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面而已。
很快,張違就被林君安排直升機送回了津天市劉局的家裡。
聽說張違再次治好了林老將軍,劉局對自己之前的猜測更加的信任了。
他相信,張違就是屬於下山來歷練,增加閱歷的。
軍裝青年本想為張違擺宴,好好感謝他一番,畢竟他和林勇從小就是一起穿開襠褲的玩伴兒,林勇都把張違當兄弟了,他自然也不在話下。
但這個邀請被張違婉拒了,他現在更想回到母親身邊,照顧她。
回到老家,張違直接就朝醫院趕去,可他走進病房一看,裡面竟然空無一人。
張違立刻就衝了出去,抓住走廊裡的一個小護士就問道。
“那件病房的病人呢?”
小護士被張違兇惡的樣子嚇到,害怕的回答道:“我……我不知道.”
張違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把護士放開,臉色不由得冷了幾分。
突然,張違看到了正從外面走進來的姨娘。
“張大,你回來啦.”
遠遠的,姨娘就揮手朝張違招呼道。
張違迎了過去,接過姨娘手中的飯盒,問道:“姨娘,我媽換病房了嗎?”
一問道這個,姨娘的臉色也露出不解,說道。
“是啊,就在你被抓走的當天,立刻就又有人來想找你媽媽要錢,然後我就把門關著,死活不開。
後來來了一個找你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把戲,我把他打發走了。
然後到中午那會兒,突然門口就來了幾個人醫生,背後還跟著幾個漢子,他們二話不說,就對著門口跪了下來,然後莫名其妙的,你媽媽就被他們轉移到高階病房了.”
張違冷笑,這些人的動作倒是挺快。
“那病房可豪華了,裡面還有廁所,有電視,跟一個單間沒什麼區別.”
說完那些,姨娘又對張違介紹了他母親現在的病房。
跟著姨娘到了母親的病房,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門前跪著一排人。
基本上都是熟面孔,有瘦高警察揚子,也有保安隊長王隊長等。
只有一個面孔很陌生,張違從未見過。
他們的額頭都是紅腫的,有些還映著鮮血,看來為了得到張違母親的原諒,他們也是豁出去了。
已經在屋子裡醒來的張母顯然對外面突然出現的一幕不知所措,她想從床上起來把這些人扶起來,但無奈頭卻是疼的厲害,試了好幾次都不行,就只能躺在床上虛弱的喊他們別跪。
一幫跪著的人,突然看到張違出現在他們面前,頓時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直接跪在地上就朝張違爬了過去,嘴裡哭喊道。
“張違大哥,哥,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是我們糊塗,是我們被那麼點錢昧了良心,才會故意用撞車這事情訛你們的……”這陌生男子一邊哭一邊朝著張違磕頭,皮肉都已經磕壞了。
“你就是用磚頭砸我媽的正主,張德綱吧?”
張違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問道。
“張違大哥,你原諒我吧,我也是一時糊塗啊。
母上大人的醫藥費我願意全出,後面的療養費我也包了.”
張德綱生怕張違首先就拿他開刀,磕頭的速度又提升了好幾分。
“我也不為難你,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給我媽一磚頭,那我就給你兩磚頭。
醫療費我也不要你出了,大家一拍兩散,以後別來找我家麻煩。
你看,這意見還能接受嗎?”
張違道。
張德綱咬咬牙,心想挨兩磚頭總比斷胳膊斷腿喪命強。
他看著張違,點點頭,說道:“張大哥,我沒意見.”
“那好,我成全你.”
第一腳!張違說著,直接一腳朝張德綱的左臉踹了過去,頓時,張德綱的左臉頰立即陷了下去。
第二腳!張違沒有停留,一腳過去,一個漂亮的轉身,第二腳直接踹在了張德綱的太陽穴。
這下,張德綱沒有再爬起來,直接倒在地上暈死過去,他的半張臉直接血肉模糊。
瘦高警察揚子看到張德綱的下場心臟不由得狠狠收縮一下。
這可是緊緊砸了張違老媽一磚頭就已經半死不活,那自己這麼折麼張違,豈不是離死不遠了。
但他沒辦法,在張違走了之後,他就被拖進去忍受了半個小時的天寒地凍。
都快被凍成冰塊了才被人拖出來。
雖說唐奎打定主意要和揚子他們家脫離關係,但禁不住揚子姐姐的死纏爛磨,終於是心軟了下來。
唐奎告訴揚子,想要活命,就必須得到張違的原諒,而且不能有絲毫異議。
就算是張違當場把他殺了,都不能哭喊叫冤。
不然,就等著坐牢槍斃吧。
權衡之下,揚子只得來請求張違原諒。
“張違大哥,你看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你就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我真的是一時被錢衝昏了頭腦,才幹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我揚子保證,以後再也不敢這樣了.”
揚子說著,聲淚俱下,磕頭的速度和力度比張德綱更快更用力,十幾秒不到,地上就出現了血跡,令人觸目驚心。
其他的人基本都跟隨著揚子或者張德綱一起做事兒,此時已經倒了一個,剩下的人立刻跟著揚子的磕頭速度,砰砰砰的在地上響個不停,好像在比較誰磕得更賣力,更用心一般。
“張大,要不這件事情就算了吧?”
姨娘拉了拉張違的袖子,小聲說道。
姨娘終究是好人,是那種即便對方和自己有殺父之仇,但是隻要對方肯拉下臉來,擺出自己無比悽慘,誠心悔過的樣子,那她就一定會原諒對方。
大部分農村人,終究是善良的,淳樸的。
張違搖了搖頭,繞開揚子和其他人,朝母親的病房走去。
剛坐在目前窗前,張違還沒來得及問一下母親身體狀況,母親就抓住張違的手腕,虛弱的說道:“兒子,你讓他們走吧。
你媽這一輩子只求平平淡淡,受不起這種大禮啊.”
張違沉默了。
顯然,母親和姨娘是同一類人,他們只想安穩的過一輩子,然後平靜的死去,如此而已。
張違坐在床邊,看著虛弱的母親,點點頭,笑道,“我答應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