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說多了沒有意義.”
何生下了通牒。
“趙平事衝著你來的,就由你來解決.”
“我知道,爸.”
陳文龍心裡揣著事,應承下來。
陳文龍帶著何思雨回家,到何家門口一看。
陳文龍扔在牆邊的腳踏車不知道被誰砸了,把手都歪了。
何孟軍看了就沒忍住爆粗口。
“肯定是趙平這畜生乾的!你看我不…”“大哥.”
陳文龍拽住他,反而沒那麼生氣,還勸道。
“你不用生氣,我有辦法,你就幫我一個忙就行.”
“什麼忙?”
何孟斌湊了上來,比何孟軍還積極。
“就是…”陳文龍把聲音低了下去,計劃最終只有何家幾個人聽到了。
回去的路上,陳文龍推著腳踏車,何思雨跟在他身邊。
原本他們在村子裡來來去去時經常會有人跟他們說幾句家常話。
今天鬧了這麼一出,一路上遇到的鄉親都跟被點了啞穴似的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話。
何思雨見狀,反正挨陳文龍更緊,頭抬得高高的。
“你男人都成小偷了,你怎麼還很驕傲的樣子?”
陳文龍有心逗她。
何思雨認真地說。
“你就算是小偷又怎麼樣,在我心裡照樣是最好的!而且你又不是小偷,我知道.”
陳文龍頓時覺得自己心裡下了一場春雨,酥酥麻麻的。
一邊扶著車,還一邊騰出手來握何思雨的手。
何思雨總是害羞在眾人面前親密,這次反而大大方方地讓陳文龍牽著。
這讓陳文龍心裡更加熨帖。
“思雨,謝謝你.”
何思雨就是這樣,她看起來溫柔單純。
好像天真地相信世間沒有什麼惡意,其實只是因為她善良,不會用惡毒的心思去揣測他人。
她相信陳文龍,所以越是在陳文龍有爭議的時候,她就反而越大方,越要告訴陳文龍,自己是站在他這邊的。
這是何思雨一直以來的堅定。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背上小偷的罵名,過不了多久這事就會解決的.”
下午何思雨給田裡幹活的何家兩兄弟送水,就聽見村裡人議論的事又換了一件。
“聽說沒,那個趙平好像傍上了城裡的一個富婆,就把後山的杏子都拿去討那女的歡心了.”
“不是吧,我怎麼聽說,他監守自盜,自己把杏子送到鎮上上去賣錢了.”
“都不對,那些杏子就是被趙平自己給偷吃了,他怕擔責任,才賴到陳文龍兩口子頭上的.”
“不是不是,是說他好像染了什麼病了,所以缺錢…”村裡,最不缺的就是嚼舌頭的婦人,最不少的就是閒話家常的時機。
何思雨路過剝花生的幾個大嬸,還被拉住說了一會兒。
何思雨嘴嚴,只說陳文龍沒偷,只說自己不知道,其他的一概沒張嘴。
她越是堅決,別人越覺得煞有其事,倒相信她和陳文龍了。
何思雨到了田間,何孟斌擦著汗過來邀功。
“怎麼樣?聽文龍的,現在村裡熱鬧吧?”
“文龍說的果然不錯,就用謠言止住謠言,趙平還敢亂說,我就再編幾個勁爆的,讓村口那群小孩傳出去,最好傳他個十里八鄉的!”
原來,今天在何家,陳文龍讓他們乾的事,就是以謠止謠。
村裡人閒的沒事就愛八卦,哪家的更精彩就聊哪家。
趙平拿不出證據就汙衊陳文龍他們,這是把屎盆子往陳文龍頭上扣。
陳文龍才不受這窩囊氣,喜歡造謠,那就看看誰厲害。
而且陳文龍故意讓何孟軍他們去找小孩子說,這樣既不落把柄,也讓謠言更加撲朔迷離。
反正誰都是道聽途說,真相就反而沒那麼重要了。
“就是心疼那些糖,都給小孩子們分了.”
何孟軍咕咚喝了一大碗水,嘗著味兒覺得不對。
“這水怎麼甜滋滋的?”
何思雨終於憋不住了,笑著說。
“文龍說了,大哥二哥才是主力軍,這糖人人有份,大哥二哥更是得佔頭份!”
這一下子著實戳中何孟軍和何孟斌的心頭了。
陳文龍處事有道,不會平白受人恩惠,也不會白白叫旁人受累。
何孟斌瞪著眼說。
“思雨,我現在真有些佩服你男人了!”
何思雨拍他。
“不知道是誰之前還死活瞧不上文龍呢,二哥,你也開竅了?”
何孟斌摸著頭不說話,不一會兒接著下地幹活去了。
這天村子裡可熱鬧了,笑話一個傳一個的。
傳言越傳越真,聽說的越說越多,趙平的“美名”簡直天下傳了。
那頭陳文龍把車送去縣城裡修,自己轉了彎又到新華書店。
問袁玉霞是怎麼替自己換的杏子。
“怎麼了?我是找糧食街的梅老闆換的,她說親戚送了點杏子,正好她一直想借我店裡的《紅樓夢》,我就答應借給她一個月,跟她換了杏子.”
袁玉霞一邊打掃書架一邊回答。
曼妙的身姿在室內光的照射下投射出誘人的剪影。
一舉一動,女人的成熟氣息撲面而來。
奈何陳文龍一心想解決趙平的事,追問。
“她的親戚她提過嗎?”
袁玉霞有些好奇。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回答了我這個問題,我就能解決了.”
袁玉霞奇了怪了。
“梅老闆不是我們本地人,在這裡沒有什麼親戚,她親戚或許是別的地方的?”
“是嗎?”
陳文龍若有所思。
“正好,上次翻譯的稿費發下來了.”
袁玉霞要去拿稿費,陳文龍攔住了她。
“這兩天總是麻煩你,這次的稿費你拿著給袁一一買幾本複習資料吧!”
“那可不行.”
袁玉霞笑笑,一縷髮絲被風吹到嘴邊,她伸出小指尖勾掉了。
把那疊子稿費還是遞了過來。
“上次說好了,等我想好的時候再讓你幫我忙,有可能這個忙比這筆稿費珍貴多了,我可不吃虧.”
她故意用調笑的語氣說出來,既曖昧,又好像不摻雜私情。
陳文龍果然聽不懂這裡面的門道,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自己既然上次答應了人家,就不能不講信用。
“行,等你要幫忙的時候,我有求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