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媽把東西收拾好了之後就坐在床邊給白染七活動著手。
不一會兒,門口出現一箇中年女人把白媽叫了出去,沒幾分鐘就回來了。
“宿主,剛才那個是世界男主的母親,要走劇情了!”
無雙的聲音很興奮。
可不嘛,都半個月了,終於見到正主了。
早知道這樣就換一個現代的世界了。
校園的不好嗎?
以後都不去醫院的了。
白染七也很開心,眼睛眯著,嘴角上揚。
白媽回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以為是要出院了,所以白染七才這麼高興,但她一點開心不起來。
又沒有好,還是不能動,有什麼可開心的,以後還是要在醫院做康復訓練。
雖然這麼想,可她不會這麼說。
“怎麼了,媽媽。”
白染兒在白媽面前一直都是個乖乖女,很粘白媽,可能有點媽寶女?
白染七雖然不能理解,但她知道。
再著就是,昨天晚上又釋出了支線任務,讓白染七維持人設。
積分還不少呢。
白媽摸了摸白染兒的頭髮,“剛剛那個人你知道吧,就是叫媽媽出去的那個。”
白染七點了點頭。
“她家孩子跟你是一樣的病,截位也很高,都已經影響呼吸了,這兩天雖然好一些了,但人已經要崩潰了。”
白媽想起嚴媽跟她說時的場景,眼睛裡都蓄著淚。
想起嚴媽的話,有些自嘲,自家孩子都這樣了,居然還有心擔心別人家的,但……
她欲言又止,但還是開口道:
“她想讓你去開導一下她家孩子,說說話也好。”
白染七在神經內科都出名了,幾乎都知道有這麼個小丫頭。
在這住院的很多都是年紀大的,難免有些老人的心理,都來看白染七。
白染七每次都是笑呵呵的,讓人看了就歡喜。
甚至有許多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老人,每次來看白染七都能被她的情緒所感染。
她就像個小太陽一樣溫暖著身邊的人。。
嚴媽自然知道這麼個人,這麼個事,但平時她照顧孩子實在沒有時間過來。
嚴應也不像別人那樣能坐輪椅可以出病房溜達溜達。
這是聽說人要出院了,以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遇到,所以過來了。
再著就是嚴應也不知道要治病治到什麼時候,她真的怕他精神崩了。
“好啊。”白染七眯著眼睛說道。
白媽原本還怕她不同意呢,是一個陌生人不說,她也這樣的情況。
讓一個臥床的人去勸另一個不能動的人,怎麼想怎麼怪異。
不過有時候白媽也很慶幸白染七的心態。
確實不錯。
其實有時候她都點要堅持不住了,但一看見白染兒的笑容就好很多。
既然說好了就趕緊過去吧,不然一會兒也不知道白爸什麼時候來接她們出院。
嚴媽知道後很是感激,過來幫白媽一起。
因為只有胳膊能動,所以只能推病床去。
出院的話是用救護車。
出病房的那一刻,白染七感覺空氣都清晰了,這還是這半個月除了下樓檢查外第一次出病房。
無雙比她的反應更激烈,嚷嚷著:“出來了出來了,可憋死我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躺床上半個月呢。
嚴應的病房離白染七的不遠,就隔了兩個房間。
病房的格局都大差不差。
就在白染七進門的那一刻,腦海裡突然傳來“叮”的一聲。
嚴應的病床是五號,在最裡面靠窗戶的位置。
白染七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一個修長的身體躺在哪裡,隔簾拉著,病床變上有很多的儀器。
聽嚴媽說嚴應已經影響到呼吸了。
之前一直戴著呼吸機,這兩天才摘掉,但為了以防萬一,呼吸機還是留下了。
離的近些才發現,嚴應的面板很白,臉頰有些凹,露在外面的手指也是皮包著骨頭的,好像一點肉都沒有。
具嚴媽說,嚴應以前很愛運動,突然之間就不能動了有些接受不了。
嚴應閉著眼睛在睡覺,嚴媽上前語氣輕柔的叫著他。
被吵醒的嚴應似乎很不高興,原本就沒舒展開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緩緩睜開眼,裡面全是戾氣,也沒有多少光亮,有些發鏽。
頭髮因為生病的原因剃成了板寸,消瘦略顯鋒利的臉,配上那樣一雙眸子,顯的很有攻擊性。
他先是看了一眼嚴媽,又轉過頭看了看同樣躺在病床上的白染七。
然後就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溝通的樣子。
他只是呼吸受到了影響,說話是沒問題的,其實也不是沒問題,只是聲音小了點。
但還是能說話的。
嚴媽有些抱歉的笑了笑,嚴應自從生病後,脾氣就變的不對勁了。
經常發脾氣不說,也不給人什麼好臉色。
就連醫生過來詢問情況也一眼。
這麼長時間了,其實嚴媽也有點要崩潰了。
她們家就剩她們娘倆了,嚴爸在嚴應十歲那年就因為車禍去世了。
這些年就她一個人拉扯著嚴應長大,眼瞅著嚴應考上大學,她就要解放了,誰知道又發生這樣的事。
不過好在她們家有些存款,不然就嚴應這個樣子,早就沒錢治病了。
面對嚴應這個態度,白染七也沒生氣。
“我跟你是一樣的的病,我的截斷也沒比你低多少,是頸四。”
嚴應:“……”
“不過我現在用激素藥已經衝開了胳膊加左手。”
嚴應:“……”
“我聽阿姨說你也是有知覺的,不是完全性損傷,是有機會好的。”
嚴應:“……”
白染七:“……”
白染七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就連她出病房下去做檢查時看見的有意思的事都說了很多。
有一個得腦梗的老大爺,行動能力一點都沒受影響,就是不會說話了。
就挺神奇的。
一般的不都是偏癱嘛……阿巴阿巴阿巴……
說的白染七口都有點幹了,嚴應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白媽那邊已經接到了白爸打來的電話,說他已經到了,在電梯裡呢。
她們要走了。
沒辦法,白染七說了最後一句話:“醫生說我已經可以做康復訓練了,可以加快好的速度。”
“不管你怎麼想,有希望就是好的,總比那些被判了刑一輩子癱瘓的要的多吧。”
“這個病呢就是慢,不過哪有怎樣?三年?五年?七年?不管多長時間,只要能好就是好的,人生那麼長,你總不能一輩子這樣消沉下去吧。”
“想想你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