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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易017】施晚,你好樣的!

易夫人的出現,並沒有讓施晚多想什麼。

但許是她最後那番話,施晚雖然沒太放在心上,可卻又想一根根無形的針往她心尖戳。

不疼,但會有不適。

她也明白,像他們那種養尊處優的豪門世家,肯定瞧不上她這種網紅。

當然,她也不需要他們瞧得起。

她硬了近三十年的骨頭了,就從來沒軟過,也沒想軟過。

所以,易栩晚上那場生日聚會,她沒去。

中途季弦給她發過訊息,問她怎麼還沒去,她回了句走不開,讓她先玩著。

沒過五分鐘,易栩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到哪了?”

“去不成了,你玩得開心,生日快樂。”施晚言簡意賅,聲音也和平時沒多大區別,但仔細聽,會品出幾分異樣的疏離。

易栩那邊太吵了,自然也注意不到這一點。

他皺眉,“怎麼突然不來了?不是說好過來的嗎?就等你了。”

“忙。你玩,掛了。”

施晚丟下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易栩有點懵。

就這樣放鴿子了?

那他今天這麼大張旗鼓的搞趴有什麼意思?

“老易,不是說帶女朋友來嗎?人呢?怎麼還沒過來?是不想讓我們見了?”

他正風中凌亂時,有人忽然揚聲起鬨。

他沒說話,回來悶了一口酒,準備起身去找她,“你們今晚隨便喝,我先去……”

“去哪啊?蛋糕都沒切呢!你這個壽星就想開溜,合適嗎?”

“就是就是,快來切蛋糕。”

易栩就這樣被拽住了,喝酒時就有點走神,切蛋糕時他更是心不在焉了。

“魂丟了?”陸敘明撞了下他的胳膊,“怎麼回事?今天,可一點也不像你啊。”

江淮川,“被你那個女朋友勾走魂了?以前也沒見你這樣過啊!”

楚楓,“不是說介紹給我們認識嗎?人還沒來?”

易栩擦了手上的蛋糕,都沒回答他們炮轟式的問題,只拍了拍離他最近的陸敘明肩膀,“我先出去一趟,場子你們幫我看著點,別出亂子,我馬上回來。”

“哎,什麼情況?”楚楓揚聲都沒叫住他。

那離去的背影別提多堅決了。

今天註定是個喝酒的日子,他特意叫了司機,上了車後,他報了施晚住的小區,“去上溪園。”

易栩這次的生日聚會地點選在了他和江淮川合開的斯諾克俱樂部。

去上溪園只要二十分鐘左右。

到樓下時,他沒急著下車,而是先給施晚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足足半分鐘才被接起來,“喂?”

“下班沒?”

“我今天真沒時間……”

今天好歹是他生日,施晚是準備明天說的。

其實於她而言,哪天說,都沒什麼區別。

但怎麼說也是個掃興的話題,至少設身處地的想,她是絕對不想在生日那天聽到這些的。

“我在你家小區門口。”

易栩打斷他的話。

施晚一愣,“你不是在聚會嗎?”

“你都不來,我聚會有什麼意思?”

施晚皺眉,抿抿唇,“十分鐘。”

十分鐘後,施晚的那輛白色寶馬停在了小區附近的路邊。

她解開安全,不經意掃過副駕駛室上的袋子,猶豫了起來。

這是她昨天給易栩準備的生日禮物。

但現在既然見到面了,拖泥帶水也不是她的風格,又不是什麼要緊的關係,只是結束一段P友關係而已。

這糾結的心情來得實在莫名。

正好車窗被敲響,是易栩走過來了。

她到底是沒拿那個袋子,推開車門下去了。

“出什麼事了?”易栩睨著她,眉頭微皺,沉聲問。

施晚與他對視,默了片刻,道,“沒什麼。我這幾天確實忙,再者……就是覺得以我們的關係去參加你的生日聚會,沒太多必要。”

“我們的關係?”易栩眸子裡浮上一層凜冽,“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嗎?我們倆只是P友而已。”施晚這段簡短的話,可以用冷血和無情來形容了。

她神色上沒有太多波動,語氣也是冰冰冷冷的。

可易栩卻僵住了。

瞳孔微顫,說話都開始口吃了,“P……P友?”

他‘呵’了聲,目光沉沉,咬著牙,揚高聲調,一字一句地問,“這麼久了,你當我是P友?”

那炙熱犀利的目光好似要將她捲入熊熊烈火之中,燃燒殆盡。

他脾氣來得突然,施晚還愣了下,但回想這兩個月裡他的態度,神色一晃,後知後覺,“你……不會以為這兩個月我們是在談戀愛吧?”

易栩將她面上的驚訝、試探和納罕都收入眼底。

胸腔裡那團火越燒越旺。

他被耍了。

還被耍了整整兩個月。

其實也不是沒有端倪,現在仔細回想一下,他們兩人的‘戀愛’狀態本身就不太合理和正常。

除了偶爾的吃飯,其餘更多的是在酒店。

一點像樣的約會都沒有。

就連在微信上聊天,都是寥寥無幾,她不是拿‘忙’來搪塞,就是三言兩語的將他打發了。

還真是,她真的只是在履行一個P友的職責。

倒是他誤會和僭越了。

可當初他主動提出‘我們試試’的意思本身就是談戀愛啊!

怎麼會被她曲解成這個樣子了呢?

向來養尊處優、遊刃有餘和習慣掌控局面,甚至人心的易栩,內心第一次產生這樣的反差。

怒火,羞惱,屈辱,窒息,以及心上好多年都不曾出現過的疼全都朝他席捲而來。

頃刻間將他吞沒,覆滅。

“呵,嗯,行,好。”易栩玩味的用舌尖抵了抵腮幫處,自嘲似的點點頭。

在那一刻,所有的心情都化為深深的無奈和壓抑,他磨著後槽牙,死死瞪著施晚,“施晚,你好樣的!”

施晚睨著他怒火沖天的背影漸行漸遠,心口微微一震,湧上一股很難言的情緒。

煩躁。

她‘嘁’了聲,收回視線,轉身上了車,一腳油門進了小區。

到了底下停車場,她沒急著上去,靠在電梯旁邊的牆上,一根菸接著一根菸的抽著,灰色的煙霧漸漸氤氳了她俏容上的淡漠神色。

易栩上了車之後,隔著車窗,看著對面那輛白色寶馬毫不猶豫的開了進去。

“草!”

他惱怒的一圈砸向車門。

‘砰’地一聲,車門往裡凹進去了一點,而他手背的掌骨也出現了淤青和磨損性的傷口,冒出一顆顆血珠。

這種火,或是來源於自己被人戲耍過後的羞惱,亦或者是施晚無情離去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