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計程車便行駛到路口。
走到小區大門時,阮軟側頭看向旁邊的霍牙,笑容淺淺,“送到這裡就行了,謝謝。”
“好。”霍牙聽到她的聲音回神,路上一直專注盯著她發呆。
抬頭看到熟悉的光明小區四個大字時,愣了一下,心臟狂跳,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我也住這。”
“是嗎?真巧。”她露出今晚第一個真摯的笑容。
之前霍牙也說過他住在附近,阮軟心下了然。
這份驚喜隨著他們進了同一棟樓,進電梯按了同一層樓,發現正好是對門時逐漸增加。
阮軟笑彎了狐狸眼,“原來你就是新來的鄰居。”
霍牙晃了晃鑰匙,笑出小虎牙,“是啊,緣分。”
兩人互道晚安,霍牙不捨地看著她的背影,手下意識地放在門把手一扭,卻不小心扯到傷口,不猶嘶了一聲。
小比熊叼著主人的褲腿示意她往霍牙方向看。
阮軟皺眉看著他的手,“你手受傷了。”
“一點小傷不礙事。”霍牙裝作輕鬆的笑笑,把手往身後藏了藏。
“讓我看看。”
見她堅持,霍牙有些不自在地攤開掌心,掌心處橫行的紅色傷口非常刺眼。
“跟我過來。”
阮軟擰著眉,二話不說就拉著他沒受傷的手進了自家門。
進門後只說了句你先隨便坐等我一下,就翻找起東西來。
霍牙侷促地打量著房間,這是他第一次進女孩子的閨房。
整潔帶著田園溫馨風格的空間,清新的香薰味,讓人舒適不自覺放鬆跟她一樣。
他脫鞋,坐在沙發上,舔了舔唇莫名喉頭髮澀。
這時阮軟提著醫藥箱過來,“手給我。”
見男人乖乖地伸手,阮軟抓著他的手腕仔細打量。
他做遊戲主播,最近還想建立電競戰隊,手對他來說跟性命一樣重要。
因為她的緣故,他受傷了。
阮軟心情複雜,抿著唇,唯一慶幸的是傷口看著瘮人但只是劃破表皮。
“看,我說了,只是一點小傷過兩天就好了,再晚一點都要癒合了,哈哈。”
霍牙有意安慰她故作輕鬆地笑,卻見女孩眉毛擰得更緊了,當下閉嘴。
手上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暖光給她鍍了一層光,跟天使一樣聖潔美好。
而天使低垂長睫專注地看著他的手,清理包紮著他受傷的部位。
心裡暖暖的,他淺笑著另一隻手支著下巴看著她,希望時間定格在這一刻。
“好了,傷口不要碰水。”
掌心被紗布包紮得很好,阮軟看著他有些躊躇。
“怎麼了。”
霍牙聲音放柔。
阮軟雙手合十,小鹿般溼漉漉的眼眸對上他的眼,“以後我給你送飯好不好。”
想了半天,自己有什麼地方能幫上他,好像沒有能幫忙的地方。
剛才突然想起他經常點外賣飲食不太健康,正好兩人是鄰居,她對吃的很有研究,專門去進修過,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有自信的。
他只覺得喉頭更加乾渴了,鬼使神差地答應下來,“好,以後就拜託你了。”
阮軟鬆了口氣,他要是不答應她實在良心不安。
兩人互相道別,霍牙回到住所看著手上的紗布傻笑。
以後能每天見到她真好。
不過那個傷害她的人,想到這,他冷下臉撥通電話,“是我,有件事……”
不久姚海仁入獄,被獄友聯合霸凌悽慘,之後換了牢房當晚就被突發精神病的舍友用床單勒死。
蹊蹺巧合得讓人猜測有幕後之人刻意安排,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
第二天,阮軟照例回到公司上班。
總裁辦公室內。
“怎麼了。”封行看著遞上資料的阮軟問。
她今天很不對勁,已經在辦公室門口轉悠很久了,每次看到他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阮軟咬了咬唇,斟酌著用詞,“姚海仁他昨天來找我了。”
“他出來騷擾你了,你沒事吧。”封行慌張起身,上下仔細打量她。
“我沒事。”阮軟擺了擺手,簡單將昨天的事說了一遍。
封行越聽眉毛皺得更厲害,目光深沉得駭人。
“封行,告訴我,一年前發生了什麼。”阮軟一臉認真地堅定看向西裝革履的男人。
他不自在地扶了扶金絲眼鏡,心知瞞不下去,便簡單說了一下。
一年前,剛發通知給姚海仁調往海外的當天傍晚,封行就無意中撞見他試圖在阮軟的杯子裡下迷藥。
當即就把他扭送到警局處理了,沒有聲張,所以她才會覺得姚海仁走得急都不跟公司員工打聲招呼就走了。
不知道姚海仁透過什麼手段提前放出來是他的過失。
“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阮軟喉頭髮澀,目光復雜地盯著他。
“不能讓這件事影響到你。”封行專注地盯著她下意識開口。
她一直開心幸福就好,這些骯髒的事情沒必要知道,他會處理好。
咚咚咚,心臟劇烈跳動。
阮軟盯著那雙倒映著她身影的黑曜石眼眸,滿滿都是真摯。
這是什麼,心臟失序地跳動,讓她不安。
有什麼東西隱隱要突破紙面而出,就跟行星要離開既定的軌道飛向不知何處的遠方。
這種失控的感覺讓她無措,她不自覺地右手抓著左臂,乾巴巴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看著女孩慌張失措的樣子,封行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扶了扶金絲眼鏡,裝作不在意地坐下繼續處理電腦的工作。
語氣恢復了公事公辦的冷漠,“沒什麼,不能讓這種事影響到你們員工的工作,引起公司恐慌。”
原來是這樣,心跳逐漸平穩下來,她明顯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露出跟往日一樣的開朗的笑容,“不愧是封總,我們的老闆想得真周到。”
“嗯。”
封行喉頭乾澀地應了一聲。
看著女孩遠去的背影,他打了個電話,聲音如寒冰一般瘮人,“把姚海仁處理掉。”
默默旁觀一切的溫特助開口,“封總,剛才這時機多合適,你怎麼不直接跟阮特助表明心意呢。”
他跟了封行多年,自然知道封行的心意和對阮軟的上心。
每次都恨鐵不成鋼,封行但凡長了嘴,他兩孩子都會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