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當初晚婷不聽話的時候，杜芳菲就說過，不能讓晚婷成為晚麗變成扶妹魔的人設，怎麼現在要調過來了。這樣也不行啊。

杜芳菲想著晚麗年紀也不小了，況且自已也想早點退休啊。

再說按照國家規定，自已50了，也該退休了呀。

但自已還是在各地奔走。這不公平。

但不管杜芳菲怎麼說，晚麗就是不願意聽，為了不跟母親吵架，晚麗基本不回家，一直住在康美。

杜芳菲無奈只能自已頂著。

杜芳菲和晚麗之間又有了矛盾。

雙方都認為自已沒有錯。

杜芳菲認為自已之前在家庭那麼難的情況下，把晚麗培養成人人羨慕的學生沒有錯，晚麗認為只有自已覺得溫暖才是真的舒服。

杜芳菲因為晚麗說的控制、道德綁架、等詞語而傷心。晚麗因為母親從不覺得曾經對自已的一些行為是錯的而覺得母親不理解自已。

兩人各有自已的理由，誰也說服不了誰。

慢慢長大的晚婷卻從一開始對母親的理解到後來的理解。她安靜地讀著自已的書，總想著為母親爭口氣。

雖然晚麗的叛逆讓杜芳菲很傷心，總算有晚婷可以讓她平衡，也算是一種補償。

但晚麗對於工作的積極性讓杜芳菲實在無法贊同。

眼看著公司已經基本穩定，管理上面應該不會出大的問題。於是，杜芳菲忍無可忍下，終於打算用行動來逼一下晚麗。

雖然杜芳菲知道這樣又會讓晚麗覺得自已是一種控制她的手段。但為了她能更好的成長，與其說是成長不如說是學會生存。

幾天後，杜芳菲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公司。

她為自已以後的養老去尋找地方——雲南大理一直是杜芳菲最想去的地方。

這次她就是去了大理。

當她看到大理的風景後決定找個農家小院住下來。

杜芳菲在大理一個叫洱海的地方，找到一個村子租了一個農家小院下來，然後開始了她的慢生活。

她在院子裡種上自已喜歡的花，以前在商品房的陽臺上杜芳菲總是把花養死。

現在有了這種露天的院子，在籬笆邊上開出了一條長長的鬆土，種上了喜歡的各種花。

當花開始有花苞的時候，杜芳菲接到了晚婷的電話。

“媽媽，您能不能回來啊。爸爸發瘋了，他打了我和姐姐，還要讓姐姐拿錢出來給他。姐姐不讓，他就打了姐姐，我過去後，也打了我。”

聽到兩個女兒被打了，杜芳菲連夜坐飛機回了杭州。

一下飛機，杜芳菲沒有回家，直奔康美公寓。

在車上，杜芳菲直接打了電話給晚麗，詢問施天偉在哪裡。

晚麗告訴杜芳菲，施天偉不在康美。

杜芳菲直接讓司機開車去了施天偉和那個女人的家，並通知了公司的幾個保安人員往那個女人的家趕，並且給了地址。

深夜11點半，杜芳菲敲開了那個女人的家。

“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施天偉被吵醒沒好氣的問。

杜芳菲沒有回答他，直接問：“你打了我女兒？兩個都打了？”

“她們不聽話。”施天偉一聽是為這事，他還生氣上了。

杜芳菲閉了一下眼睛，直接走到施天偉面前，狠狠甩了兩記耳光。

“誰允許你動我的女兒的？”打完了，杜芳菲才狠狠問道。

施天偉剛想還手，見杜芳菲後面四五個保安一步走向前，他高高舉起的手終於還是放下了。

“我打的是我自已的女兒，我養大她們怎麼就打不得了？”

施天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杜芳菲走到他面前，直接拎著他的衣服領子就問：

“你養大她們？你給她們換過一塊尿布？你餵過她們一次飯？孩子上醫院的時候你陪過幾次？孩子上學的家長會你參加過幾次？孩子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孩子累了想你背的時候你說了什麼？”

杜芳菲一連串的問話沒把施天偉問住，倒把那個女人問得看看杜芳菲，再看看施天偉。

因為杜芳菲的聲音有點激動不免有點高了。

房間裡走出一個小小的人兒，一邊擦著眼睛，一邊叫著媽媽。

當小小的人兒看見一屋子的人的時候，哇的一聲就哭了。

“哭什麼哭？你不會看著點，把他抱房間去。”施天偉對著女人就是一聲罵。

女人把孩子抱進了房間。

杜芳菲想著自已的聲音可能嚇到孩子了。

她先進了房間幫著一起安慰孩子。

“孩子沒事吧。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有了孩子。”

“沒事。平時天偉也會吼孩子，他——應該習慣了。”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小。

杜芳菲突然想起了晚麗和晚婷小時候，施天偉也是隻要自已沒睡好，他永遠就會罵人。

但讓杜芳菲想不通的是，一來施天偉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會決定生個孩子呢。施天偉現在都55歲了，孩子看上去也就兩週歲的樣子。

而且孩子是個男的，他們家不是最喜歡男孩子嗎？現在施天偉有了男孩子可以傳宗接代了怎麼還會對兒子不好呢？

杜芳菲想不通就不想了。她安靜地退出房間。

施天偉還是坐在沙發上。

杜芳菲盯著施天偉問：“為什麼打我女兒？”

“她們不給我錢。”施天偉抓了一下頭皮說：“小天需要讀書了，而李冬梅兒子周剛也讀大學需要學費。

本來，本來阿梅還有存款的，但生小天后身體一直不好，現在她得了重病，是腎不好，需要移植，我們現在等腎源，這需要很大一筆錢，我們現在手上的錢不多了。

所以想跟你要一點，但你電話打不通，就想著晚麗在康美工作，你走後，讓她升了經理，工資也高，孝敬我點錢也應該。

但這孩子不肯，還頂嘴，所以我就打，打了，打了她。”

施天偉一邊看了看杜芳菲一邊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那你為什麼還要打晚婷？”

“我打了晚麗，結果晚婷週末回來，聽晚麗胡說八道，就把我約過去，還想讓我歉意。我一生氣就連她也打了。她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杜芳菲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