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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再遇

在聽到阿慶嫂嫂回話後,阿英卻是得意極了。她就知道自已女兒這長相放在那裡,哪個小夥子見了會不動心的。

要有看不上的,也是沒看上她家的家庭條件。對於女兒的人,肯定不會有看不上的。一定要說看不上,那也是看不上她的小女兒。

想起小女兒杜燕菲,那個就知道吃,吃得這麼胖還不知道收斂點,也不知道將來哪個不長眼的會看上她。

雖然都是她自已的親生女兒,跟前夫生的杜芳菲就長得端莊美麗,落落大方且彬彬有禮,人見了都誇。

連杜長生家的親戚都喜歡芳菲,不喜歡燕菲。

而跟杜長生生的杜燕菲本來小時候長得還挺好看的,就是脾氣差點也還能接受。可自從生了場病後,身材明顯胖成水桶,還管不住嘴,見著好吃的搶著吃,遇著幹活就稱病。

沒有小姐命,卻長著小姐脾氣。仗著親生父親的疼愛從小就變著法的欺侮姐姐。

想著杜芳菲要沒有她這個當孃的幫扶著都不知道被欺侮成啥樣了。就算都已經這樣了,杜長生也不會覺得對杜芳菲好一點,更不會覺得心有愧疚。

也因為這樣,阿英一直就特別喜歡杜芳菲,事事都想替芳菲考慮好。而因為對杜芳菲的偏心,導致杜燕菲對母親一直有意見。久而久之,在杜燕菲眼裡阿英成了可有可無的人,也半分沒有得到尊重。

加上杜長生的寵愛,對母親說話也總顯得生分和疏遠。杜芳菲無法看母親受到一點傷害,因為母親得不到妹妹的尊重,她就會對母親更加的好。

對杜芳菲來說,是母親一直在庇護自已,甚至為了庇護自已被繼父不知道家暴過多少次。

所以在杜芳菲的心裡,母親是她的天,誰讓母親不好過,她就讓誰不好過,母親如果哭了,她的天就塌了。

也是因為對母親的愛,讓她放棄追求自已的婚姻幸福,妥協母親為她包辦的婚姻,接受母親的一切安排。

如果這算一種畸形的戀母情結,那麼一定是杜芳菲在失去了外婆一家的寵愛後只會更小心的珍惜著每一分對自已的愛,哪怕只有一絲絲的關愛,也會讓她向他奔赴而去。

而她是渴望被愛的,也願意去愛身邊的人。只是她的真心付出不一定換來對等的收穫。

對於一個懂得珍惜每一份愛的人來說,或許她會錯過很多分清愛與不愛的距離。

就像杜芳菲後來無數次問自已,自已到底愛天偉什麼?為什麼明知道天偉是一個怎樣的人後還是義無反顧的不願離去。

更是一次又一次的願意輕易相信他而且原諒他。直到最後在孩子的提醒下才意識到自已這些年對愛的執迷不悟有多可笑。

雖然夏天快結束了,但從地裡幹活回來的杜長生還是全身衣服都會溼透。把衣服脫下讓杜芳菲一天同一件衣服洗幾次在夏天已經是常事。

杜長生也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了,就是不想讓杜芳菲空下來。杜芳菲閒下來就喜歡看書,她書讀得越多,懂得就越多。很多他不懂的杜芳菲都懂,他就是氣不過。

有時他故意把衣服在外面弄溼了回來,脫下來就讓杜芳菲去洗,一天要回來好幾次,每次都把衣服弄溼。

但每次讓杜芳菲洗,她都不會說什麼。

反而小時候,讓她放學回來後去幹農活,總是不情不願的,還會頂嘴,說要先做作業。

後面直接就在同學家先把作業做完了才回家。

因為杜芳菲同學家長是村書記,弄得他也不好意思去村書記家叫人。後來長大點了的杜芳菲反而會安心接受他的刻意安排。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不想了,反正就是不想讓杜芳菲超過杜燕菲太多太多。

其實杜長生哪裡會知道,在杜芳菲心裡。她清楚的知道,杜長生只是繼父。妹妹是他親生的,理所當然就會對自已親生的好。

所以慢慢的她想明白了就不會特意去爭取了。她只是希望自已的聽話和懂事能讓繼父對母親好一點。不要家暴母親,母親身體太軟弱了,怎麼禁得起一米八幾的父親那樣的拳頭打在身上呢。

但很多時候,往往懂事的越多受到的不公平也會越多。只是杜芳菲心中有個執念就可以忍受。

而這無非是一種潛移默化的養性而已。也因為這些年來的所有忍讓造就了杜芳菲後來對施天偉的遷就。

這天杜芳菲在晾繼父的衣服,家門口來了一個男孩。

他推著一輛摩托車,看上去似乎是車子壞了。

看他徑直往自已家裡推進來,杜芳菲提醒了一句:“你是車子壞了嗎?不過我爸只會修摩托車的輪胎,其他不會修。”男孩笑了笑沒有回答杜芳菲。還是朝著杜芳菲家推過來。

杜芳菲以為他沒有聽到,就提高了聲音看著男孩說道:“我爸是修腳踏車的,摩托車他只會修輪胎。你如果是輪胎壞了他可以修,如果是其他的壞了你只能找其他店修。”

男孩還是笑吟吟的看著她,也不說話。杜芳菲以為他是聾子,就一邊大聲重複說過的話,一邊打著手勢。

結果男孩還是微笑著看著她,還把車推進了院子。

杜芳菲的火就上來了:“我說你聽不懂還是聾子還是有毛病啊。”帶著火氣的說話聲把杜芳菲母親阿英給喊出來了。

“怎麼了,芳菲?”阿英出門一看,“芳菲,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一邊趕緊轉頭對男孩說:“喲,是阿偉啊,快進來,快進來。”阿英轉頭就對著杜芳菲給了一個白眼。

杜芳菲一時無法搞清楚狀況。我怎麼就不懂事了。啊,我哪裡就不懂事了。

不對,哪不對?我媽怎麼跟他很熟悉的樣子?他是誰?我怎麼不認識?此時的杜芳菲腦袋裡找不到這號人,有很多問題。就跟著母親進了屋。

只見母親一邊笑吟吟的為男孩泡茶,一邊還用責怪的眼神看自已。杜芳菲就是瞪著眼睛不明白自已到底做錯了什麼?

平時有生意上門的時候母親可從來沒有這樣客氣過。都是客套的講幾句後就做自已的事情了。這怎麼還倒上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