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抓到了嗎?”高臺上的俊美男人懶散地瞥了眼底下跪著的手下。
“沒。”豹妖死死低著頭,抖得如篩糠。
她信誓旦旦打包票說三日必抓沈清秋,破例得了統領之位,如今已過五日,這沈清秋跟泥鰍一樣滑不溜手也就算了。
不知為何就呆在妖界不走,在眼皮子底下晃悠耍他們玩,害她連藉口都不能找。
“再給你兩日,若再抓不到後果你知道的,本座不需要無用的手下。”晏燁揮了揮手,語氣暗含警告。
豹妖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忙稱是,緩步退下。
他又招來長樂宮的管事問,“她今日如何?”
管事低頭,把阮軟今日的所作所為一一彙報。
說來也怪,這位妖皇日日詢問阮軟的事,但自個兒卻不去見她,管事如實彙報阮軟這幾日勾侍女打探訊息甚至打算向外傳信等小動作。
晏燁也只是沉下眼眸,“那些東西攔下來處理乾淨就好,其他隨她去。”
豹妖伏在殿外聽得一清二楚,深深皺眉,這狐妖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非但不處死好吃好喝伺候還這般縱容她。
當下她危機感更甚,如阮軟還在,這左護法的寶座怎麼都輪不到她,更何況已跟她結下仇怨屆時她復位自己怕是沒什麼好下場。
越想越後怕,她藉故尋到廚房,避開所有侍從,在送往長樂宮的藥膳湯裡下了一瓶神仙釀。
顧名思義神仙來了都會喝醉暴露本性,她勾起嘴角,之前是阮軟花言巧語苟住性命,這下本性暴露看她還能活命不成。
況且就算被發現了這又不是下毒也沒什麼,能尋藉口是幫妖皇試探阮軟忠心,想來頂多小懲,卻能除掉這個禍患,這計策簡直完美。
一個時辰後,她看著侍女端出來的空湯碗笑意更甚。
又是一個時辰後,管事面露難色到晏燁跟前,支支吾吾讓他過去看看。
只因他吩咐過,阮軟有任何異常第一時間向他彙報,不過這種情況管事也不知如何形容,只好請本尊去看個明白。
晏燁皺了皺眉,狐疑地踏進了長樂宮。
未到房門,就聽見奇怪的聲音。
“給我看給我摸,害什麼羞,又不是沒見過。”阮軟的聲音極其霸道帶著命令。
“呀。”侍女嬌羞地驚呼,“大人不可以這樣,哈。”
之後就是撲倒在地的聲音,傳來一陣曖昧的不可描述的嬌喘聲及阮軟得意的嘿嘿笑聲。
管事別開臉,老臉通紅,見晏燁投來的警告眼神連忙一溜煙就跑了。
晏燁陰沉著一張臉,猛地推開房門。
門砰的一聲巨響,立馬吸引了在場妖的注意。
幾個侍女在角落蜷縮成一團,衣裳微亂,臉頰泛紅。
見晏燁來了,立馬小臉慘白要下跪求饒,被晏燁抬手製止。
“她在哪。”他環顧四周沒看到人影。
侍女齊齊指向一旁的屏風,接著在他吩咐下忙不迭退下去。
屏風後交疊的身影影影綽綽,越是靠近越是能聽到意味不明的喘息聲。
晏燁猛地把屏風掀開,冷聲道,“你們在做什麼。”
無人應答。
少女推倒侍女,俯身不知做些什麼。
青絲如瀑垂落披散遮住了她們的容貌,只覺得頭離得很近很近。
心裡不知名的情緒翻江倒海要衝出胸膛,晏燁一把把阮軟拉了起來,握緊她的手腕,冷眼看向侍女,“怎麼回事。”
侍女衣衫不整,臉上帶著紅暈,眼眸浸染出水汽,本啟唇低聲喘息,迷濛的雙眼瞥到晏燁瞬間清明。
趕忙跪下叩首,攏了攏衣裳,“奴婢該死,請尊上恕罪。”
晏燁金色的眼眸危險地眯起,“本座跟你們吩咐過要好生照料她,這些是你們該做的事嗎?!”
侍女抖得更加厲害,晏燁抬起手就要處理她。
阮軟不樂意了,抱著他的胳膊,“你幹嘛,壞人,不許欺負她。”
少女柔嫩的雙頰帶著緋紅,秀眉微皺。
他的手臂瞬時傳來柔軟的觸感,鼻尖輕嗅她身上傳來的不止馨香還混著一股子酒味。
“你們還給她喝酒了?!”聲音不受控制得拔高,他千叮嚀萬囑咐不準給她酒喝,這群侍女就這麼陽奉陰違。
“這奴婢也不知……”
他抬起另一隻手,力量逐漸聚集,懷有異心的妖不能留。
阮軟啪得一聲打掉他的手,“不許欺負她,她給摸耳朵是個好妖。”
晏燁這才注意到侍女頭上頂著的一對兔耳,心下明瞭幾分,澎湃的情緒稍稍平靜,“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剛才發生的事。”
侍女嚥了嚥唾沫,大概說了下剛發生的事,阮軟用完午飯不久,突然變了性子到處追著侍女要她們變回毛茸茸的耳朵要摸。
她如今沒有法力,她們怕傷著她,只好四處躲著,掙扎過程中難免衣衫凌亂了些,至於剛才是自己“不幸”被逮到摸耳朵。
阮軟手法太好,耳朵又是極其敏感的存在,故……
最後還著重強調她們絕對不敢做給她喝酒這等陽奉陰違的事。
期間,阮軟嘿嘿笑著要撲過去接著剛才的事,被晏燁死死拉住。
她剛說完,就聽晏燁沉聲說,“知道了,退下。”
聲音如同寒冬的雪一樣冷,金色的眼眸盯著那雙的兔耳恨不得洞穿它。
侍女打了個激靈退下。
“啊,你賠我耳朵。”阮軟不可置信地看著侍女遠去的背影,環顧周圍猛地驚覺一雙毛茸茸的耳朵都沒了。
全都因面前的男妖下的令。
她那麼多毛茸茸各種各樣的耳朵全沒了。
“別鬧。”晏燁握緊她的手腕要將她體內的酒逼出。
少女扭捏地不肯配合,撒嬌,“你賠我耳朵……”
狐狸眼浮上水霧,抽抽嗒嗒著全無往日的姿態,耍著小性子。
晏燁毫無辦法,只得撩起黑色長髮,將耳朵露到她跟前,冷白的耳垂染上薄紅。
阮軟俯身湊了上去,馥郁的馨香突然竄到他鼻尖,當柔軟的指尖輕捏上耳垂,他的身子僵直,喉結不住滾動。
他偏頭看向少女柔美的側臉想說些什麼,驚覺喉頭乾澀得發不出聲音,只能任她作為。
被她的觸碰的地方越來越燙,阮軟卻撇了撇嘴,“不好玩。”
他的心驟然一沉,就聽她任性開口,“你是龍妖,那把龍角變出來給我摸,我還沒摸過龍角呢。”
少女眸光柔軟倒影著眼前俊美男人逐漸危險的神色,卻毫無自覺。
晏燁抬手,房門應聲合攏加上隔音法術拒絕外人的窺視,聲音暗啞深沉,“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