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看好戲。”阮軟抿了口茶。
沈清秋見她氣定神閒的模樣,放心地跟著坐下,喝茶看向窗外。
伴隨一聲猖狂的鳥嘯,上方的雕妖猙獰著俯衝而下。
近了,他看向下方逐漸清晰的街道,已經能想到等下街道就會被摧毀得七零八落,人群尖叫著四處逃散,自己大開殺戒。
鳥眼閃著兇光。
三百米!
百米!
十米!
砰的一聲,龐大的雕妖直直撞到屏障上,發出一聲巨響,撞得眼冒金光。
阮軟笑著收回眼,轉著手裡的茶杯。
雕妖晃了晃腦袋,回神看著底下的人群。
前方一個巨大的屏障籠罩著這塊區域,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這地方居然有屏障!
難道是大妖的地盤。
他心裡剛打起退堂鼓。
“你是不是不行!沒吃飯啊!使點力啊!傻鳥!”
小蝶仰天衝他喊道。
雕妖兩眼發狠,小小半妖也敢跟他叫囂,看他不撕了她,猛地再次衝過去,又是砰的一聲巨響。
敖遠本想勸阻,看了一圈周圍,在最初的慌亂後,四周的人群已是見怪不怪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像是這一幕經常發生他們都習以為常一樣。
他瞥了眼氣得快跳腳的雕妖,和喊得高興的小蝶,默默在一旁攤子的椅子坐下。
“傻缺!”彭!
“蠢鳥!”彭!
“我就在這,你有本事吃我啊!公雞叨人都比你強!”又是令人牙酸砰砰砰的三聲巨響。
“略略略!”小蝶歡快地吐舌頭挑釁,“我要下來給你做成烤鳥!”
一刻鐘過去,雕妖也反應過來,這半妖就是在耍他玩。
他掉了個頭,哼,來日方長等他改日強大定要血洗此地。
“他要逃走了。”沈清秋看著依舊氣定神閒的阮軟。
阮軟抿了口茶,“別急。”
話音剛落,天上出現一個身影,揮了一掌啪的一聲就給雕妖抽回原地。
雕妖還沒反應過來,硬生生又接連捱了幾個巴掌抽得妖暈頭轉向。
他呆愣看著前方的一身花花綠綠的男子頭上的翎羽標誌,那是獨霸一方的孔雀妖容儀,“你居然為這群卑賤的人類禍害同族。”
“你跟我除了同為原形同樣會飛,哪裡相同,本王這是為民除害。”孔雀妖幾下給他抽得老實,縛妖索牢牢把雕妖綁成人形捆得結結實實。
“該回去了。”阮軟放下茶杯,飛身回到街道。
容儀也正好降落,見了阮軟眼前一亮,把雕妖往後一推,推給趕來的護衛隊手裡。
騷包地掏出小鏡子照了照理了理頭髮,走到阮軟面前行禮,“阮姑娘,不,左護法大人,可有看到卑職剛才的英姿。”
阮軟笑著道,“這是自然,一直以來辛苦你了,大家有目共睹。”
周圍人群瞬時響起掌聲,歡呼,“大人好樣的。”“大人辛苦了。”“大人剛才的英姿令小人永生難忘,”
容儀在一聲聲讚美聲中迷失了自我,“好說好說,要謙虛。”
阮軟笑著看著周遭的一切。
以屏障為外力阻擋妖物,裡面由可靠的妖族親信作為護衛隊,這就是此地存在的依仗。
“你們這些妖族叛嗚嗚嗚。”話沒說完,就被施了禁言咒,雕妖不甘心地看著他兩,臉漲得通紅。
容儀暗地又給他施法攻擊了幾下,冷下聲,“帶下去好好處理。”
阮軟微笑著看著雕妖脫力地被拖下去。
“其實卑職今日……”說著,容儀幾步湊上來,拉著阮軟的手,俊臉微紅,眉目含情。
“放開姐姐!”敖遠瞬時閃身過去,拉開他們,擋在阮軟跟前,敵視地瞪著他。
“這位是?”容儀看著少年微微眯眼。
阮軟拍了拍敖遠,“好了,這是我親信沒事的。”
又對著容儀歉意一笑,“抱歉,他也是好意怕我受傷。”
“姐姐。”敖遠抱著她的胳膊,不善地瞪著容儀。
穿得花花綠綠,打扮花哨,輕佻對姐姐動手動腳,一看就不懷好心。
容儀看著親密的兩人,尤其是看著要手撕他的敖遠,眼珠轉了轉,“哦,小舅……這位是大人的弟弟,當然沒事。”
孔雀一族最重視容貌,他又是族中翹楚,族中竟無一妖比他美他瞧不上她們,他也一直“被迫”孤身一人。
一年前他初遇阮軟,就被少女嬌美的容貌擊中心扉,妖生第一次一見鍾情,為了接近她更是主動臣服。
相處過程中更是日漸情根深種,如今她的弟弟來了,他更應該好好表現,爭取給未來小舅子留下好印象。
想著跟眼前少女婚後的幸福生活,他臉上泛起紅暈。
他掏出一把亮麗的羽扇,孔雀一族表達愛意的方式就是向對方贈送自己的尾羽,對方接受就代表兩情相悅結為夫妻。
今日他無論如何也要把這把羽扇送給阮軟,一般送羽毛都是一根就夠,但他特意湊了一把羽扇,忍痛拔光了最好看的尾羽。
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誠心,這份沉甸甸的心意,相信阮軟也被感動繼而收下吧。
他已經能想到少女感動得撲到自己懷裡,一臉嬌羞等待自己親吻她。
“姐姐我們走吧。”敖遠看著捧著臉不知道想什麼痴痴笑的容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無語地拉著阮軟的手走開。
一身花花綠綠衣裳的容儀沉浸在幻想扭捏著身子,“這樣不行,這樣不合適大人,不能在這種地方,嘿嘿嘿。”
鬧市裡自顧自痴漢的俊俏男子尤為醒目,但周遭的路人見怪不怪收回目光接著做事,此地奇葩的事多了,這只是其中一個。
過了好一會,容儀猛地回神,看著走遠的阮軟他們,小跑過去,“大人等等卑職,卑職還有話。”
阮軟耳朵動了下,回頭卻沒發現異常,“剛才好像容儀再喊我,小遠你聽見了嗎?”
“沒有,姐姐聽錯了吧。”敖遠笑著搖了搖頭,帶著糾結的少女走遠,冷厲的目光瞥了眼巷子角落。
容儀瞪著眼前帶著面具的男子,“你剛才拉我過來作甚。”
“兄臺這把扇子頗好,在下想問個價。”沈清秋笑著回道。
“不賣!”容儀氣鼓鼓地想推開他被拉住。
男人語氣溫和但周身的氣勢卻隱隱壓制他,“別這麼急著走,在下還有些話想問兄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