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違正在家裡想著如何吧這個肖玲兒約出來時,定軍卻把定遠給推了過來。
“大哥哥.”
兩人走到近前,同時喊了一句。
張違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在兩個孩子的頭上摸了摸,蹲下來問定遠。
“怎麼樣?定遠,還習慣嗎?”
定遠重重的點了點頭,咧嘴露出兩個小虎牙,非常可愛,只不過空蕩蕩的褲腿看起來略顯悽慘。
“習慣,非常習慣.”
張違看著定遠在空中搖擺的褲管,心裡有些沉重。
有些話他本來當時就想問定遠,但奈何問不出口。
自己的提問,無異於讓這個孩子再去重溫當時血淋淋的傷口,張違做不到。
聰明的定遠似乎捕捉到了張違臉上細微的表情,他故意用手晃盪兩下自己空蕩蕩的褲腿,對張違說道。
“大哥哥,我不怕的,媽媽說過,男孩子只要堅強,就沒有克服不了的苦難.”
“你媽媽?”
聽了定遠的話,張違有些奇怪。
他一直以為這倆孩子是從小就被拋棄,然後一直流落在社會上乞討為生。
可從定遠剛剛來句話來看,定遠很明顯就是比較大才流落在街頭的,不然他不可能還記得什麼媽媽的話。
“對啊,我媽媽告訴我的.”
定遠點點頭,小臉上還有些小驕傲。
“那你媽媽在哪兒?告訴大哥哥,我就可以送你去見你們媽媽啦.”
張違有些激動的問道。
但旋即,定遠的臉上露出很明顯的憂傷神色,抽泣一會兒,紅著眼睛對張違說道。
“媽媽……媽媽死了.”
定遠的微微啜泣立馬讓定軍更加想起媽媽的好,再加上他年紀本來就小,忍不住這種思念,哇哇的哭聲瞬間就充斥著張違的房間。
死了?張違點點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
母親死了後,兩個孩子流落街頭,也跟他之前的想法差不多,張違也就沒有再問這個。
而是轉而問道:“那你們爸爸呢?”
“不知道,很小的時候爸爸就沒和我們在一起。
他好像非常的忙只是偶爾回來一次,但又很快離去了.”
定遠回憶說道。
這時候定軍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顯然他對自己的父親沒有太多的印象。
張違嘆了口氣,這應該就是家庭悲劇吧。
父親很有可能就是不務正業,然後拋妻棄子。
母親獨自一人撫養,卻在之後出了意外,留下了兩個小孩子艱難的活在世上。
張違正準備出門,卻聽見定遠突然在背後叫住了他。
“大哥哥,你能不能救救其他人?”
張違轉身,一道近乎哀求的目光看著他。
只有切身體會過的人才能感受到天天被人虐待去乞討的痛,定遠感受過,所以他才有這樣的想法。
“你知道其他孩子的被關在什麼地方?”
張違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問道。
定遠失落的低下頭,搖了搖。
張違慘然一笑,走過去摸了摸定遠的腦袋,“沒事兒的,哥哥會救出這些孩子的.”
張違撫摸一會兒定遠,就發現這小傢伙低著頭沒一會兒,渾身開始輕微顫抖起來。
若不是張違正在摸著定遠的腦袋,他根本沒感受到。
“定遠,你怎麼了?”
張違趕緊端起定遠的身子,讓他坐直了看著自己。
定遠臉色慘白的笑了笑,“我沒事兒的,大哥哥,我就是想起那些東西,我害怕……”說著說著,定遠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這是張違從帶他回來,第一次看不到他臉色的微笑,看到的是恐懼。
定遠也想希望能幫助張違救那些跟自己一起被抓的孩子,但是他不敢回憶當時那種非人的折磨,這種折磨在他幼小的心靈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讓他時刻不在恐懼之中。
看到定遠這個樣子,張違也沒辦法出門了。
他乾脆就呆在屋子裡好好的陪著定遠,並且還用上了自己在學習的神醫寶典,這才讓定遠暫時從那種恐懼中脫離出來,躺在床上睡著了。
由於了張違的治療作用,定遠是幾個月來第一次睡覺沒有做噩夢。
當他醒來的時候,張違能夠很明顯的發現他的臉色好了許多。
“大哥哥,我也想幫那些夥伴早點解脫,可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定遠醒後,撲在張違的懷裡。
“沒事兒,害怕就不要去想。
相信我,我一定能把剩下的那些孩子就出來的.”
張違安慰著說道。
沒辦法,定遠還是個孩子。
而且,這麼堅強的孩子竟然在想起之前那些經歷的時候都害怕成這樣,足以想象她們當時經歷了多麼可怕的折磨。
既然在定遠這兒註定得不到線索,張違也只能繼續走肖玲兒這條線,透過逐步對立天集團的瞭解,慢慢的調查這件事情。
張違剛剛安慰定遠幾句,外面卻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張違起身撩開窗簾,發現樓下有好幾個人正在和這裡的居民吵吵鬧鬧。
定睛一看,沒想到來人張違還認識,正是李三江的手下,虎子。
這個時候過來,應該是李三江過來兌換承諾,給張違送錢來了。
“虎子,上來吧.”
張違對著樓下吼了一聲。
“哎,張大師,您在三樓呀。
您稍等,我馬上上來.”
虎子說著,對眼前圍住他的一群老大媽解釋道:“各位大娘,你們看我沒騙你們吧?我真的是來找張大師的。
這下你們該放我過去了吧?”
“哼!”
那些大媽冷哼一聲,讓出一條道,把虎子他們放了過去。
剛進屋,虎子就把兩個大箱子放到張違的桌上,笑著說道。
“張大師,這是三江哥答應給您的酬勞費,您數數,正好一千萬.”
“不用數,他李三江也不敢在這些事情上動手腳,除非他不想活了.”
張違淡淡的說道,把兩個箱子放到了茶几下面。
虎子聽了張違狂妄的話,不僅沒有絲毫反感,反而只有數不盡的崇拜。
這可是昨天一拳打死內勁大成的高手,別說是直呼三江哥的姓名,就是喊李兒子,恐怕李三江也得舔著臉答應。
“剛剛樓下吵吵嚷嚷是怎麼回事?”
張違把箱子收好問道。
“剛給您送東西來的時候,這幫大娘非說我們不是好人,無論我們怎麼解釋,就算是說明我們是來找張天師的,他們也就是不讓我們往裡面進。
所以,聲音可能有點大.”
張違笑了笑,真想指著虎子他們的鼻子說。
“你們這幫人,一個個一身痞氣,三大五粗大的,脖子上戴著大金鍊子,兩條手臂上紋著嚇人的動物。
沒報警就不錯了,鬼才認為你們是好人呢.”
倒不是這幫甚是朝陽大媽的阿姨這麼厲害,完全是因為張違住在這兒,虎子他們不敢動手罷了。
否則別說你大媽,大爺在那兒都不管用。
兩個沙包大的拳頭打在你臉上,就問你服不服。
送完東西之後,虎子就帶著那一幫人走了。
張違拍了拍這兩個皮箱,不由得有種滿足感。
這可是一千萬啊,好多人一輩子都掙不了這些錢,可他呢,竟然輕而易舉的得到了。
不得不說,有點自己的專業技能,這錢確實比較好賺。
正值張違感嘆道時候,定軍推著定遠來到了客廳。
“大哥哥,我不怕了,我要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定遠認真的看著張違說道。
雖然他的身體還有些輕微的顫抖,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可他的眼神,他的雙眼卻無不表現出他的堅定,表現出他對那些和自己一樣遭受非人折磨的同情。
所以,就算是再可怕,再痛苦,他也一定要克服。
因為,還有人在等著他提供訊息去營救。
張違越來越被定遠這種精神打動了。
這個孩子真的是在精神上給了他一次又一次的驚喜。
有一句話已經在張違的心底醞釀而成:此子以後必成大器。
張違點點頭,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道:“好!你說吧.”
定遠眼睛閉著一會兒,然後睜開眼睛,說道。
“當時我和弟弟正在乞討,可是突然衝出了一夥人要把跟我們一起乞討的小孩子都抓走了。
我和弟弟都嚇壞了。
我立馬拉著弟弟趕緊跑,但是我們太小了,跑不過那些大人,他們很快就要追到我們.”
“為了不讓弟弟被那些壞人抓走,我就在一個轉彎處悄悄把弟弟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