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
村子好些人都到了村口。
鄰居大爺在帶頭,村子裡頭其他人也都提著一些東西。
一群人,滿臉的質樸,也是滿臉的真切。
看這樣子,是在相送他人。
而他們相送之人,正是秦川與褚若蘭二人。
“川娃子,你記得咯,要是當兵咯,可千萬不能沒骨氣哈.”
鄰居大爺給一個小包裹強塞到秦川手上:“前任統帥可是頂天立地的大人物,軍武可是咱們老百姓的守護神,你要是慫了,可就太對不起人咯.”
“這包裡面是大爺我昨晚給你烙的幾個餅,你們小兩口趕路的時候要是餓了,就吃兩口.”
秦川接受了大爺的好意。
鄰居大爺的事兒落定,其他那些村民也是塞了一些小物件到兩人手中,全部都是那種你不要我們就不高興的樣子。
最後,秦川兩人還沒從小村子離開,已經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趕路什麼的都會稍許不太方便。
“好咯,川娃子,決定要走出去了,就不要回頭咯.”
“記得大爺剛才給你說的那些話,回頭就是真的沒骨氣了.”
鄰居大爺推了推兩人,把兩人朝著村外面推去,揚了揚手:“記得了,別回頭.”
秦川與褚若蘭,二人都感覺腳下灌了鉛,每一步都是那樣困難。
決定了,不回頭。
身子後面,還有很多聲音,都是那些質樸的村民的告別。
秦川與褚若蘭二人終是沒有回頭,鄰居大爺那句話還在他們耳邊迴盪。
回頭了,就是真的沒骨氣了。
骨氣這東西,不能丟啊!……“大叔,我們現在是去哪兒?”
成功給秦川從山村裡頭忽悠出來了,褚若蘭也沒了方向,大巴車最後的那一排,褚若蘭靠在秦川肩上,輕聲詢問。
秦川看著外面飛退的風景,輕輕的給了褚若蘭一個腦瓜崩,滿臉寵溺:“當然是去該去的地方.”
褚若蘭不再說話,唯有翹著嘴來表示自己很不高興。
秦川摟著褚若蘭,手指彎著在褚若蘭鼻子上颳了一下:“知道你是為了讓我出來才那般,這一次不會用太多時間.”
褚若蘭嗯了一聲,臉蛋紅紅的,只是覺得有點小那啥,小心思從一開始就讓自家大叔給看透了,要死啦要死啦。
大巴車的終點站,是一個叫都陽城的地方,一個不大不小的城市,沒有那些一二三線城市的繁華,卻肯定要比之前的小山村繁榮n多倍。
臨時修正了一陣子,秦川便又是和褚若蘭搭乘上了前去京都的列車,風塵僕僕很是累人。
……京都。
內閣之中。
王文昭與方定邦二人都不在。
謝國棟已經卸任,自然也不可能在。
現在時間並不早了,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有人繼續停留在內閣。
但今天是個例外,新上任的閣老鍾良漢還在處理著公務,看起來好不忙碌的樣子。
其實不然,說是處理公務,實際上只是在篩選名單。
這些名單,便是隸屬謝國棟這位前任閣老的舊部名單。
能夠在謝國棟卸任之後,坐上閣老的位置,鍾良漢可不是善男信女,行事作風從來都是心狠手辣。
更何況,鍾漢良還是一個醉心權勢之人,他的眼中就是集權勢於一身,可不會放任上任閣老的舊部繼續在眼皮子下面晃悠。
手中捏著一隻筆,鍾漢良的目光在名單上晃動著,時不時的在一些名字的末梢畫上一個紅叉。
紅叉的意義,不言而喻。
叮鈴鈴——辦公室座機電話響起,鍾良漢順手拿起:“喂,我是鍾良漢.”
“閣老,我是小李,您那邊事情忙碌完了麼?劉部讓我問問您,看看您什麼時候忙完,他們有個宴席,想請您赴宴.”
鍾良漢答應下來,將這份名單摺疊起來便是放在了懷中,應邀前去赴宴。
宴席辦得很奢侈,在一處五星級的大酒店。
為了給鍾良漢這位新閣老洗塵,六部的人還是很捨得。
一番觥籌交錯之後,六部的眾多高層,以及鍾良漢都是醉醺醺的,一個個都喝糊了。
“鍾閣老,名單那些事兒,您那邊忙完了嗎?”
這時,一個六部的高層舔著臉詢問。
鍾良漢搖頭晃腦,滿嘴酒氣:“名單的事情還沒落定,有個人不知道動還是不動.”
鍾良漢這話,頓時讓很多人都迷糊起來。
鍾良漢是誰,那可是才上任的新閣老啊,是九州最大的權力執行者之一,能夠與他比肩的也只有王文昭和方定邦二人。
不過,在高層很多人眼中,王文昭和方定邦二人都已經是外強中乾,畢竟都是連任三界的老閣老了。
眼下儘管還可以和鍾良漢處在同一個層次,但終歸是比不過鍾良漢這位新生代的力量。
鍾良漢現在才五十六歲,他最起碼能夠堅持連任三界往上,而王文昭和方定邦二人最多隻能繼續在任一屆。
到時候,內閣就徹底是鍾良漢的一言堂了,哪怕後續上任的閣老,肯定就不能和已經發展了一屆的鐘良漢相比。
“什麼人能夠讓鍾閣老您都要為難?”
六部高層都在納悶,紛紛沒弄懂鍾良漢這話。
鍾良漢酒醒了不少,他把摺疊好的名單拿了出來,平鋪上之後指著最上面的那個名字。
當六部的高層看清楚那個名字之後,全部都沉默了下來,額頭上都有著冷汗。
沉默持續了很久,大多人的酒都在這一刻醒了。
原因無他,最上面這個名字,是他們心中永遠都無法超越的那個人的名字。
就算是現在的鐘良漢,也沒辦法超越。
“鍾閣老,這個人都已經卸任了,雖然年事已高,不過您要動他的那些舊部,勢必會讓他也有所反彈.”
此時,又是一個高層說道,他手在脖子那個位置上抹了一下:“鍾閣老您才上任,必須要將這些不確定因素全部都杜絕掉.”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這件事情上必須要狠一些.”
鍾良漢大腦在做著劇烈的鬥爭,那些個高層的話不斷削弱著他心中那點防線。
那些話,像是銀針紮在心口上一樣,是惶恐,也是刺痛。
心不狠,如何成大事。
無毒不丈夫,自古便是。
鍾良漢心猛地一狠,掏出紅筆,在最上面的那個名字後面畫上了一個紅叉。
那個名字,叫謝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