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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發現端倪

吃了糕點喝了水,陸九淵漸漸恢復了體力。崔迎汐打水累了,此刻正窩在陸九淵懷裡呼呼大睡。時不時往他懷裡蹭一蹭,獲取溫暖與安全感。

小女孩身上滿身奶味,軟軟的香香的,抱在懷裡很舒服。

這裡很隱蔽,也很安靜,不怕被人發現,再聯絡好買家,悄無聲息將孩子賣掉,天衣無縫。怪不得那女人費盡心思也要將自己弄到這來。

陸家不會派人找自己,父親巴不得自己這個恥辱死在外面。

唯一心疼自己的,便只有奶孃。奶孃愛哭,若是知道自己丟了,肯定得哭好久。

可是,他要如何做,才能回去呢?他無力靠著牆,心中悲涼,崔迎汐的出現給了他一絲溫暖。

另一個地牢,安懌安靜躺著,不哭不鬧,與另一些孩子形成鮮明對比。

他雖然害怕,但確定父親母親一定會來救自己的,外祖父也會救自己的。

門口斷斷續續傳來爭吵聲,安懌豎起耳朵仔細聽。

“你瞅瞅你乾的什麼事,把長公主的兒子都抓過來了!現在可怎麼辦?城出不去,貨沒辦法脫手,真他媽晦氣!”

刀疤男啐了一口麻子臉,麻子臉低頭小聲辯駁:“往日都是隨意抓,沒想到這小公子身份這麼尊貴,要不把他放回去?”

刀疤男給了麻子臉一個巴掌,怒罵道:“蠢貨!放回去不等於找死嗎?他們順藤摸瓜這個基地就暴露了。

如今外面全是巡邏計程車兵,我去外面想想辦法弄些吃的來,老吃發黴的饅頭別把貨吃壞了。

你機靈點,多帶幾個人守著,別出岔子!”

麻子臉狗腿般哈腰點頭,臉上露出討好的微笑。

刀疤男不放心地離開,但是封鎖得太快,那些人都還沒來得及趕回基地,剩下幾個不機靈的守在地牢裡。

食物沒了,若是再不出去搞點,把這批貨餓壞了,得不償失。

因為上元節孩童失蹤一案,整個皇城人心惶惶,街上日夜不停來來往往的巡邏士兵,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任何一個孩子會經過嚴格的對比和詢問,只是這樣,一天一夜過去了,依舊沒有任何訊息。

崔明恪與安恆告了假,帶人搜尋皇城的每一個角落,大有找不到孩子就將這皇城翻個地朝天的氣勢。

皇上心情也不好,外孫丟了,最疼愛的女兒傷心得飯也不吃了,覺也不睡了,就是鐵人也得脫層皮啊。

他勒令大理寺,三日內破案,找到丟失的孩童。

多拖一日,便是多一分折磨,多一分危險。

大理寺卿張正臨危受命,帶著人走訪調查,下屬不小心與一人撞倒,散落一地的陳米和白菜。

那人慌張將米和菜撿起來,那位屬下表示歉意,幫那人裝起來。

結果那人極力避免與人對視,忙說:“官爺,不用不用,小的自己來。”

張正停下腳步,幫著一起撿:“大夥都注意些,別碰倒了百姓!”

下屬應好,那人收拾好了後扛起布袋往前走,張正瞟了一眼,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

他沒多想,繼續調查著,詢問附近百姓是否看過丟失的孩子。

調查一上午,一無所獲,一行人在一家陽春麵的攤子上,吃了午飯。

下屬們嘰嘰喳喳開啟話匣子,由這宗失蹤案討論到了小時候的日子。

“小時候苦啊,頓頓野菜煮粥,吃又吃不飽,每天餓得抓心撓肺。”許昌摸了摸肚子,感嘆道。

張正是官宦子弟,錦衣玉食長大的,並未聽過這些。

“可不是,糙米飯卡嗓子,也只能翻著白眼往下嚥。還是如今日子好過,能吃好飯。”另一位下屬回應。

張正腦中靈光一閃,心中隱隱有個猜測,開口確定道:“那如今你們村中最貧苦的人家吃什麼?”

話題跳躍太快,許昌愣了兩秒才回答:“應該是糙米飯加上陳米,畢竟陛下大力推廣新型稻穀,產量足,不至於沒飯吃。”

張正越來越懷疑早上那位刀疤男子,他的衣服整潔,布料光滑,看樣子並不便宜,可見家境並不貧困。可是他卻買了大量的陳米和白菜,若不是自己吃的,難道……

張正將自己的想法告知大夥,確實有貓膩。他們重新來到早晨的地方,看見還有些小攤販未收攤,許昌便上前去套了套近乎。

然後面色凝重地回來了。

那刀疤男確實令人印象深刻,許昌一提起小攤販就記起來了,說那人經常在這塊低價買些蔫了的白菜,在附近的糧鋪稱上兩袋子陳米。

真是越有錢越小氣,穿得人模狗樣的,卻不捨得吃喝。但是他又吃得快,沒幾天又來買。

只是小攤販們沒人知曉他住在哪裡,幹什麼的。

張正此刻基本確定,這個刀疤男嫌疑很大。只要抓住他,順藤摸瓜,就能找到失蹤的孩子了。

於是幾人喬裝打扮一番,在此處盯梢。

刀疤男心有餘悸回到了基地,他心中暗罵,該死的,一出門就碰上了官,幸好沒被發現。

他將糧食扔了廚娘,去看了看那些貨乖不乖。

每日沒給足夠的食物,他們根本沒有力氣吵鬧,刀疤男瞪著安靜的安懌,沒有好臉色。要不是這臭小子,老子早就拿著票子在怡紅院中風生水起了。

待風聲過了,老子要將他賣到妓院中當小倌兒。

麻子臉討好道:“哥,您回來了。放心,我守得可好了。”

刀疤男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我去睡會,好好守著啊。”

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著哈欠離開了。

麻子臉朝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一臉不屑,一屁股坐在在門口翹著二郎腿嘀咕:

“累活盡給我做,錢倒是沒看見多少,上次賣一批貨就給了我幾十兩,摳搜的。這個月的賭債還不知該如何呢,唉……”

安懌耳聰目明,聽到了這些話,他緊緊握著手中的玉佩,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