恍然翻出包裡的手機，上面是他發來的來了去後臺找他的訊息。

剛才聊得太開心沒注意到。

不由得歉意笑了笑，解釋剛才的事。

“現在看到了，走吧。”

餘野握著她的手腕走向後臺。

“不是，哥們你。”捲毛男生正想攔著，方才餘野背過身現場嘈雜沒注意，現下終於看清他的樣貌。

怔怔看著兩人走遠，半晌吐出一句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