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心圍著張違轉了一圈,四下打量他,“嘖嘖,小子,可以啊。
敢跟我玩這一套,膽子不小.”
張違轉過身,看著停在自己跟前的嚴心,尷尬說道:“不好意思,露餡了.”
“少跟我廢話,你就說怎麼解決吧.”
“什麼怎麼解決?”
張違一臉懵逼的看著嚴心。
“哼!怎麼?打傷我兄弟的事情你就這麼忘了?”
嚴心冷哼一聲,瞪著張違。
張違恍然大悟,“噢!你說的是張二棟嗎?”
“廢話,不是他還有誰.”
“這怎麼能怪我?這隻能怪他自己啊。
難不成你走路摔了,還要怪修路的沒修好?觸電了還要怪電力公司沒控制好電量?闖老虎園被咬死了還要怪圍牆修得不夠高?”
張違妙語連珠似的一席話,說得嚴心一愣一愣的。
“你不要給我說這些沒用的話,打狗還得看主人。
既然你打傷了我的兄弟,我這個做大哥的自然不能不管不顧,不然還怎麼在弟兄之間立足?”
張違白眼一翻,“關我屁事!”
“你……小子,你牛逼.”
嚴心氣得七竅冒煙,手指都在半空中發抖。
他深吸一口氣,陰狠說道:“你不就是仗著你很能打麼?但我嚴心今天既然敢來,就不怕你能打.”
“噢?”
張違驚訝的看著嚴心,不知道他有什麼後手。
“我告訴你小子,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對付我們這些沒有任何基礎的普通人確實夠了,但遇到真正的大師,你這樣的,完全不夠看.”
嚴心的氣場完全找回來了,一點都看不見剛才受癟的樣子。
他轉過身回到自己的座椅上,二郎腿翹起來,嘴裡一口口的吐出青煙,輕蔑的看著張違。
“所以,小子,我奉勸你,在我還沒有真正動怒之前,趕緊認錯。
不然等我請大師出手,你可就連後悔的餘地都沒了.”
“哦.”
張違簡單的回了一句,擺出一副冷漠臉。
嚴心被張違這種油鹽不進的態度氣得夠嗆,他緊握著自己的拳頭,極力壓制自己想親自衝上來打張違的衝動因為知道自己打不過。
“好,很好。
既然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
到時候可別怪我嚴心沒給你提醒.”
嚴心說完,立刻對身後的手下大吼一聲。
“來啊,有請洪門武館館主詠春拳李顯李師父.”
頓時,圍成一圈的混混立馬讓出一條同道,而嚴心也馬上就從自己的座位上起來,恭敬的站在一旁,靜靜的等著李師父的來臨。
張違聽到這個名字,又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不知道待會兒嚴心看到被他捧上天的李師父看到自己還要尊稱一聲大師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不一會兒,在一幫混混眾星捧月般的擁簇下,李顯緩緩的朝著這邊走來。
李顯現在的臉色比起以前差了不少,看來是在和譚勇的一戰中落下了一定的病根。
唯一沒變的地方就是他還是一個禿頭,手裡還玩著兩個鐵膽子。
李顯本來不想參與這些市井雜事,特別是經過上次見到張違一拳的風采之後,更是想一頭栽進武道之中潛心研究。
可惜,那一戰他受傷不輕,再加上年歲又大了,恢復能力趕不上從前,身體落下不少的毛病。
為了醫治身上的傷,他四處收集藥材。
而嚴心則在這個時候恰好為李顯送上了一顆上好的百年老山參,這才讓李顯欠了嚴心一個情。
嚴心知道李師父的身手了得,所以打算把這個情一直留著,作為自己的殺手鐧。
這次對付張違,他本來也不想用掉這張王牌。
但張二棟告訴他,要想得到城西那塊地,就肯定繞不開張違。
因為從那天晚上起,薛坤就已經綁住張違了。
逼不得已,他才選擇請李顯出拳。
“小子,你就等著受死吧.”
嚴心惡狠狠的說了一聲,趕緊朝李顯迎了過去,然後把李顯帶到了自己剛才坐的凳子上。
李顯眯縫的眼睛張開那麼一點點,看著嚴心,問道:“說吧,什麼事兒.”
“李師父,就您對面那小子,囂張至極,完全不把您放在眼裡.”
嚴心指著,低聲在旁邊說道。
“是嗎?”
李顯說著,剛剛閉上的眼睛,又張開一條縫打量著張違。
張違站在原地,面帶笑意的看著坐在位置上如皇帝般享受的李顯。
李顯的眼睛隨意的掃過張違,起初沒在意,但立刻一直眯縫著的眼睛就馬上完全睜開,嚇得他馬上從位置上跳起來,緊緊的盯著張違面帶笑意的臉。
嚴心看著李顯莫名其妙的反應,有些摸不著頭腦。
“呵呵,李大師,我們又見面了.”
張違輕微點頭,面帶笑意的問道。
李顯擦著自己額頭滲出的汗珠,有些驚惶。
幸好自己發現及時,不然就犯下大錯了。
他張違什麼人,一拳就能打死譚勇,意思是打死自己連一拳都用不上。
李顯轉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嚴心,心道:“這狗日的怎麼這麼沒眼力,什麼人都特麼敢得罪,還差點把自己都給拉下水了.”
嚴心看著李顯瞪著自己,心裡嘀咕:“你瞪我幹嘛?上去打啊,打死那狗日的小子.”
“不敢不敢,張大師叫我李顯就好。
沒想到在這兒遇見您了,真是好巧.”
李顯客氣的說著。
聽了李顯的回答,嚴心的嘴巴長得老大,都能塞得下一個鵝蛋了。
“我剛剛聽到了什麼?我聽到李大師叫那狗日的叫張大師?”
他使勁兒的搖晃兩下腦袋,又用自己的食指鑽了鑽自己的耳朵。
他怎麼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聽到的。
自己請來的可是盧天縣最厲害的拳師了啊!“是好巧,巧到李大師是來找我麻煩的吧?”
張違面色不變的問道。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這回事兒。
我怎麼敢找張大師的麻煩.”
李顯惶恐的連忙擺手,解釋道。
看著眼前繼續上演的一幕,嚴心確信自己錯不了了。
李大師真的叫張違叫張大師。
這一瞬間,他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崩塌了一樣,嚴心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暈。
“那這是怎麼回事兒?”
張違指了指左右這數十個混混。
李顯忍不住在心裡給張違豎起一箇中指,你特麼這麼厲害一個人,這些混混怎麼可能找你麻煩。
但他面上仍舊笑嘻嘻的說道:“這我還真不知,我就聽嚴心說這兒有我一位老朋友,所以過來見見。
但卻沒想到就是張大師您.”
說罷,對著身後的嚴心使了一個眼色。
嚴心這人雖然在張違看來蠢萌蠢萌的,但卻不是真的傻。
李顯的一個眼神立馬就把他給點醒了。
不管他張違是什麼人,反正已經不是他嚴心能夠惹得起的了。
“哦,這些人啊,是我看這個小區的安保措施不是特別完善,所以帶過來想給張大師的小區增加點安保人員,確保財務安全.”
張違笑了笑,沒有點破。
既然對方已經不願意繼續糾纏下去,他自己覺得沒有必要死抓著不放。
“那你手下張二棟的事……”“那不是事兒,翻牆進老虎園被老虎咬死了是他活該,怪不上誰.”
嚴心趕緊解釋道。
心裡卻想著:二棟,老大我實在沒能力給你報仇了,你就委屈點吧。
“那城西建廠這件事情……”張違繼續問道。
“建廠?建什麼廠?這絕對是謠傳,我明明是要在城西建福利院的.”
嚴心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看著張違,心裡卻在滴血,“我特媽都說了些什麼啊.”
“好!嚴老闆能夠有這份好心,真是盧天縣苦難人的福氣。
回頭我一定稟告給薛先生,我相信過不了多久,那塊地就會批給嚴老闆。
建成之日,還請嚴老闆通知我一聲,我一定前去捧場.”
“一定一定.”
嚴心的臉已經笑不出來了,但卻不敢不答應。
說罷,他對張違拱了拱手,繼續道“張大師要沒有什麼吩咐,我就帶人先退下了.”
這次張違沒有再為難嚴心了,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那就夠了。
“哎,等等.”
嚴心走到一半,張違忽然叫住了他,他疑惑的看著張違,不知道張違還要把自己怎麼樣。
“不知道張大師還有何吩咐?”
張違一臉認真的說道:“你不是說這些人是給我帶來維護安全的嗎?你全部帶走了,還怎麼維護?”
嚴心立馬瞪著周圍這些跟上來的手下,喝道:“你們難道聽不見嗎?跟著我幹嘛,回去.”
這些手下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最終只得留下來。
回到車上,嚴心只想嚎啕大哭,“我特麼上輩子都造的什麼孽啊,竟然遇見這麼個掃把星.”
見嚴心已經離開,李顯也有些呆不住了。
站在張違的面前,他總感覺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
“李師父等一會兒吧,我給你扎一針,或許對你的傷有些好處.”
李顯驚訝的看著張違,只見張違已經走到他身旁,然後掀開他的袖子,一根針就已經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