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幾個甲冑都愣在了原地。
他們紛紛揉了揉自己耳朵,生怕自己剛剛是聽錯了。
這小子剛才說了什麼?自己等人竟然只是雜魚?還要直接讓皇族的大魚來?堂堂皇族之尊,在這人眼中就只是大魚?無數問號在這些甲冑腦子裡嗡嗡響,好半晌才讓他們回過神來。
嚯嚯,當真是個狂傲的小子。
對,就是這樣的小子,殺了才會更讓他們更有威信。
紛紛獰笑一番,幾個甲冑戰士將戰刀舉到了頭頂,人也朝著秦川走近過來。
秦川勁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些人啊!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如此,也就沒必要留下這些人的命了。
反正是皇族的人,看這麼一番作態,也不知道此前害死過多少平民百姓。
秦川也懶得去一一挖掘這些人的罪史,反正宰了就完事了。
戰刀橫起,等這些人剛一走進,意思鮮明之時,迎著便是劈了過去。
這些兵士,還沒有入道。
秦川對付起來,也不需要費多少工夫。
只是瞬息之間,五個人就已經掛了四個,還剩下一個捂著胸口退後數步。
此人呼吸很是紊亂,胸口上也有一道巨大的刀痕,血流不止。
照著這個情況,此人也是活不了太久時間了。
索性,秦川也沒有去補刀。
將死之人,還用不著太上心。
此人很快退回到了方臺上,氣喘如牛:“你先後殺吾皇族五人,更是讓超聖地染血,你罪無可赦.”
聞言,秦川只是平靜地看過去了一眼。
只一眼,這個甲冑就直接沒了聲音。
那是一雙很平靜地眸子,眸子中彷彿看不出什麼神采。
但就是在這一雙眸子中,他彷彿看到了許多的畫面。
那些畫面,似乎是在一處戰場上。
這個人,握著一把戰刀,正站在一片屍堆上。
神情格外的冷厲,身體四周也縈繞著無盡的殺氣。
是這個人!甲冑忽的反應過來。
昨日他們皇族大肆抓捕殺戮行當的人。
不曾想,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還逍遙法外。
最最最讓人想不到的是,這個罪魁禍首在行兇之後,竟然還敢主動到超聖地來。
這個人,殺的可是一尊皇世子啊!見到此人臉色瞬間蒼白下去,秦川也不在多做廢話。
戰刀再次沒入地面,倚身在戰刀上。
戰刀的冰涼,穿過薄薄的衣服傳到他的肌膚上。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就是這種冰涼的感覺,才可以讓他的所有熱血全部沸騰。
就是這種冰涼的感覺,才可以讓他快要沉睡的靈魂重新被喚醒。
再度看向邊上的幾個甲冑屍體,秦川沒有絲毫的心悸。
甚至,沒有絲毫的擔心。
正如同之前說的那樣,不過是一些雜魚罷了。
如果和一些雜魚都那樣較勁,還對斬殺了雜魚而擔心,那麼他也就不是北域武王。
他,也就不是那個可以吃詫風雲的秦少武了。
要怪,只能怪這些人不聽勸。
倘若一開始就選擇在邊上觀望,興許還能夠都活一段時間。
至少,也能夠活到皇族的人徹底到了之後。
總好過,現在直接躺在冰涼的青石板上,任由冰冷的雨水沖刷在他們身上,再無聲息。
四周的人,此時也全部被秦川這一番所謂驚呆了,一個個都如同看怪物一般。
這裡可是皇道啊!這裡可是皇族的大本營啊!在皇族的大本營上,竟然殺了皇族的人。
哪怕只是最下層的兵士,也是掛著皇族的名字啊!所有人都不敢想象,全部都縮起了脖子。
從未吃過這等大虧的皇族,等知曉了這裡的事情之後,恐怕會真的掀起雷霆暴怒吧!幾乎沒有人會懷疑,當皇族掀起雷霆暴怒之後,秦川這個當事人會是什麼下場。
或許,那個時候就是這個見義勇為的好人殞命的時候吧!許多人看透了這一點,也只敢在心中為之嘆息。
若是,不來插手這件事情,也還是可以活下來啊!婦人眼淚汪汪,她只單方面的認為秦川是因為自己一家人的事情才捲入到紛爭中的。
而眼下的一切,也都是秦川為了他們出手才出現的。
如果最後皇族真的怪罪了下來,那麼秦川就是為了他們這個家庭而死的。
“大娃子,記住了,這個是我們家的恩人,你一定要記住.”
“恩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以後娘會給恩人立下一個衣冠冢,你以後長大了也不能忘記祭拜,聽見了沒.”
大個的那個男孩子點了點頭,記下了自己母親說的這些話。
方臺上的甲冑,也是這麼一個想法。
敢在皇族的頭上動土,這就是找死。
現在,那些大人物還沒有下來,等大人物們都下來了,就是秦川的死期。
哪怕自己已經必死無疑,只剩下一口氣還可以苟活片刻光景。
這個甲冑也是這般敵視秦川,因為他也是頂著皇族的名頭。
從被選中成為皇族甲冑那一刻開始,他就將皇族當成了自己的畢生信仰。
為了這些信仰,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命。
所以現在的犧牲,不過是為皇族犧牲而已。
自己這樣算是壯烈的,皇族肯定不會虧待他。
秦川何嘗看不穿這個甲冑的心思。
只是,他沒有將這些點破。
有些人,一輩子都活在夢中,根本不清楚皇族的殘酷。
死的人,對皇族而言就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
就是那些個皇世子,死了之後最多也就是能夠風光下葬一下。
至於其他的?還會有嗎?答案是否定的,皇族中的殘酷競爭,註定了這樣的事情不會有。
死了就是死了,註定會被皇族遺忘。
類似甲冑這樣的皇族最底層人,死了之後最多就是拋屍荒野。
只可惜這個人還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真當自己可以笑傲這一輩子。
說起來,秦川有些時候都不太明白。
皇族,對這些人到底有什麼吸引力,可以讓這些人奮不顧身不要命的去奉承。
能夠得到多少好處嗎?秦川沒有發現這一點,那些能力強大的,興許還可以從皇族中得到一些修煉資源。
而甲冑這樣的人,就是炮灰罷了。
什麼都得不到,只因為可以頂上一個皇族的名頭,只因為可以耀武揚威。
唉……秦川心底嘆息著。
病態的想法,影響到了太多的人。
秦川知曉,這些事情是他都沒辦法輕易改變過來的。
就拿四周那些民眾,在皇族眼中就只是奴隸,是隨便打殺都不會擔心後果的草芥。
就是這樣一批人,承受著皇族的暴戾,心底最深處其實也還是想要成為皇族的人。
只要現在皇族一開口,說他們可以頂上皇族的名頭。
秦川可以肯定,這些人中百分之九十的都會歡呼雀躍。
剩下的百分之十,在猶豫之後至少還會十之六七會選擇響應皇族的召喚。
可悲,便是如此。
“吉時到!”
“朝拜人,跪!”
突然,一聲公鴨嗓從空中的宮闕中響起。
隨著這一聲公鴨嗓響起,一尊尊的車輦從空中落下。
隨著這些車輦一併落下的還有好一些神話境的武者。
正是因為這些神話境的武者存在,這些車輦才能夠四平八穩的從空中落下。
一幫神話境的人,幫他人抬動車輦,也是很熟練了啊!方臺上的甲冑看到空中降落下的車輦,臉上頓時掛起了笑容。
皇族的人,總算來了。
方臺之下,四處的人全部都跪了下來。
皇威之下,他們不敢反抗。
整個場地中,唯獨秦川一人還站著。
不僅是站著,他更是抬頭看著那些車輦,看著那些抬動著車輦的神話境武者。
心中默默地記著數,將這些人全部都記在了心底。
轟隆!很多聲巨響,車輦落在了方臺後方的一處祭壇上。
祭壇很大,這十多架車輦落下之後,都只是佔據了三分之一的面積。
在這些車輦正前方,一個如同古朝公公打扮的人拿著一把拂塵,踏出了一步。
剎時間,這個公鴨嗓的眸光落在了秦川身上。
“你,是何人,怎敢如此大膽?”
“皇族降世,爾等朝拜人,不知道跪下朝拜嗎?”
秦川笑了笑,沒有做出回答。
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那些車輦上。
每一架車輦上都有著尊貴的標示,其內的人,是皇族核心人不假了。
隨著公鴨嗓這一番問話之後,其中一家車輦中才是響起了一道威嚴的聲音。
“是何人未跪?”
只是一道聲音,便是威嚴十足,已經跪下的那些民眾,更是瑟瑟發抖。
公鴨嗓趕忙來到這一架車輦邊上,輕聲說道:“回稟六王爺,是一個朝拜人,他沒有絲毫恭敬呢.”
這個時候,前方方臺上的甲冑撐著那口氣也是跑了過來。
人還沒到,就已經倒在了半途中。
這個時候,公鴨嗓才注意到了這個甲冑的存在。
不等公鴨嗓開口,這個甲冑就斷斷續續的說道:“啟……啟稟諸位王爺,前方那人乃是……乃是狂徒.”
“他讓超聖地染血,更是殺了好多個兄弟,他……他就是之前行兇的那個狂徒,是他殺害了三皇子殿下.”
這番話落下,這個甲冑徹底倒在地上,仰頭看著無盡蒼穹。
進的氣,已經比出的氣少上了許多。
總算,是立功了。
隨著他這番話落下,公鴨嗓右側的一架車輦中頓時爆發出驚天氣勢。
“是誰?”
“殺吾孩兒的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