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菲連聲說謝謝。但心裡是真的難受。晚婷臉上的巴掌印太深了。杜芳菲一直撫摸著，直到孩子睡著了。

施天偉第二天也沒有來，杜芳菲也沒想法。就當孩子沒有這個爹。

一直到孩子出院，施天偉才來了。但杜芳菲全程沒有理他。倒是施晚婷好像忘了那一巴掌了，高興地叫著爸爸。

杜芳菲私底下問過晚婷，如果讓她選擇爸爸和媽媽兩人的其中一個，她會選擇誰。但小晚婷天真的問杜芳菲：

“媽媽，我為什麼要選擇呢，每個人不是都有爸爸和媽媽嗎？我選擇了，是不是隻能有一個了？我想兩個都要。”

還能說什麼呢。孩子需要兩個都在，施晚麗不死心，也問過妹妹。

但施晚婷說：“姐姐，爸爸媽媽為什麼要離婚呢？”

“因為爸爸不愛媽媽，也不愛我們，而媽媽也不愛爸爸了，姐姐也不愛爸爸了，你還愛爸爸嗎？”

施晚麗不死心，繼續問。

“我最愛媽媽，但也有一點點愛爸爸，雖然他不好，還會打我，但他是我的爸爸呀，我們同學們都有自已的爸爸和媽媽的。”

小晚婷說完一直玩著自已的手指頭。

“但是，爸爸會打你，你同學的爸爸不會打你同學啊。”

施晚麗希望能勸說妹妹同意爸媽離婚，她知道，如果妹妹不同意，媽媽還會像自已小時候一樣不離婚，一直拖著這樣的爛透了的婚姻。

“可是，可是，——”小晚婷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的心裡是想著要爸爸的。但想起了媽媽被打的時候，她說不出話來了。

“晚麗，不要逼她，她還小，我再等等吧。”

施晚麗有點生妹妹的氣，但她又覺得妹妹這麼小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但就是生氣。生自已的氣，生妹妹的氣，生媽媽的氣，更生爸爸的氣。總之，就是生氣。

自已學校同宿舍的一個同學，她們家的爸爸媽媽總是每次都一起送她來學校，爸爸媽媽也是有說有笑的。

她的媽媽可以依偎在她爸爸懷裡撒嬌，但她記憶裡，媽媽一次也沒有撒嬌過。她的爸爸媽媽總是在吵架，然後就是媽媽被打。

媽媽賺的錢都被用在所有花費上，爸爸的錢只會交給奶奶，奶奶會把錢全部給小叔。

而小叔每天吃最好吃的東西，穿著最流行的衣服，而這些錢都是爸爸的工資。

她小時候有一次不小心聽到過媽媽跟爸爸吵架的時候說起過，媽媽問爸爸為什麼要把工資都交給奶奶，但爸爸沒說話，只說那是他的錢，他愛給誰就給誰，爸爸說媽媽管不著。

爸爸不出錢，還老要在家裡當老大，一切要他說了算。

媽媽給外婆買點東西，他要知道是什麼，還要他說同意才能拿去給外婆。

以前的媽媽一直不會說話，忍著一切，直到後來，媽媽賺的錢多了，才開始頂嘴。但也是因為頂嘴，媽媽經常被爸爸打，媽媽只會哭。

媽媽說要離婚的時候，問自已，願意跟著媽媽還是爸爸，自已說不想當折翼天使，其實是私心希望爸爸還能變好。

但爸爸一直沒有變好，媽媽變得更加自強，更加不愛講話，也不愛哭了。

再後來，媽媽也開始懂得還手了，但打不過。

現在，媽媽和爸爸只是一對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的男人和女人。爸爸就算知道曾經錯了，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因為他們之間的愛情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媽媽不愛爸爸了，也不理會他去做什麼，更不會去幹涉。

而這樣的家庭生活，讓施晚麗很壓抑。她也想要她舍友這樣的家庭。

其實杜芳菲見過施晚麗同學的爸媽，她也羨慕，所以，她忍著難受去和施天偉商量，希望也能給孩子們這樣的環境。

但施天偉口頭答應得好好的，就是做不到。

後來杜芳菲就不再奢求了。專心做好自已就是了。

她也跟晚麗道歉，因為自已真的一個人無法做到。

晚麗不怪媽媽，但她恨爸爸，她知道媽媽曾經努力過。但沒有成功。因為爸爸是個破壞分子。

爸爸的心裡把大部分給了爺爺奶奶和小叔，只有一小部分給到這個家，而且是要滿足他大男人人設才會施捨一點給我們，更多的還是給了自已。

所以在這個家裡，自已和妹妹，還有媽媽是外人。施晚麗對於這樣的家庭恨透了。

杜芳菲跟那個同學的媽媽一直有一起交流，因為大家都是家委會的一員，杜芳菲負責管賬，而那位同學媽媽負責採購。

只是後來慢慢地，杜芳菲感覺，這個世界也是沒有完美的家庭的，每個家庭都會存在一些問題。

雖然晚麗同學的家庭相對來說比較和諧，但教育上可能也缺少了點什麼。

而這些正是杜芳菲不太看得習慣的。

比如，這個孩子生活習慣上，不慣於整理和做家務。杜芳菲的理念是孩子可以不做家務和不整理，但一定要學會做家務和整理。

因為這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還有，這個孩子嘴比較毒，就像小學時期有一段時間的施晚麗，那個時候小晚麗說話比較毒，容易得罪人，而且自已還不以為然。

但生活中，如果因為自已的毒舌得罪人還不自知，那麼自已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連是誰害的也不知情，這也是一種悲哀。

所以那個時候杜芳菲就告訴晚麗不要這樣，雖然你一時得逞快樂了，但後患無窮。誰也不知道人傢什麼時候發難。

晚麗被杜芳菲糾正過來後，人緣也很好了。

但這位同學她不是說同學，而是說老師，嫌棄英語老師的口語不標準，嫌棄語文老師穿著太老土，總是嫌棄這個嫌棄那個。

這讓杜芳菲想起了自已的妹妹杜燕菲，她從不覺得自已一百六七十斤的體重很胖，卻在看到別人有個一百三四十就大聲笑話別人太胖，長這樣胖還出來丟人現眼。

當杜芳菲提醒她，注意自已的樣子的時候，杜燕菲還直接說自已沒她們胖。把杜芳菲雷得當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