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菲把一杯茶放到女人手裡，然後說道：“多久了？”

“啊？”女人茫然地抬起頭。

杜芳菲盯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二三年了吧，我也不記得了。”女人看了一眼杜芳菲。

“愛他嗎？”杜芳菲愣了一下笑了，又問。

“愛？愛！如果不愛，我們也不會好這麼久了。”女人抬起頭看著杜芳菲，這回沒有說完話就低下頭去。

“愛到什麼地步？”杜芳菲也不迴避女人的目光，繼續問著。

水哥驚異地看著杜芳菲。表弟也看過來。

“地步？”女人似乎不太明白杜芳菲的意思。

“是的，地步，就是你可以愛他到什麼地步。”杜芳菲喝了一口茶。

“什麼意思？”女人還是不明白。

“我的意思，你會嫁給他嗎？”杜芳菲作出了說明。

“會的，當然。可是。對不起。”女人語無倫次的說著。

“如果他淨身出戶？你也願意？”杜芳菲換了一個姿勢。

“是的，我願意。錢我有的，是我和老公以前存的，房子我也有，車子我也有。”女人又有點緊張起來，

“我八年前就死了老公，本來不想找的，但遇到天偉後，我覺得我還是想要婚姻。可是天偉說他不會離婚。所以。。。所以我後面就沒有提。”

“你孩子多大了？”杜芳菲沒有任何反應。

“我兒子十六歲，在讀高中。”女人又看過來。

“你兒子知道你做小三的事情嗎？”杜芳菲盯著女人的眼睛。

女人低下了頭，過了好一會才說：“他知道，但他勸過我。”

女人突然抬起頭看著杜芳菲：“可我沒有要拆散你的家庭。我。。。我只是需要一個男人的懷抱。

他給我的正是我需要的。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天偉說你們已經十來年沒有夫妻生活，他是個男人，我給他的，也是他所需要的。”

表弟和水哥驚得眼珠子快掉下來。他們從沒想過，杜芳菲和施天偉的婚姻居然是這樣在維持著。完全沒有性的夫妻生活？

“是的，所以我早就打算放他走，是他一直不肯。”杜芳菲嘆氣。

“我知道，他一直跟我說，他不會離的。”女人說著低下了頭。

“所以你覺得這也是愛？”杜芳菲又問。

“。。。。。。”女人想了一下，又低下了頭：“我也不知道，但我是愛他的。所以我不想逼他。”

“好了，你先進房間去吧，讓他出來吧。”杜芳菲深呼吸一下。起身去泡茶。

杜芳菲剛泡好茶，施天偉從房間裡出來了。杜芳菲把茶杯放到施天偉手上。指著剛才女人坐過的地方讓施天偉坐下來。

施天偉坐下來後，看向表弟。

“他們是我叫來的。作為見證人。”杜芳菲跟施天偉解釋。

施天偉低下了頭，他從來沒想過自已的這事能讓表弟看到。

他曾想過被杜芳菲發現後，但也僅止於杜芳菲一人發現。這樣的場景他沒想過。

更讓他想不通的是杜芳菲沒有吵架，還這麼平靜地和女人說話。他以為會被打一頓。

他都想好了被打了後要怎麼做，怎麼說。現在這樣，他一時不知道怎麼辦。

杜芳菲看出了他的心事。微笑著說：“我早累了。”

施天偉沒有接話，這句話，他聽過很多次。從來沒想過有什麼意思，這樣一句沒意義的話，杜芳菲為什麼一直在說。

“說吧，有什麼打算？”杜芳菲直接問。

“我能有什麼打算。我跟她斷了好了。”施天偉無所謂的說著，喝了一口茶。

“就這？那她怎麼辦？”杜芳菲有點哭笑不得。他還是這樣的沒臉沒皮。

“我跟她早說過，我不會離婚的。我一直說過，老婆一定是原配的好。”

“哼，原配的好？！”杜芳菲輕輕一笑，看了一眼水哥和表弟。

水哥一臉輕蔑地看向施天偉。這個男人真的渣到極點了。都這樣了，還要在這裝深情。又當又立的，噁心。

“如果不是你一直不讓我碰，我也不會去外面找女人，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要。”施天偉理直氣壯地說著，彷彿在說一件別人的事。

都傷害了兩個女人了，他還在這為自已開脫，彷彿這都是這倆女人的錯，一個錯在不肯讓自已碰，一個錯在願意當小三。

杜芳菲看了好一會，想著這才是施天偉的本質。就還是自已來幫他做這個決定吧。

“離婚吧，你可以不在乎，孩子們的臉還是要的。這次，我會堅持。”杜芳菲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從包裡拿出早已列印好的離婚協議放在桌上。

“你還是想想，你剛剛說的話，她在裡面聽到了，該怎麼去把她哄回來。我幫你問過了，她願意嫁給你。

他兒子也知道你們的事，並不介意你們結婚。

你的兩個女兒你可能目前打得過。但她兒子你想好了，打得過嗎？

你若到了今天還不願意給他母親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想她兒子不太會放過你。

所以我放過你，放你去成全另一個女人。我是女人，不必為難女人。我想，她也難。”

杜芳菲看施天偉沒說話，她繼續說：“當然，我也難，我需要養兩個孩子。

雖然大寶兒自已可以有工作，但小寶兒還小。我不需要你給撫養費，大寶兒將來結婚我也會讓你出席，條件是你淨身出戶！我幫你問了她了，”

杜芳菲指了指房間的方向：“她不介意你淨身出戶，她有房有車的，前夫給她留的東西不少，她夠愛你，你們可以生活得很好。你父母一直想要孫子，這樣孫子也有了。一舉多得。”

“我不同意。”施天偉看著杜芳菲。

“由不得你不同意了。就演算法院不能一次判離，我會一直起訴到離為止。”杜芳菲不再退縮，回看著施天偉：

“而且，你想好了，你這麼做，將兩邊不落好。弄不好，會被人揍進醫院，當然，不會是我。”

施天偉做夢也想不到杜芳菲會這麼說，看來是真的下了死心了。以前一直說離婚，但從來不會說去法院訴訟，看來這次是真的鐵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