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一則訊息驚爆京都。
四方戰域,統領盡皆赴京,欲為王加冕。
此王,非北域之王。
至始至終,秦川這位軍武當時王,並未被提及到分毫,甚至是被刻意的忽略,可有可無一般的存在。
所謂四方戰域,實則重點提到的也就是東南西三方戰域。
而那所謂的為王加冕,也無非是兵部想要抬出一人,使其能與秦川這位北域之王相較並論。
也不知會是東方戰域,亦或是西方戰域,又或是南方戰域。
來日以後,恐怕這三方戰域中就會出現一尊什麼王。
自打三年之前,武王加冕稱王,軍武已經安靜了有三年歲月。
即便是數年之前的加冕儀式,知道的人也不是很多,僅僅只是一些內部之人,也是在前些時日江城事端,那加冕儀式的訊息才被放出來。
如今。
新王要加冕,還沒正式開啟,就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王之名,鎮一方。
放眼世間無數人,可沒幾個人能夠做到鎮得一域安穩之人。
至少,在秦川的瞭解中,東南西三方戰域之中的統領並不是這樣的人,他們的確能勝任統領之職,但距離鎮壓一域還遠遠不夠。
更為奇特的是,那些所謂在世間能不朽的王族,在這一次的事情中竟然出乎預料的沒有發聲。
對那些所謂王族而言,一尊新王加冕,這就是在駁斥他們的面子,讓他們平日能以王族自封的名譽受到影響。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外人而看,王族如今這番情景,無非是不日之前江南風雲變動,使得這些王族不敢繼續在王之一名上咬文嚼字。
實則,在知曉內幕之人眼中,那九方王族,是刻意在迴避這件事情。
問之為何,他們就是要讓軍武誕生出一尊新王,從而刻意讓秦川這位唯一王能受到掣肘,再不復往日風光。
那時,你的王名,又會有何等分量。
終歸,不如我們不朽之名。
幽靜的四合院,這些訊息並沒有被刻意隱瞞。
褚若蘭滿心憂慮的坐在院內,她靜靜地看著在一邊看書的秦川,真害怕自家大叔會在這件事情上很被動。
哼,那些上面的人真是沒眼光,自家大叔這麼帥氣拉風,能夠讓那些所謂王族都低下一頭,竟然還想抬出一尊新王來分權。
“大叔,要不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過些安靜的日子吧!”
褚若蘭腦中靈光一閃,她一臉我機靈得一逼的樣子,咕噥著說道:“這些人就是不識好人心,你為了家國天下付出那麼多,他們卻想要掣肘你,簡直就是拿你當工具人.”
“哼哼,這些人真是很可惡,需要你的時候讓你在前面去抵擋炮火,不需要你的時候就直接想要架空你。
也是那些人沒在本姑娘面前,要不然我肯定一把拽掉他們的鬍子.”
秦川合起書卷,他抬眉看著一本正經的褚若蘭,呵呵輕笑:“怎樣的日子,才能是安靜的日子?”
“多了去了呀.”
褚若蘭立馬掰其手指,一臉正色:“比如說我們可以找個安靜的小山村,然後搭建一個草房子。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樣的日子,難道不安靜麼?”
“僅僅是這樣?”
秦川滿臉玩味之色,輕侃道:“要不,還添上一點,比如說生一窩大胖小子?”
“臭流氓!”
褚若蘭輕啐,頓時讓秦川這話說紅臉了,滿臉羞怒:“大叔,你變了。
本姑娘還這麼年輕,還不想當媽媽呢。
當媽媽多累啊,就現在這樣子我一個人多好,大叔你就只會寵我一人.”
秦川啞然失笑,褚若蘭竟然還在擔心有了孩子之後他的關心會被分攤,真是個讓人忍不住想疼惜的女人。
有時候,堅韌得讓人心疼。
有時候,又傻得可愛。
“其實,如果大叔你喜歡孩子,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
褚若蘭忽然垂下頭,她小手很不安分的在肚子上摸了摸,咕噥道:“不過還是不要生大胖小子了,要個小公主其實就最好了。
大胖小子很難帶的,女孩子會很乖巧.”
秦川起身,他輕輕將褚若蘭摟在懷中,臉龐輕輕的貼在褚若蘭臉上,溫和的聲音響起:“這樣的日子,的確安靜了。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褚若蘭眼眶一紅,哪兒不懂秦川之言。
這事情吶,還沒解決,還不是偷閒之際。
他,身上還扛著無數責任。
這些責任,為國為民,比之小家更有分量。
秦川靜靜地摟著褚若蘭,然而他的目光卻是看向了更遠的天穹。
新王加冕,那又是如何。
所謂王名,本就非我所意。
有無此名又有何等意義,就是抬出一尊新王,也要其有對應實力方才能稱得上為真王。
否則,無非是空有王之名。
世間風霜無限,能主沉浮之人何其之多。
不到最後,永遠都不可能知曉那主宰沉浮之人會是誰。
“往後一些時日,恐怕是要不安靜了,要忙碌一陣子了.”
秦川突然又是低語,這話他是對褚若蘭在說:“等這一段不安靜的日子過了,我陪你去過那安靜的日子.”
褚若蘭輕聲嗯了一聲,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
既然,你已經有了抉擇,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援。
不管何時,不管何地。
從那領證時刻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那我就肯定會支援你。
哪怕……全天下的人都不支援你了,我也支援你。
“大叔,如果……我是說如果,當你有一天厭倦了這日子,我們就不和那些人一般見識了,那時候我們也不過安靜日子了,我們就去極北之地.”
“在那裡,我們有花有草有樹,還有黃沙作伴,任由他們勾心鬥角,到時候都和我們沒關係.”
秦川抿嘴輕笑,那黃沙之地,適合的是崢嶸殺伐,如何能適應享受餘下半生。
僅僅勾心鬥角,自己何曾需要在意。
遠遁塞外黃沙之地,那怎能是他的風格。
單靠那些人的勾心鬥角,還遠遠不夠。
如非我所願,世間誰人能左右我分毫。
這天下,我不需去住主宰沉浮。
但,這沉浮卻需隨我而動。
我這一生,信己,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