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安宮弟子落顏,無視宮規,敗壞師門。
按照宮規,杖責十棍,以儆效尤!”
落從安一字一字的說著,召集了全宮上下前來圍觀。
落顏跪在無安宮門口,面無表情:“弟子領罰.”
“師父,就饒了師姐吧!”
落怡跪在落從安面前,不停的向落從安求情。
“我願替師姐受罰.”
林凡也跪在落從安身邊求情。
“犯了錯,就該受罰,不然以後個個像師姐那般,這無安宮的宮規就成擺設了,難以服眾啊!”
說話的是無安宮的小師妹秦琪,秦琪也是落從安帶回來的,但卻不似落顏和落怡那般受到落從安重視,對落顏嫉妒不已,聽到落從安要罰落顏,不知道有多開心。
“你閉嘴!”
落怡對秦琪喊著。
“夠了!誰敢在求情,便多加五棍!”
落從安聽不下去,不能在這樣放縱落顏了,必須讓她張張記性!“師父!”
“十五棍!”
落從安毫不留情,落怡不敢再繼續求情。
“白瑾,動手!”
落從安聲音中透著怒氣,這十五棍,今天必須打!白瑾下不去手,僵在半空。
“你也要違抗師命嗎!”
落從安見白瑾遲遲不下手,直接走到落顏跟前,奪過白瑾手中的長棍,朝著落顏打了下去。
眾人皆驚,顯然沒想到一向疼愛落顏的師父居然會親自動手!只聽見一聲長棍打在落顏背上的空響,落顏應聲倒在了地上,又爬了起來。
落從安拿著長棍的手輕輕一抖,又是一棍下去。
此時,無安宮寂靜一片,只有長棍打在落顏身上發出的響聲。
兩棍、三棍、四棍、五棍、六棍、七棍。
到了第八棍的時候,落顏嘴角已經流出了血,趴在地上,卻又倔強的爬起。
第九棍,落從安的力度明顯小了很多。
第十棍下去,落顏趴在地上,使出全身力氣,想要坐起來。
“關到後山去,任何人不準探望!”
落從安不忍心看落顏,揚長而去。
落顏她視如己出,怎麼能不心疼呢?但必須要讓落顏記住這次懲罰。
“師父!”
落怡不相信師父居然這麼心狠。
“還少了五棍.”
秦琪不滿的嘀咕,看著落顏倒在地上,便高興的走了。
落怡和林凡扶起落顏,落顏靠在落怡懷裡,嘴角露出笑:“我沒事,放心.”
說罷,便靠著落怡站了起來。
“去後山.”
落顏顫顫巍巍,向後山走去。
無安宮後山其實就是一個山洞,異常溼熱,蛇鼠蟲蟻甚多。
落從安仁慈,當上宮主二十多年來,從未罰過任何人到後山思過,後山的山洞雜亂不堪,佈滿蛛網。
落怡扶著落顏到了後山山洞,在場的四個人都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
落怡扶著落顏坐下,落顏想都沒想,直接趴在了地上。
“不行,這裡怎麼住人?師姐還受了傷.”
落怡滿是擔憂,“我要去找師父!”
“別去!”
落顏有氣無力的說道,“師父這次是鐵了心要罰我的,我甘願受罰.”
“師姐!”
落怡不滿。
山洞裡一錘潮溼,有的地方還在滴水,到處都是蛛網,連個能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師父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白瑾對著落怡說道,“現在去求情沒用,等過幾天師父氣消了再去.”
“師兄說得對.”
落顏繼續安慰著落顏,“沒事的,我休息幾天就好了.”
“阿怡,你就在這給阿顏上藥,我跟林凡去拿床被子和吃食過來.”
白瑾說完就帶著林凡去拿東西,留下落顏和落怡兩人。
落怡脫下落顏的衣服,漏出背部。
十一年前的刀疤沒有消逝,刀疤上破了皮的地方染紅了衣服,沒破皮的地方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落顏啊拿出傷藥,小心翼翼的為落顏上藥。
落顏後背火辣辣的疼,落顏到上藥粉的那一刻,疼得落顏直冒汗。
“師姐,疼嗎?”
落怡看著落顏的樣子,加快了上藥的速度。
“你傻了呀?”
落顏勉強扯出一絲笑,“疼得要死.”
落怡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為落顏上好了藥,原以為上好藥之後會好一些,沒想到更疼了。
“阿怡,這藥怎麼這麼疼?”
落顏不忘跟落怡開玩笑,“比師父打得都疼.”
“師姐忍忍吧,雖然疼,但好得快.”
落怡擔心極了,“師姐,你就為了就那個寧惜這樣冒險,值得嗎?”
“我覺得值得,再說了現在不也沒什麼事嘛.”
落顏一臉無所謂,“只是,讓你們擔心了.”
“師姐,下次別這樣了.”
落顏嘆了口氣,“你不知道昨晚師父急成什麼樣,大家都很擔心你.”
“我知道了.”
落顏不是不明白師父的用心,只是有想做的事情,有想要弄清楚的真相,“幫我安慰安慰師父,還有,好好照顧寧惜和她娘.”
“好.”
落怡點點頭。
從小到大,落怡最聽落顏的話,除了擔心落顏惹事,還要隨時幫落顏求情,實打實落顏的冤種妹妹。
落顏趴在落怡懷裡,背上的疼痛逐漸減弱,睏意襲來,落顏整個腦子都是迷糊的,她真的太困,太累了。
迷糊之際,腦子裡還在想言傾見怎麼樣了,不知道下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落顏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自己趴在被褥上,旁邊的火堆還沒熄滅,火堆旁邊還有一個食盒,食盒上有一張紙條:師姐,藥和吃食都在食盒裡,我們會找機會來看你的。
落顏吃力的坐了起來,山洞潮溼寒冷,落顏將被子裹在身上,往火堆里加了幾根柴,稍微吃了點東西和藥,緩了緩,又沉沉睡了過去。
另一邊,言傾見也慢慢轉醒。
“言傾見,你可算是醒了.”
言宣激動得忙端過來一碗藥,“你再不醒過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和大伯父交代了.”
言宣邊說便扶起言傾見,把藥遞到言傾見嘴邊,言傾見一口喝下,擦了擦嘴角。
言傾見喝完藥,環顧了四周一圈,沒看到落顏。
“別看了別看了,落顏不在.”
言宣一看就知道言傾見在想什麼,“她被她師父帶回去了,你傷重,就在這裡留下了.”
言傾見一聽落顏不在,瞬間心情就不好了。
“那她沒事吧?”
言傾見忍不住問言宣。
“她沒事,可能要被師父罰吧,她師父老兇了.”
言宣故意誇大的說,“你不知道,落跪在她師父跟前,大氣都不敢出.”
“什麼!”
言傾見一急,“她師父罰她什麼了?”
“別急別急!”
言宣看著言傾見一副要去打架的樣子,立馬放軟了語氣,“其實沒什麼,她師父還是挺關心她的,那天晚上我們趕到無安宮,落顏師父才知道落顏求救,立馬帶著全宮上下幾十號人騎馬去找你們,那陣仗,簡直是要去把土匪窩給端了.”
“我是問你,落顏怎麼樣了?”
言傾見看著言宣扯東扯西說不到重點,想給言宣一拳的心都有了。
“她師父沒說罰什麼,但她的師兄師弟都幫她求情什麼的,我想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言宣很認真的看著言傾見,“我知道你現在很關心落顏,但你更要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了,落顏特意囑咐的.”
“真的?”
言傾見聽到落顏囑咐自己養好傷,瞬間眼睛都亮了。
“嘖嘖嘖.”
言宣一臉不屑,“果然,愛情的力量就是強悍.”
言傾見瞥了一眼言宣,便又躺了下去:“去,給我準備吃的.”
“準備你大爺!”
言宣最是看不慣言傾見這副討打的模樣,奈何,親兄弟,還是得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