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姐姐，這些年我下山歷練，雲遊四海帶回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敖遠笑著開啟儲物袋。

“看，這是東海鮫人織就的鮫紗。”

他拿起一匹流光溢彩的布匹在她身上比劃，“我就知道這個製成的衣服肯定很襯姐姐。”

阮軟笑眯眯接過，“小遠有心了。”

“還有這個也是那邊的特產。”他拿著一個奇形怪狀的巨螺吹響，吹得臉漲紅，才發出極具穿透力的長長的籲聲。

見成功把她逗笑，他笑彎了眼，“聽說海上的船隻離得遠了都是拿這個交流。”

“還有這個草鳳凰。”

一隻3米高，草編織的栩栩如生鳳凰出現在眼前，令人感嘆巧奪天工。

“這是我路過一個小鎮見到的，他們手藝真好。”

“是很厲害。”阮軟打量著那個草鳳凰，彷彿下一秒展翅欲飛的神態匠人把握得惟妙惟肖。

敖遠不好意思地拿出兩隻草蚱蜢，“我就不行了，只能湊合編點小玩意。”

“小遠也很厲害。”阮軟摸了摸他的腦袋。

敖遠被誇得有些飄飄然，更起勁地展示起自己帶來的特產。

大大小小，珍貴如蓬萊的千年仙草，小到路過撿到的花紋詭異的小石頭。

少年人想跟喜歡的人共享自己喜愛的一切事物

很快地上都擺滿了他的東西幾乎快沒有落腳的地方。

你管管他，沈清秋的眼神傳達著這種意思。

接收到訊號，阮軟輕咳一聲，笑著摸了摸敖遠的頭，“好，下次我們再看，這些先收起來好嗎？”

敖遠暗地裡瞪了沈清秋一眼，收起東西，叫他多事姐姐都沒說什麼。

對方撇開目光，喝了口茶。

阮軟敏銳察覺到他不開心，柔聲開口，“小遠這些年去過不少地方，可以跟姐姐說說嗎？”

少年一瞬變臉，揚起笑臉絮絮叨叨講述起來。

“南邊楓葉國，秋天時漫山紅葉可好看了；東海水天一色，日出日落波光粼粼；人間江南水鄉煙氣飄渺仿若仙境。”

“蓬萊桃花林花開時花瓣飛舞，就是對鼻子敏銳的不是很好；還有漠北的極光也是一處好景色。”

看著少女微笑垂聽的樣子，敖遠聲音小了些，握緊她的手，“這些姐姐說過要去遊歷的地方，我都去過，下次一起去好嗎？”

他遊遍她說的萬水千山，期許著能遇到她，可是這些地方都沒她的蹤跡。

阮軟明顯感到那隻握住自己的手力道更重了些，天藍色的眼眸滿是熱烈真摯，夾雜著小心翼翼和脆弱。

她抿了抿唇，避開他的視線。

按照劇情，她將在不久後就死去，吸取過一次教訓，何必再做這種無果的承諾徒讓他傷心。

本來與他相認都是要避免的事情，相認又要別離不過讓留下的人徒增悲傷，

“你抓疼我了。”她冷淡了語氣，刻意疏離。

敖遠愣愣地鬆了手，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開口。

“是了，姐姐在妖界是妖王，肯定有很多事要忙，抽不出空，是我考慮不周，太任性了只想著自己。”

“姐姐也是，一直聽我講自己的事肯定覺得我囉嗦很煩很討厭。”

才會丟下他這個累贅不辭而別。

“我不是這個意思。”阮軟皺眉，眼前的少年彷彿又回到初識的模樣，讓人揪心。

“還有這個忘記給姐姐看了。”敖遠打斷了她的話，歡歡喜喜地又掏出幾幅畫，展開一幅畫卷。

彩墨繪製的桃花林栩栩如生，少年語氣帶著幾分得意，“這是我自己畫的厲害吧。”

說完，他又一連展示了好幾副畫作，歡喜地仿若剛才的低落的人是錯覺。

他手腳並用地描述當時的情景，手卻不經意碰落了一副泛黃的畫卷。

“啊，這個不能。”少年趕忙去接，一隻手卻搶先一步。

聽出少年的急切，阮軟急忙接過，情急之下只握住一隻畫軸，陳舊的捆繩斷裂，泛黃的畫卷瞬時在眼前展開。

阮軟盯著面前的畫作，愣住，“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