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走在最前面的那一對兒帥哥靚女,在人群中的張宣眼睛都直了,匆忙跑過去,驚呼道:“秦公子,馬小姐.”
那一對兒才子佳人,赫然就是他們之前去玩耍的馬術俱樂部的秦虛和馬血。
“真的是秦老爺子,我看他年輕時候的照片,老帥了.”
“旁邊的那個年輕人就是我們市裡的秦處長吧,他爸就是已經來了的秦三爺,大伯可是省裡的政法副書籍.”
“嗨,你說這還真是怪啊,秦三爺竟然一個人先來,自己的兒子倒和自己的老子一起來,這一家人幹嘛要做兩家事兒呢?”
“噓,你小聲點,要是被聽見了,你還要不要命了.”
“好吧,不說這個,不過他們秦家人一家人都是高手啊,不是從政,就是從商,而且都成績斐然。
不愧是津天市的秦家.”
賓客中,有兩人小聲議論著。
“秦老您親自來,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們,我們老張家一定出城十里,掃榻相迎.”
二伯張少雲擺出最恭敬的笑容,彎腰招呼道。
哪知秦老爺子揹著雙手,根本就不搭理他,二十跨入大廳之內,一雙虎眼掃視著大廳,最後目光落在一處。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他排開眾人,走到張違身邊,拱手道。
“張先生,老頭子來給你拜年了.”
“張先生,新年快樂.”
在張宣已經有種天崩下來感覺的眼中,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位平日裡高傲冷漠的秦家公子,在秦老爺子拜完之後,當即就低頭俯首,態度謙恭有禮。
全場所有人呆呆的看著這一幕,連呼吸都不敢太過粗重。
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那飯桌上的少年上。
二伯張少雲呆立原地,一直保持在臉上的謙卑笑容此刻已經凝固,活像一副尷尬的雕像。
大伯母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放佛有一種吃屎般的不可思議的感覺,這簡直太不合常理了。
張宣手中被他用來平穩心神的杯子也在不知不覺中掉落,砸在地上,他卻絲毫沒有察覺,還沉浸在不可思議之中。
四爹更是嚇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都呆呆看著,不敢起來。
就連張違老媽看到這個場景,也不由得嘴巴張大,死死的用自己的手捂住,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著張違那裡。
時間,放佛在這一秒定格。
只有張慧緩緩閉上雙眼,她知道,自己這個瞧不起十年的堂弟,終於還是讓她看走了眼,而且這種走眼,遠遠超乎她的想象。
“難道,以前的你,都是偽裝嗎?”
張慧心裡嘆道。
時間放佛過去很久,但又放佛過去一瞬。
張違聽到聲音之後,立即轉過頭來,就迎面看到了秦老爺子對自己露出的笑臉。
“喔唷,老先生,別這樣,別這樣.”
張違趕緊放下筷子,雙手扶住秦老爺子的雙手。
對於秦老爺子,張違是萬沒想到的,自己和秦老爺子的交集,不就是一顆丹藥,還是為了完成任務給的而已。
所以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張違愣了一下,直覺對方不是來找自己的。
所以也沒想著立即去拜會,等到結束後去拜個年打個招呼就算行了。
可誰曾想到,秦老爺子直接就奔著自己來了,確實讓張違吃驚不小。
“老將軍,您這是?”
二伯張少雲終於擺脫雕像模式,回過神來,指了指張違,又看了看秦老爺子,艱難的開口道。
秦老爺子還是沒有理會他,反而慈和的看著張違老媽,意味深長的說道:“張夫人,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啊!未來他的成就,絕對不可限量.”
之前葉蕭,秦三爺等人說這話的時候,張違老媽還有點不信,甚至認為張違幹了什麼違法勾當。
但此時,這話從秦老爺子口中說出,她就不得不信了,心裡不由得嘀咕道。
“難道這小子真的在外邊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驚天動地的大事,否則怎麼會得到秦老將軍的如此讚賞.”
想到此,張違老媽才對張違重新梳理一下,她發現,從前的張違都沒什麼變化,但就是這半年,完全就從一條蚯蚓變成了一頭騰空巨龍啊。
“秦老,您登門,也不先提前通知一聲,您看,連個接你的人都沒有,顯得我們招呼多麼不周.”
坐在不遠處的爺爺張元德此時也快步走了過來,笑著說道。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但憑二伯張少雲一個小小的縣委書籍,已經壓不住場子了,必須要輪到爺爺張元德出場了。
“哦,是張老弟啊.”
秦老爺子把目光轉過去,看著爺爺張元德才輕微點了點頭。
秦老資歷很高,比爺爺張元德高出很多,叫一聲老弟,都算是張元德高攀了。
果然,爺爺張元德聽到之後,有些受寵若驚。
他目光掃過不遠處的二伯張少雲,見他愣在那兒不知所措,不由得皺著眉頭說道:“秦老,您快上坐,別這兒站著.”
秦老爺子搖了搖頭,微笑道。
“不用了,我就是來給張先生拜個年,喝杯茶水就行,就不入席了.”
爺爺張元德深深的看了張違一眼,最終點頭說道:“那行,我陪您.”
說著,率先帶路,帶著秦老爺子去了大廳之後的院子,畢竟前院已經被親戚朋友正佔著吃飯呢,雜亂無章。
見爺爺張元德都下桌陪客人去了,其他人自然不敢繼續留在席上,紛紛跟在後面。
張違現在是主角,自然不可能落下,跟著一起到了後院之後,坐在了一張木條桌上,很快就有人送來上好的茶葉以及滾燙的開水。
水入杯中,茶香四溢。
桌子上,就只有三個人坐著,張違,秦老爺子,爺爺張元德。
至於二伯大伯他們,此刻也只能站在旁邊兒,聆聽以及聽候差遣。
而至於和張違一輩兒的張宣,張慧等人,看到連自己拼命討好的秦虛都沒有資格坐在,只能在後邊坐著,他們哪裡有這個膽子。
張違老媽本來也是不敢的,她藏在人群中,緊緊的盯著張違。
但張違把老媽拽了出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老媽勉強的對著秦老爺子和爺爺張元德笑笑,就趕緊收回目光,注意力落在張違身上。
看著站在秦老背後的秦虛,張違淡淡一笑,伸手指著秦虛,然後對二伯母說道。
“二伯母,這就是秦三爺家的公子秦虛。
現在人正好在,你可以當面問問他,是不是因為我的無禮,才導致張宣大哥一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不敢……不敢……”二伯母連連擺手,臉上勉強的笑著,部分肌肉僵直,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她哪有本事去質問秦老爺子的孫子,秦三爺的兒子?“二伯,我當時問過你,你們要結交秦虛公子,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我道歉。
現在,你能給我一個說法了嗎?”
張違直視著二伯張少雲說道。
在眾人的無數道目光之下,二伯張少雲只感覺渾身火辣辣的,臉上一陣青白不明,但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
“這件事情是大伯誤會你了,大伯給你道歉.”
二伯張少雲是何等心高氣傲的人,想他堂堂一個縣委書籍,可以說在老張家,除了老爺子張元德,他不把任何一個人放在眼中,更何況是張違這種小輩。
可他現在竟然被逼著當著眾人的面認錯,真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張宣更是低下頭,雙手死死的攥住拳頭,只覺得這輩子的尊嚴,都被張違狠狠的踩在了腳下。
當初自己那些裝逼的話語,現在每一句都是無形的枷鎖,讓他的顏面再拾不起來半分。
面對二伯張少雲的服軟,張違沒有絲毫的心理波動。
想想每年回家過年二伯擠兌自家的時候,侮辱自己死去的老爸的時候,嘲笑自己無用的時候,看不起母親開個小花店的時候。
每一年,都是當著那麼多的人,毫不留情的斥責他們娘倆。
他們當時的憐憫和良心又在何處?仁慈只是留給仁慈的人,狠心那就要留給狠心的人。
等張違停下之後,秦老爺子菜意有所指的說道。
“張老弟,不是我愛管你們家的事兒,而是你們老張家真的是鼠目寸光,有眼不識真龍啊.”
爺爺張元德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說道。
“秦老,您說這話,我有些聽不懂啊。
張違究竟何德何能,讓你們對他竟然如此看重.”
“這個……”這句話也一下子把秦老爺子問住了。
張違這個張大師本來就是上不得檯面的,處於灰色地帶,只能大傢俬下里尊稱,知道就行了。
而另一個身份,則是張違很有可能接任盤蛇戰隊的總教官,雖然這事兒還沒簽訂,但是隻要張違同意,就絕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不過這種軍中隱秘,就算告訴他們了,他們也不見得能懂。
所以這一時之間,反而讓秦老爺子不知道如何回答。
難道告訴他們這世界上還有武道,張違是大師高手,打破它們的人生觀價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