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功夫。

西門烈從這裡離開了。

幽靜的四合院裡，就只剩下秦川與百曉生二人。

百曉生神情很複雜的看著秦川，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打破沉寂。

往昔裡，與四方皇族，八方王族最為吃緊的秦川，竟然真的選擇了與對方合作。

雖然，從這其中能夠聽得出可以得到許多的好處。

但是，他就怕到時候事情真的被掀開的時候，秦川又是要揹負多少的罵名。

軍武之人，與皇族和王族為伍，這就是恥辱。

儘管，秦川這樣做可以避免許多不必要的犧牲。

可是，這也要有人懂，有人看得透才行啊！“人還沒走遠，如果後悔了，我可以去幫你將人攔回來.”

最終，百曉生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秦川擺了擺手，回答道：“不用，合作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無非是以後可能我會揹負更多的罵名.”

“罵名又是如何，我這一生揹負的罵名何其之多，也不差那麼一些了.”

百曉生無奈的搖頭。

明明是年紀輕輕的一個人，卻彷彿活了成千上萬年。

一副心態，比許多老怪物都要通透了。

百曉生自認自己的心態還做不到這一點，而秦川卻已經在這一點上做到了許久。

只要，能夠將心中堅持的事情做成功，那麼只是罵名，只是誹謗，在他這裡都不會有絲毫影響。

倘若，罵名越多，可以更是讓這山河穩定，秦川寧肯自己永生永世都在罵名中沉浮。

“不過他們這一次給出的籌碼也著實豐厚了些，幾乎掐準了你的軟肋.”

“一方皇族，一方王族，兵不血刃的就可以讓對方卸去高傲之身，可以少讓多少人犧牲.”

“為了能夠讓你相信他們，更是連那些東西的情報都送出來了，看樣子是鐵了心想要自保.”

秦川點頭。

還真是如此。

宇文皇族，一個已經被廢掉十年的二皇子。

這麼一份心思，倒還真是宇文皇族中不可多得的異類。

不過，也正是這一點可以說明，皇族之中的爭鬥是很嚴重啊！為了可以生存下來，為了可以自保下來，不得不去做更多的事情。

……數天之後。

九州南陲地帶。

距離南部界碑線已經不是很遠。

在這裡，彷彿間可以聞到從界碑之外傳來的硝煙味。

與北域一般無二，許許多多的人在付出，在搏殺，在犧牲。

為的，不過就是要捍衛界碑的牢固。

為的，不過就是要將那些欲圖九州域外人，全部攔住。

這會兒，秦川正在一座湖心島上。

湖心島所在的湖泊，縱橫幾十裡地，十分龐大。

而在這座湖心島蔓延了好多根巨大的石柱。

石柱上，有許多座宮殿。

真正的空中樓閣，宮殿的面積很廣，在湖心島上遮天蔽日。

小小的茶肆中，秦川正是神情愜意的喝著茶。

時不時的，抬頭看了看頭頂的那些空中宮闕。

南皇族申屠氏，倒是很懂得享受，更是將身份高低貴賤看得更重。

在秦川所掌握的資料中，北皇族位於驪山腳下。

而南皇族則是在武夷大山的深處。

至於宇文皇族，也是在西陲的某座身上裡。

唯獨這南皇族，是在領地中弄出了空中宮闕的手段。

唯有皇族身份的人，才能到空中的宮闕中去居住。

而那些僕從，還有他們領地中的平民百姓，則只能在下方湖心島。

甚至，沒有他們皇族的許可，更是不得有人外出湖心島。

就是秦川進入到此地，也是費了一些功夫。

要不然，都沒有人願意渡他過湖，從而來到此處。

“算算時間，還有五天時間，才到申屠氏的朝聖典禮.”

“看樣子，這些時間是沒辦法看到申屠氏的人了，得耐心等等了.”

秦川留下一點錢，離開了茶肆。

漫步在湖心島上，喃喃自語。

有些事情，的確很容易讓人頭疼為難。

申屠氏的高高在上，三個月才會舉行一次朝聖。

他們是聖，道上的平民百姓則只需要去瞻仰膜拜他們。

其他時間，幾乎無法看到申屠氏的人在湖心島上活動。

在申屠氏的人眼中，島上的平民百姓，都只是最低賤的人。

與這樣的人近距離接觸，會拉低他們申屠氏的尊貴身份。

礙於這種規矩，秦川也是略顯頭疼，沒辦法強行突破到空中宮闕中去。

怎麼說，這裡也是一方皇族的大本營，直接衝上去，多少有那麼一些不合適。

而且，現如今的他也還沒那個能力直接衝上去。

此番，是為救人而來。

莽莽撞撞，可不是救人的時候應該有的做法。

“快，別愣著，快準備.”

“還有五天就是朝聖的日子了，皇族就會下來，別讓皇族的人不高興.”

“這一次聽說皇族還會懲戒兩個外族女子，以往這種時候皇族都會恩澤我們，若是我可以得到皇族僕從身份，以後少不了你們好處.”

距離秦川不遠處，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正在指使著手底下的人忙活。

在此人面前，二十多號人正在忙前忙後，一個個氣喘如老牛。

沒有大城市裡面那些人穿著那樣華貴，有幾個人更是隻穿著一件汗衫。

模糊中，能夠看見那幾個人的手臂上有幾條血痕，是才被抽出沒多久的。

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許多大城市裡的人都不相信九州有好些地方還在延續著奴隸制。

不在其中，不明其事。

正是因為知道這些事情，秦川才一直致力在今夕之事。

同樣都是九州之人，為何還需要去過古朝那樣的奴隸生活。

於情於理，這都說不通。

秦川沒有主動去插手那一面的事情，也不合適。

對方那些被奴役的人，可能在骨子裡面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況且，現如今還沒到直接將這些事情都解決的時候。

秦川知道，他現在若是出手，是可以幫助到眼前這些人擺脫當下生活。

但，整個湖心島上還有多少這樣的人，那些人則會變得更加不好過。

唉……幽幽一聲輕嘆，秦川落腳到了一處驛站。

一如既往的復古型別，可不是現如今那些大城市的商務酒店。

屋子裡，就一架床，一張桌，其他許多的東西都沒有。

想要喝點熱水，還得等人驛站的人到了時間點主動過來新增。

可以這樣說，這樣的一個小世界中，就等同於生活在古朝中。

還好，這些對秦川而言都不是大問題，早先在戰場上的時候，比這更艱苦的日子他都是過過。

眼下這種日子，說起來都能算是享受了。

“客官，您需要新增熱水麼？”

這時候，房門外，驛站小二在小聲呼喚道。

“加點吧！”

秦川應下。

隨後，店小二進入房間。

小二肩膀上搭著一根白毛巾，手裡提著一個熱水壺。

小心翼翼的為秦川新增上了一壺熱水，店小二又道：“客官，還有其他的吩咐嗎？”

秦川沉默，隨後問道：“聽聞五天後就是朝聖的日子，皇族的大人物會從空中宮闕下來.”

“到時候，應該怎麼做才能夠讓皇族的大人物看上呢，以往有沒有這樣成功過的人？”

一聽這話，店小二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惶恐之色。

快步走到房間門口，看了看走廊的情況，店小二才重新回來。

“客官，有些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讓有心之人聽了去，你少不了殺生之禍.”

“朝聖的日子，的確會有皇族的大人物下來，不過千萬不要想著製造出一些事情來引起大人物關注.”

“以前就有過這樣的人，但那樣的人最後都死無葬身之地了.”

“看客官你肯定也不是常人，到時候客官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本分的事情，或許會讓皇族的大人物看上.”

“也就客官這樣的人才有可能讓皇族看上了，我們這種已經被刻上奴印的，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秦川瞭然於心。

給了一點小費給店小二，方才是讓其離去。

心中的猜測證實，秦川的表情更是玩味了。

歷來。

皇族都不會主動去插手那些古朝的事情，除非古朝的人不開眼。

許多人眼中，皇族是超脫在塵世之上，已經不屑這些東西了。

但眼下看來，申屠氏雖然頂著皇族的名頭，但是還是想著能夠如同古朝那些皇室那樣。

空中樓闕，道上諸多奴隸。

沒有主動去爭霸天下，卻是在這麼一方小天地中效仿古朝的作風。

他們，就是這一方小天地的皇，而剛才店小二那樣的人，就只能被他們剝削。

“接下來五天時間，就好生休養一下，也許等五天之後，就可以將這些事情都弄得更清楚了.”

“此前一直不曾出手針對我，這一次趁著我死去的時候主動來插手這些事情，是想要立威吧！”

“呵呵，正好，這一次看看你們到底能夠如何立威.”

秦川略微考慮了一下這些事情，便是將心思收回。

沒有投入過多的心思在申屠氏的事情上，眼下投入再多也沒有回報。

索性，還不如在五天之後的朝聖日，看看申屠氏到底是何作風。

那一天，還要問罪兩名外族女子？秦川已經知道對方肯定是要問罪阿紫和阿倩。

他很到時候自己現身。

申屠氏，是否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