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而言,他的處境還算安全。
他微微用力,試圖掙脫束縛,
卻發現繩索綁得極其緊實且手法高明,
根本無法掙脫。甚至連手指都難以活動,
於是只好放棄徒勞的掙扎。
環顧四周,
透過兩米多遠的窗戶,依稀有光透進來,
看來應是白日時分,只是不知已昏睡多久。
但腹中並無飢餓之感,推測大概尚在同一日。
金慶不敢輕舉妄動,更未大聲呼救,
在一切未明之際,沉默似乎是最佳選擇。
過了一會兒,
緊閉的房門嘎吱一聲被推開,
之前見過的那個男子走進來,眼神冰冷地說道:
“醒了?給你弟弟打電話,讓他來贖人,記得別報警。”
金慶一愣,
心中飛速思索。
按常理,不應該是通知妻子支付贖金嗎?
為何偏偏要他聯絡金巖?
這似乎不合情理。
心生疑竇的他隨即問道:
“你是誰?究竟要多少贖金?”
那人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先給一百萬吧,讓你弟弟拿來,錢到手便放人。”
說著,他將電話丟給了金慶。
“別玩花樣,別想著報警,我命如草芥,但你們富人惜命,只要敢報警,我就撕票。”
那人仍是一副冷酷模樣,
彷彿輕描淡寫般開口。
金慶感到一陣寒意掠過心頭,
此人明顯絕非虛張聲勢,確實心狠手辣。
一百萬?
聽到這個數字,金慶思緒疾馳。
不是因為這筆數目過於龐大,
反而太少了。
他在江城雖不及文新集團有名氣,
卻也是擁有十億資產以上的富豪。
對於他來說,一百萬不過數頓宴請的費用罷了。
此番既有人能準確盯上自已並且實施綁架,
必然對其有過詳細調查,
而既然願意冒此風險僅索取區區百萬,
是否別有圖謀?
金慶心中愈發忐忑,
聯想起此前要求聯絡金巖而非妻室的情節,
立刻意識到,對方目的可能並非單純為錢財,
而是直指他們兄弟倆。
念頭至此,
金慶迅速理清思路。
既然綁匪的目標是他倆,那意味著與他們之間存在深仇大恨,
可仔細回想,
兩人經商多年,始終恪守和氣生財的原則,
並未樹敵無數,
更何況共通宿敵更是罕見。
難道……
莫非並非個人私怨?
霎時間,前段時間祖墳發生之事湧入腦海。
一股徹骨寒意頓時瀰漫全身,
此刻他終於明白對方來自何方神聖。
彼時爺爺墓地異狀頻現,
最終由楊林出手解決後,
自已雖然多方探查也未能揭開真相。
隨著時間推移漸漸淡忘了此事。
如今舊事重提,
金慶頓覺情況堪憂。
那夜墳場內的黑色氣息、
詭異蛇骸,
皆證明背後力量絕非尋常人等能夠抗衡啊!
想到這裡,
他勉強剋制住內心的恐懼,
嘗試與綁匪交涉。
“不解開繩索我如何打電話?”
其實這一切思量不過瞬息之間,
企圖藉此機會鬆綁以圖反擊。
豈料那人直接開啟他的通訊軟體,
迅速找到金巖發起了視訊通話。
松縛無望,
令金慶倍感失望。
同時不禁懷疑,
他是怎麼知曉手機密碼的?
還沒想清楚,
畫面那邊出現了金巖略顯慵懶的臉龐:
“哥,有什麼事......哎呀哥你怎麼了!?”
原本悠哉喝著茶的金巖突然見到滿身捆綁神色蒼白的哥哥,
不由得心中猛地一顫。
“小巖,你聽我說。”
金慶竭力使自已語氣保持鎮定,
“我遭人所困,務必不可驚動官方,綁匪欲索要一百萬贖款,你即刻攜同金額前來指定地點……”
說到這裡,視線不由看向旁邊的男子。
那人淡淡道:“讓他保持手機暢通,我隨時會聯絡。”
話語清晰響亮,
金巖亦聽得一清二楚,
連忙答應道: “一切都好說……”
但話音未落螢幕就中斷了訊號。
呆立片刻,
金巖這才回過神,
哥哥竟然被人劫持了嗎?
霎時心中一片惶恐,
第一反應便是報警求助,
可又想起了金慶再三叮囑不準報案的話,
猶豫不定起來。
身為一個依賴兄長庇護成長之人,
金巖素乏主見智慧,
處理事情遠沒有金慶那份從容淡定,
若非兄長悉心教導扶持,
絕對難有所成。
故此內心深處對於兄長遠不止感恩戴德,
更多了幾許敬佩之情。
“金巖,切勿急躁,總有辦法應對!”
他努力做了幾次深呼吸,
思維逐漸恢復條理性:首要遵循金慶指示不得報警;
至於劫持者索要百萬資金一事倒並不棘手,
即便是需要千萬也能毫不猶豫籌措到。
關鍵是如何解救被困親族,
可是哥哥明確表示讓其前往店鋪提取,
具體又是哪家門店?
百餘家分店規模之下,
家中就有充裕流動資金可用,
何需另闢蹊徑?
忽然腦海中靈光乍現,
莫非...
正當此時,
臥槽,你踏馬胳膊是鋼筋做的啊?
八方齋古玩店內。
周正言瞪大眼睛盯著面露焦色幾乎紅著眼眶的金巖,
滿臉震驚地問: \"什麼? 你說你哥被抓走了? !\"
\"是啊! 剛才影片顯示他已經被人控制住了!\"
聞此噩耗,
周正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質問道:\"那你居然沒有向警方求援而是跑來這裡幹嘛?\"
\"我自然也希望報警啦,但我哥嚴令禁止我這樣做啊...他還告訴我必須先準備一定數量的資金。\"
周正言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問道: \"所以你現在過來找我是...\"
\"他說讓我去店裡拿一百萬元現金...我們旗下有一百多個營業場所,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個地方.\"
經過一番思考後,
“我想他不可能這麼愚蠢讓我逐個排查,所以我猜想是不是指這家店鋪。”
金巖滿含希望地望著眼前人尋求答案。
周正言眉頭緊鎖,“再說一遍數額是多少?”
“確實是一百萬沒錯!”
“只有一百萬麼?” 此話剛一出口,更加困惑不已。
按照常理計算金家產業價值數十億人民幣,
劫掠犯難道對這毫不知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