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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閒話

“閒話說多了沒有意義.”

何生下了通牒。

“趙平事衝著你來的,就由你來解決.”

“我知道,爸.”

陳文龍心裡揣著事,應承下來。

陳文龍帶著何思雨回家,到何家門口一看。

陳文龍扔在牆邊的腳踏車不知道被誰砸了,把手都歪了。

何孟軍看了就沒忍住爆粗口。

“肯定是趙平這畜生乾的!你看我不…”“大哥.”

陳文龍拽住他,反而沒那麼生氣,還勸道。

“你不用生氣,我有辦法,你就幫我一個忙就行.”

“什麼忙?”

何孟斌湊了上來,比何孟軍還積極。

“就是…”陳文龍把聲音低了下去,計劃最終只有何家幾個人聽到了。

回去的路上,陳文龍推著腳踏車,何思雨跟在他身邊。

原本他們在村子裡來來去去時經常會有人跟他們說幾句家常話。

今天鬧了這麼一出,一路上遇到的鄉親都跟被點了啞穴似的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話。

何思雨見狀,反正挨陳文龍更緊,頭抬得高高的。

“你男人都成小偷了,你怎麼還很驕傲的樣子?”

陳文龍有心逗她。

何思雨認真地說。

“你就算是小偷又怎麼樣,在我心裡照樣是最好的!而且你又不是小偷,我知道.”

陳文龍頓時覺得自己心裡下了一場春雨,酥酥麻麻的。

一邊扶著車,還一邊騰出手來握何思雨的手。

何思雨總是害羞在眾人面前親密,這次反而大大方方地讓陳文龍牽著。

這讓陳文龍心裡更加熨帖。

“思雨,謝謝你.”

何思雨就是這樣,她看起來溫柔單純。

好像天真地相信世間沒有什麼惡意,其實只是因為她善良,不會用惡毒的心思去揣測他人。

她相信陳文龍,所以越是在陳文龍有爭議的時候,她就反而越大方,越要告訴陳文龍,自己是站在他這邊的。

這是何思雨一直以來的堅定。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背上小偷的罵名,過不了多久這事就會解決的.”

下午何思雨給田裡幹活的何家兩兄弟送水,就聽見村裡人議論的事又換了一件。

“聽說沒,那個趙平好像傍上了城裡的一個富婆,就把後山的杏子都拿去討那女的歡心了.”

“不是吧,我怎麼聽說,他監守自盜,自己把杏子送到鎮上上去賣錢了.”

“都不對,那些杏子就是被趙平自己給偷吃了,他怕擔責任,才賴到陳文龍兩口子頭上的.”

“不是不是,是說他好像染了什麼病了,所以缺錢…”村裡,最不缺的就是嚼舌頭的婦人,最不少的就是閒話家常的時機。

何思雨路過剝花生的幾個大嬸,還被拉住說了一會兒。

何思雨嘴嚴,只說陳文龍沒偷,只說自己不知道,其他的一概沒張嘴。

她越是堅決,別人越覺得煞有其事,倒相信她和陳文龍了。

何思雨到了田間,何孟斌擦著汗過來邀功。

“怎麼樣?聽文龍的,現在村裡熱鬧吧?”

“文龍說的果然不錯,就用謠言止住謠言,趙平還敢亂說,我就再編幾個勁爆的,讓村口那群小孩傳出去,最好傳他個十里八鄉的!”

原來,今天在何家,陳文龍讓他們乾的事,就是以謠止謠。

村裡人閒的沒事就愛八卦,哪家的更精彩就聊哪家。

趙平拿不出證據就汙衊陳文龍他們,這是把屎盆子往陳文龍頭上扣。

陳文龍才不受這窩囊氣,喜歡造謠,那就看看誰厲害。

而且陳文龍故意讓何孟軍他們去找小孩子說,這樣既不落把柄,也讓謠言更加撲朔迷離。

反正誰都是道聽途說,真相就反而沒那麼重要了。

“就是心疼那些糖,都給小孩子們分了.”

何孟軍咕咚喝了一大碗水,嘗著味兒覺得不對。

“這水怎麼甜滋滋的?”

何思雨終於憋不住了,笑著說。

“文龍說了,大哥二哥才是主力軍,這糖人人有份,大哥二哥更是得佔頭份!”

這一下子著實戳中何孟軍和何孟斌的心頭了。

陳文龍處事有道,不會平白受人恩惠,也不會白白叫旁人受累。

何孟斌瞪著眼說。

“思雨,我現在真有些佩服你男人了!”

何思雨拍他。

“不知道是誰之前還死活瞧不上文龍呢,二哥,你也開竅了?”

何孟斌摸著頭不說話,不一會兒接著下地幹活去了。

這天村子裡可熱鬧了,笑話一個傳一個的。

傳言越傳越真,聽說的越說越多,趙平的“美名”簡直天下傳了。

那頭陳文龍把車送去縣城裡修,自己轉了彎又到新華書店。

問袁玉霞是怎麼替自己換的杏子。

“怎麼了?我是找糧食街的梅老闆換的,她說親戚送了點杏子,正好她一直想借我店裡的《紅樓夢》,我就答應借給她一個月,跟她換了杏子.”

袁玉霞一邊打掃書架一邊回答。

曼妙的身姿在室內光的照射下投射出誘人的剪影。

一舉一動,女人的成熟氣息撲面而來。

奈何陳文龍一心想解決趙平的事,追問。

“她的親戚她提過嗎?”

袁玉霞有些好奇。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回答了我這個問題,我就能解決了.”

袁玉霞奇了怪了。

“梅老闆不是我們本地人,在這裡沒有什麼親戚,她親戚或許是別的地方的?”

“是嗎?”

陳文龍若有所思。

“正好,上次翻譯的稿費發下來了.”

袁玉霞要去拿稿費,陳文龍攔住了她。

“這兩天總是麻煩你,這次的稿費你拿著給袁一一買幾本複習資料吧!”

“那可不行.”

袁玉霞笑笑,一縷髮絲被風吹到嘴邊,她伸出小指尖勾掉了。

把那疊子稿費還是遞了過來。

“上次說好了,等我想好的時候再讓你幫我忙,有可能這個忙比這筆稿費珍貴多了,我可不吃虧.”

她故意用調笑的語氣說出來,既曖昧,又好像不摻雜私情。

陳文龍果然聽不懂這裡面的門道,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自己既然上次答應了人家,就不能不講信用。

“行,等你要幫忙的時候,我有求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