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陲城外。
五十萬域外大軍就在城外十里處安營紮寨。
而其他那些多方要塞之地,那些零散的域外大軍也是在很統一的在十里之外安營紮寨。
多方似乎很有默契,只是這樣在給邊陲城進行著施壓。
既不表明目的,又不先行進攻,就那麼在十里之外虎視眈眈,無形之中帶來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十里距離,著實太近。
特別是對域外那些蠻寇而言,他們本就生活在這種荒蠻之地,真正的想要奔襲十里之地只需要極短的時間。
作為重要要塞的統領,唐峰眼下是進退為難。
一方面,他想要留在邊陲城內當秦川的副手,另外一方面他又是擔心著要塞那邊的事情。
以往他可以很放心的去要塞駐守,因為北域的兵都是他們自己人。
但現在,北域中還是混雜了許多樊成焱所安插的人,萬一那些人鼓搗出一些動作來,指不定又會製造出什麼麻煩。
“很為難?”
位於小旅館不遠處的一處茶樓,秦川與唐峰並肩立在茶樓的頂樓,兩人的目光都是眺望著遠方四野。
感受著唐峰情緒的不對勁,秦川呵呵問道。
唐峰點頭,他那一張剛毅的臉龐上的確是為難之色,聽聞秦川詢問,沉聲應道:“算是吧,如今這北域可不是曾經的北域了,那些樊成焱的人在兵部的安排之下,肯定會搞出許多動靜.”
“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多愁善感了?”
秦川挑眉,輕笑道:“不管何時,你只需要記住,你不是我秦川的兵,你更是九州的兵。
所以,在國事之前,不要摻雜個人情感.”
唐峰聞言,什麼都不在多說,握著腰間戰刀便是從茶樓離去。
男人之間,的確不需要過多廢話,只需要知曉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就成。
他是兵,秦川的兵,九州的兵,他需要時時刻刻都記著自己肩膀上扛著的責任。
數個小時之後,從各方要塞被樊成焱那蒼龍訊號調動過來的兵眾都紛紛從邊陲城內撤離。
本來,齊聚在邊陲城外的數十萬要塞的駐兵都可以為秦川所用,但隨著唐峰等人都撤離之後,秦川相當於陷入到了孤立無援的地步。
正如秦川所言,邊陲城內樊成焱的那些部眾都在關注著唐峰等人的動向,當唐峰帶著人從邊陲城撤離之後,他們一個個都開始輕鬆下來。
任你秦川如何風姿卓越,眼下你又是獨自一人,得不到那些原部眾的支援,你也只能如同那巧婦一般,難為無米之炊。
“計劃可以實施了!”
幾個地方,樊成焱的部眾都紛紛開始有所動作。
不過,這些人的動作也不敢太過放肆,畢竟秦川的身份擺在那裡,他們最多也就是在暗地裡搞些小動作,還不敢真的去找秦川麻煩。
除開這些暗地裡的動作,樊成焱這些部眾也是到了邊陲城的特有牢獄,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要將樊成焱打算問斬的那些北域舊部看守嚴實。
另外一方面,尤氏和顏氏達成共識之後,卻是在邊陲城內鼓動很多人進行斥責。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在任何時候都有用。
哪怕,平日裡邊陲城內有很多平民在幾方氏族的欺壓之下喘不過氣,但真正當這些氏族拿出足夠的資金之後,還是有不少狗腿子給他們賣命。
“秦川,你出來!”
“別藏著,你給惹出來的事情,你難道不打算出來給民眾一個交代?”
“百萬大軍壓境,你這是想要害死我們啊!”
“你想死別拉著我們啊,你和新王有恩怨你們私底下解決啊,你將我們的性命都給拿出來當成了賭注,你一點兒都不負責啊!”
無一例外,這些被兩個氏族蠱惑到的人就如同那些聖母一樣,只知道他們受到了影響,卻沒有考慮過若是真正的讓樊成焱的目的達成,又是要死傷多少人。
小旅館外,鬧事的人便是顏氏在帶頭。
吵鬧的聲音,在夜晚之下傳入到小旅館內,真是讓人沒辦法安睡。
不過,任由外方如何吵鬧,秦川與褚若蘭二人就在小旅館內過著簡單的二人世界。
小魚兩三隻,就想給事情做好了,無疑是在開玩笑。
鬧事的人大概在小旅館外集結了有個把小時,也算是來了一尊重量級人物。
顏成巖,顏家的二爺。
“二爺,您來啦.”
鬧事的人當中有顏家的親信,看到顏成巖來了之後,上前便是問號。
顏成巖點了點頭,他立身在了小旅館外面,一雙眸子透過小旅館那大門的縫隙看著內裡情況。
“那個人一直都沒有出來給出過答覆?”
“嗯,二爺,那個人也太沉得住氣了.”
其他那些鬧事的人看到顏成巖這位顏氏二爺到位,立馬便是朝著顏成巖身邊靠攏過來。
“顏二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這個舊王根本就沒將我們這些民眾的身價性命當做一回事,他是想要害死我們呀.”
“二爺,你是氏族之人,也是我們邊陲城的權貴了,這位舊王他要害人不淺啊!”
顏成巖聽著這些恭維的話,哪怕明知道這些都是他們顏氏的人安排下來的,這麼一聽著還的確是心裡舒暢。
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顏成巖開口:“放心,我們顏氏既然是邊陲城內的氏族,那就是和諸位在一條戰線上,這等事情前我們顏氏定首當其衝,責無旁貸.”
語落,顏成巖便是接過了下人遞過來的一個擴音器。
深吸一口氣,他扯開嗓子大聲喊道:“前任武王,你肆意妄為,不顧我們邊陲城內民眾安危,哪怕你現在已經不在位,你就不打算給我們眾人一個交代?”
“而且,聽聞你是九州高層選定的統帥之人,是要在樊帥之後封帥之人。
難道統帥之人就只知道做這樣的事情?”
“你這樣的人,如何當得起統帥之位,你若是今日不能給我們眾人一個交代,我顏氏必定帶領我們邊陲城內的人到京都抗議.”
“屆時,你恐怕是沒辦法繼續在這民怨之下走馬上任!”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沉默下來,一個個的表情都變得異樣精彩。
這,就是在威脅。
赤果果的威脅!如此威脅之下,旅館內的那一人。
他,會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