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菲看大家都安靜下來了。

“繼續，各位，剛才我差點以為自已到了菜市場。”杜芳菲向每個人看過去。

“都是成年人了，有意思嗎？”

有人笑了，有人看好戲一樣。

孫家成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我以為你不會出來管管你手下呢。”

“就為了讓我出來？真看得起我。”

“你手底下的陳大姐呀，莫名其妙地就找我吵架。”孫家成看了一眼陳水娟。

“什麼叫我找你吵架？明明是你找茬。我本來還跟你好好說的，你居然罵我娘。我當然生氣啊。我娘怎麼你了，輪得著你來說？”

陳水娟是一位快退休的阿姨，能看出來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美女。或許是因為離異帶著女兒的緣故，她有些敏感。

當孫家成罵她沒人要的老女人，然後又罵了一句粗話後，她開始尖叫，並開始動手。但孫家成也不是個好貨，一個男人居然跟女人在辦公室吵架，而且還想動手。

據杜芳菲所知，他就是最先跳出來要給她個下馬威的。後來的觀察說明杜芳菲沒猜錯，這就是個兩面三刀的攪尿棍。凡事他開個頭去鬧，等大家都去鬧了，他就偷偷的跑了。

見杜芳菲終於出現，大家就更是看戲一樣圍著不散。

“還要吵嗎？要吵，你們繼續。”杜芳菲只覺得好笑。能坐到這個位置的，誰還不是幾十年的老狐狸？她只是不想玩這麼低階的。

“我又不要吵了，你看，是你部門的人在找我吵啊。”孫家成不想杜芳菲走。

“哦？是嘛？你一個男人跟比你年紀大得多的女人在辦公室吵架，還打算打架。你還能是個什麼好鳥？”

“你的意思是，男人遇上女人罵人打人都不能罵回去打回去啊？那你也不是好女人。”孫家成不甘示弱。

“現在知道我不是好女人還不遲，所以，以後別惹我。”杜芳菲看了他一眼，直接走人。

估計在場的人沒想到杜芳菲會不按常理出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等著下文的時候，杜芳菲就這麼走了。

杜芳菲回頭看了一眼，見大家還站著。

“怎麼，戲還沒看夠？不然，你們自已找搭子到下面找個空曠的地方都去練練。我幫你們拍下來，回頭發給你們，回家給你們家人都去看看，你們平時在上班都是做什麼的。或者我也可以拍下來直接發到網上，看看網上怎麼評論你們的。”

有聽得懂的開始離開了。隨著人漸漸走掉。杜芳菲看了一眼陳水娟。

“陳大姐，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陳水娟低著頭進了辦公室。

其實在報到的那天，杜芳菲見過陳水娟，在集團也瞭解了一下部門人員的相關情況。所以杜芳菲其實對陳水娟是有點清楚的。

“坐。”杜芳菲讓陳水娟在沙發上坐下來，她幫陳水娟倒了杯水。

“你几几年的。我年紀大還是你大？”看陳水娟有點緊張，一直低著頭，杜芳菲為了緩和一下，故意這樣說。

“領導，你說笑了，我肯定比你年紀大呀，我都快退休了。你才多大，你年輕著呢。”陳水娟聽了後抬起頭，臉上也有了笑意。

杜芳菲知道她是真的放開了。

“今天怎麼回事？”

“我也是閒得，我就不該去他們部門。”陳水娟看了杜芳菲一眼，見杜芳菲沒有生氣，繼續說著。

“不瞞你說，我們原來的領導是個男的，他很多事情不會做，也沒有膽子，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們部門的人。所以他沒做幾個月就離職了，這個位置一直空著，因為沒有人能把這個位置坐長久，都是被其他部門的人排擠走的。”

“你來了，他們就故技重施。主要是你是個女的，他們就覺得更好拿捏你。可我那天跟你聊天后，覺得你人很好，聽不下去就說了幾句，然後孫家成就罵我是沒人要的老女人。還說了一些粗話，有些話我能忍，有些話我真的忍不了。我知道我離婚了，一個人帶著女兒過得很讓人看不起。大家都喜歡說我的風涼話。他罵了我一句操我娘，我就生氣了，我就，我就吵起來了。”

杜芳菲聽完陳水娟的話，心裡是暖暖的。

“陳大姐，我也跟大家一樣叫你一聲大姐。”杜芳菲看著陳水娟。

“陳大姐，第一呢，你不要因為離過婚就妄自菲薄。反而呢，你一個人把女兒養大，而且我聽說你女兒學習挺好，快大學畢業了。你在我心裡是最棒的，很了不起，我是真心的這樣認為的。而那些看不起你或輕看你的人其實是嫉妒你比一般的女人能幹。所以你不必在乎這些人的看法。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做好自已就好。”

“至於有沒有人要，不是別人定的，是由你自已定的，你自已只要想，就會有人可以走近你，你若盛開，蝴蝶自來。相信自已。”

“第二，謝謝你的維護。謝謝你願意相信我。所以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第三，工作時間，在辦公室，你與這樣人品有問題的人去爭吵，不值得。記住，以後不許再和這種人爭吵。要知道，和對的人吵架能長見識，和錯的人吵架只能長脾氣，氣壞了身體是自已的，不划算。我們女人更要愛惜自已。女人，這個世界對女人從沒有真正公平過，要在社會立足，要獲得男人的尊重有多難，只有身處其中才能理解。所以，女人，愛人請先愛已。因為我們本來就沒多少人愛。”

杜芳菲一番交心的談話，陳水娟早已淚如雨下。這麼多年，沒有人可以理解，離婚後她要強的把女兒要過來後，這一路走來的風風雨雨，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明白。而眼前的女人，似乎婚姻沒有出現問題啊。

陳水娟估計永遠無法明白，杜芳菲怎麼會有這樣的見識。

杜芳菲自小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又經歷了這樣的一場婚姻，如今的她對於施天偉不再有幻想，可能還有一絲的倔強，但更多的是一個屋簷下的同居者心態。

杜芳菲不想和孫家成說話，所以她沒有叫孫家成，但她找了孫家成的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