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統帥,不過是九州的軍武第一人。
大國風範,在秦川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好!”
拓跋鋒回眸看了看四周村寨中那些他的麾下,這一次突進他帶了數千兵士來此。
但眼下這數千兵士肯定是沒辦法活著回去了,他心中是有愧疚,不能夠將這些人活著帶回去。
但,這本就是沙場人的宿命。
“赴死之前,希望秦帥你能夠答應我一個請求.”
將事情都給落定下來,拓跋鋒朝著秦帥報以一拳,沉聲說道。
聞言,秦川凝重的看向了拓跋鋒:“什麼請求?”
“但求,秦帥你可以以最強姿態,將我鎮殺在此地!”
拓跋鋒回答得鏗鏘有力。
甚至,他的話語中聽不出絲毫因為馬上要赴死了,而有的沮喪感。
還以為拓跋鋒會有其他請求,不曾想卻是這樣一個理由,秦川也是笑著答應了下來。
軍武人,要的便是一生征戰。
拓跋鋒好歹也是西塞之地的三員大將之一,在西塞之地的地位等同於他在北域的地位。
如此的軍武人,赴死的時候的確是希望自己可以死在對方最強戰力之下。
這樣的想法,秦川曾經也是有過。
不過現在他都是看淡了,總歸都是一死,死在強者手中,和死在弱者手中,都是一樣的結果。
但拓跋鋒既然有這樣的請求,他自然沒有拒絕。
“可以!”
做出應答,秦川踏出了一步。
而得到了這個答案,拓跋鋒也直接閉上了雙眼,他周身的沙石開始滾動。
只是剎那的時間,以他為圓心便是淪為了沙石風暴。
而秦川,則是在這一層沙石風暴之外,渾身洩露出來的絲毫氣機,比之這些沙石風暴都是不弱分毫。
“來了!”
輕語一聲,秦川一腳踏下。
天空中似乎響起了一道驚雷。
這條裂縫逐漸擴大,很快便是擴大到了拓跋鋒身側那些沙石風暴那麼大小。
再之後,這裂縫便是將拓跋鋒徹底吞噬。
仔細看去,似乎只能夠在拓跋鋒原先站著的位置上有著一團淡淡的血霧,久久不曾消散。
但求死在最強一擊之下。
秦川,滿足了拓跋鋒這個請求。
一擊之下,他送走了這個西塞之地的大將。
自此之後,西塞之地的三員大將,也只剩下兩人了。
沒有想象中那樣的驚天動地,但的確已經是秦川可以醞釀出的最強一擊。
看似很普通,但這一擊之下卻是融入了許多的東西。
其他人或許看不明白,但秦川知道在拓跋鋒臨死之前那一剎那,應該是感受到了許多。
只可惜,拓跋鋒已經徹底死了,沒人可以將這些感受訴說出來。
阿紫和阿倩都是在秦川身側站著,那一瞬間二人似乎都是感覺到了從秦川身上爆發出來的恐怖威勢。
有那麼一瞬間,他們感覺自己像是要寂滅在那恐怖的威勢之下。
嘶嘶——當真是恐怖。
阿紫和阿倩可都是很清楚,她們二人現如今可都是有著神話境巔峰的實力。
只要有足夠的機緣,直接成就八境也不是不可能。
自家少主,眼下已經將所有道境全部都給削掉了,一擊之下竟然也是有著如此的威力。
不管想象,如實秦川還儲存著那些道境,那一身的皇族血脈也是沒有被廢掉。
那麼……這一擊之下,恐怕就是真正的天崩地裂了吧!很遠的地方之外。
宇文奇淵帶著宇文鴻正在半道上落下,宇文奇淵朝著村寨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段時間中,宇文鴻正還在憤懣著剛才的事情,始終都無法釋懷。
見到宇文奇淵停下了身子,又是看向村寨的方向,當下便是不樂意的冷哼道:“七供奉,你這是對那位秦氏狂徒還念念不忘嗎?”
“莫非,你真的是希望我寂滅在那個人的手下,若是真的如此你大可以將我送回去,我絕無二話.”
“以你的實力,你明明可以和他徹底撕破臉,你根本不需要在意這些事情,你居然選擇了讓步,你居然選擇了對一個軍武人退讓.”
越說,宇文鴻正就越是惱怒不已。
八境的實力,多強的實力啊!放在江湖之中,這樣的實力就已經是足以橫著走的人了。
沒想到,宇文奇淵竟然沒有選擇動手,反倒是還進行了退讓。
皇族之名,在宇文奇淵這裡真的是丟得乾乾淨淨。
絲毫沒在意宇文鴻正這些話,宇文奇淵自然史有著自己的傲氣,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宇文鴻正:“大皇子,你雖然身為大皇子,幾乎在當代中奠定了角逐的最終勝利者的位置.”
“但是,事情還沒徹底落定之前,什麼都可能改變,不要天真的認為自己已經將所有的主動權都掌握在了手中.”
“剛才的情況,縱然是皇主親臨,在權衡利弊之後都會選擇退讓,要不然你以為之前申屠皇族為何會容忍秦川一行人從他們大本營中離開?”
“而且,你多少也是有著神話境的實力,莫非你就一點兒都沒感覺到?剛才,那一方天地之下,有著極大的恐怖爆發.”
“如果沒猜錯,那必定是秦少武在那裡進行驚天一擊。
面對這樣的攻勢,我可以倖存下來,而你可以麼?”
一番話,說的宇文鴻正啞口無言。
這……似乎,剛才那一陣驚天的波動,自己也是有感覺到。
意識到那一擊之下的恐怖威能,宇文鴻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正如同宇文奇淵說的那樣,他的確是有著神話境的實力。
這樣的實力放眼整個江湖的確很是拔尖了,可是在真正的頂尖戰力面前,卻是根本不夠看。
至少,按照宇文奇淵說的那般,那村寨中爆發出來的驚天一擊,他是絕對沒有辦法扛下來的。
這一點,宇文鴻正雖然不是很想要去承認,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件事。
結果很是殘酷,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很受傷。
一時間,他如同受傷的孤狼,目光死死地盯著遠方的村寨。
看著宇文鴻正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宇文奇淵沒覺得有絲毫不妥。
儘管說宇文鴻正現在看起來像是丟了神,但若是這樣的打擊都無法扛過來。
那麼……宇文鴻正,就不配承襲他們宇文皇族的皇主之位。
真正的承襲了皇主之位,也不過如同秦川說的那樣,是個廢物罷了。
碩大皇族,不需要一個廢物來領軍。
“確定剛才的攻擊是他爆發出來的?”
沉默許久,宇文鴻正才吐出一口濁氣,心有餘悸道。
冷冷一笑,宇文奇淵很是肯定的回答:“自然,剛才那一擊可是對我都可能造成威脅的.”
“你認為,只憑他身邊那兩個侍女,可以做到這一點嗎?”
果然……宇文鴻正如同落敗的公雞,整個人都顯得有那麼一些不自然。
這一刻,他徹底看明白了。
原來自己以為宇文奇淵是在討好對方,結果真的是宇文奇淵在為了保證他可以活下來。
否則,他估計真的當兩方鬥到當下這個地步,他肯定是沒辦法活著。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現如今這個位置,他可是不允許自己就這樣的隕落。
皇主之位,必須要是自己的才能行。
“剛才的事情多謝了,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宇文鴻正很快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好,雖然鬥志被打消了許多,可還是很自恃傲骨。
宇文奇淵也沒多說什麼,攜帶著宇文鴻正又是開始朝著更遠的方向離開。
在他心中,已經記下了這驚天一擊。
他明白,這件事情必須要讓自家皇族中更多人知道。
秦氏少武,看似是廢了,實則上是處在半廢之間。
他日若是還要對秦川動手,哪怕只是對身邊的事情進行謀算,都還是要鄭重的做出考慮。
否則,此人最後肯定會給他們宇文皇族帶去滅頂之災。
而村寨中。
以最強一擊將拓跋鋒鎮殺,秦川也沒有得到多少的成就感。
在他心中,依然還是有著滿腔的苦惱。
的確如同葉一和那樣,若是自己沒有寂滅那一次。
西塞之人,如何有膽子來謀算西境的事情。
那萬數的百姓之命,雖已經可以得到皇族萬人來血償。
可命已經沒了。
這比血債,終歸還是要讓他來揹負。
扛著這無盡的血債,扛著這千鈞的山河,負重走在餘生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