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是為此事。”阮軟捉著他的手，兩個鐲子相碰解了禁制，“沈公子自由了。”

沈清秋握著那隻手腕不做聲，等待下文。

“還有小遠這些年的真實經歷，跟我說說吧。”

她知他的性子，不好的事都藏著一個人默默舔舐傷口。

“這……”沈清秋避開她的視線，“他既然不想讓你知道，又何必過問。”

小師弟努力表現出討喜的樣子，生怕露出一點不好的地方惹她生厭，乖順的模樣差點連他也騙了。

那麼驕傲一個人，明明苦尋了她這麼多年，見面了甚至不敢問不敢問她為何離開，一句埋怨的話都沒有。

這份情誼令人動容，但也讓人為他不值。

“他喚我一聲姐姐，我連他過得怎樣都不配知道嗎？”

沈清秋心裡也堵著一口氣，見她堅持，便一五一十說了。

一個性格完全不同的敖遠，像只沒馴化的野貓見人就撓，獨獨對她展露肚皮，浪跡四方尋找曾丟棄他的主人。

“阮姑娘知道這些又如何？後悔當初的決定嗎？”他嗤笑一聲，觀察她的表情。

阮軟消化著剛才的內容，沉默片刻欣慰笑，“沒被人欺負了就好。”

她一直擔心敖遠那般軟和的性子會遭人欺負，跟當初一樣，沒有就好。

沈清秋沒料到她是這個反應，愣住。

“沈公子剛才是在生氣嗎？替小遠不平，有這樣的師兄在，我也放心了。”

他來了這些天，不管是她對他做的過分的事還是旁的事，總是神色淡淡的，不知喜怒，鮮少像今日這般。

沈清秋被嗆了口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悶聲說，“好歹算看著他長大，難免言辭過激了些，抱歉。”

這會兒他腦子清醒了點，以這些天的觀察來看，她也不像曾臆測的那種狠心人，倒像是有別的隱情。

而且整個妖跟迷霧一樣秘密多得叫人看不透。

“有你們陪著他，就算他離了我應該也能過得很好。”這話說得很輕幾不可聞。

沈清秋聽著有點不對味，皺眉，“你可知師尊是怎麼說小師弟的，執念太深道心不穩心結未了。”

他抿唇說出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再離了你，我怕他撐不下去。”

阮軟思考著對策。

按照劇情今天在這的本不該是敖遠，而是另一個人，五十年前的錯誤傳送像蝴蝶翅膀，導致現在的劇情跟脫韁野馬一樣。

她問過系統敖遠的命運，但系統卻不吭聲，一旦提及就發出滋滋的亂碼電流聲，顯示正在維護。

“既然在下回答了阮姑娘這麼多問題，禮尚往來也回答在下幾個問題吧。”沈清秋湊到她跟前，俊臉泛著醉紅。

見她點頭，他輕笑，“一你當初是怎麼做到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消除了這麼多人的記憶，連知曉天下事的天機閣都查不到你的蹤跡。”

阮軟緊張地嚥下了口水。

沈清秋見她沉默，又近了一步，“二在下實在想不懂你無故幽禁我，現下又放了我的原因。”

“而且。”他一步步逼近，俯身吐出的氣息讓她的耳朵染上薄紅，“都做出那等孟浪舉動了，為何不繼續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