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餓啊！我都快餓斷氣了，這好不容易跑出來，再被餓死，估計閻王爺都捨不得收我。】

葉蓁蓁望著慕和暄手裡的麵包吞了吞口水。

後者嘴角上揚，下一秒就將整個麵包塞進嘴裡，腮幫子漲得鼓鼓的。

“……”葉蓁蓁不敢相信，無法將眼前的男人跟書裡的重合。

【大哥，說好的熱心腸呢？分明是個腹黑的大尾巴狼！】

【不給我吃就算了，至於這麼絕情嗎？普通人碰到流浪的阿貓阿狗，還會憐惜兩分吧！】

葉蓁蓁收回沮喪的視線，捧著肚子在心裡哀嚎。

把自己當成阿貓阿狗？

慕和暄似笑非笑，拿出一袋麵包有意無意在手裡把玩。

餘光瞥見女人無動於衷，慕和暄頓感無趣。

把麵包輕輕扔到對方腿上，什麼也沒說，閉眼假寐。

“……”葉蓁蓁驚訝地看著腿上搖搖欲墜的麵包，趕緊抓在手裡。

【剛才的話收回！慕和暄還是挺好的，希望那件事不要發生，讓他快樂度過餘生吧。】

【麵包，我來啦，哈哈哈！】

葉蓁蓁捧著麵包聞了又聞，再也抵制不住香氣，迫不及待撕開袋子大口吃起來。

真好吃，這個年代的麵包也不差嘛！

慕和暄聽她再次提起那件事，心裡像被貓抓一樣，癢得難受。

究竟是哪件事讓他發生了巨大轉折？

女人沉浸啃麵包，沒再想其他。

慕和暄心口微堵。

——

兩個小時後，整個天空完全黑沉下來，汽車順利到達勐縣，停在城中心一家旅館前。

剛進縣裡時，葉蓁蓁看到了用陳舊木板一塊一塊組建而成的房屋，少數房屋用泥土和石頭堆砌，屋頂有青瓦片和茅草兩種。

到城中心總算能看見兩層紅色磚樓，但一樣陳舊。

逼仄的街道由碎石板、石子和泥土混合而成，車軲轆輾上去發出嘎噠嘎噠的聲音。

經過的人們無不穿著青灰色的棉布衫和戴著有年代感的頭巾，露出來的臉頰和四肢被強烈的紫外線照得黑裡發亮。

古老的建築，樸素的村民，一切與葉蓁蓁格格不入。

此刻，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再也回不去的事實。

葉蓁蓁收回落寞的視線，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該下車了。”

身旁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葉蓁蓁回過神來，跟慕和暄道謝。

“今天多謝你幫忙。”

說完很乾脆地下了車。

一下車，葉蓁蓁迷茫了。

【接下來我該去哪兒？身上一毛錢都沒有，難道真要沿街乞討了？】

【算了，先找個能休息的地方再說。】

“慕少，小心！”

葉蓁蓁剛走了十來步，身後傳來了小何驚慌失措的聲音。

轉身看去，就見三樓上一個瓦片剛好垂直落下，砸向一隻腳剛跨出汽車，僵在原地的慕和暄。

等慕和暄意識到危險時，已經來不及躲閃。

瓦片砸下一瞬間，他迅速將腦袋向右歪斜。

“砰！”

瓦片擦著他的左臉砸到肩膀上，碎片灑滿一身，稀稀拉拉滾落在地。

左臉頰被劃出四厘米長的口子，正往外冒著鮮血。

“啊呀！”葉蓁蓁嚇得捂住了嘴。

【完犢子，毀容了！】

“……”剛想動作的慕和暄頓住，扶住車門的手指因太用力微微泛白。

聽見心聲剎那間，他分了神。

小何走過去，“慕連長，您沒事吧？”

“沒事。”慕和暄搖頭，擦掉臉上的血跡。

眨眼間，傷口處又重新滲出鮮血，順著緊繃的下頜滴落在地，觸目驚心。

“我扶你。”

“不用。”

慕和暄跨出車門，藉著昏暗的燈光，將流出來的血擦乾淨。

葉蓁蓁小跑過去，用手扒上慕和暄的臉，看清了暴露在燈光下的傷口。

“傷口很深，需要縫針。”

腦袋被迫歪斜一邊的慕和暄：……

除了軍營裡的女軍醫，他還從沒見過哪個女孩子這麼粗魯。

“何大哥，趕緊帶他去醫院治療，不然傷口感染會很麻煩，也容易留疤。”

【這麼精緻的臉蛋留了疤就不好看了！可惜沒有現成的醫療工具，我還可以簡單處理一下，縫合傷口這種小事，信手拈來。】

葉蓁蓁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些難過。

人生如此戲劇，上一秒還是空中翱翔的雄鷹，下一秒就跌落成破布小雞。

本來唾手可得的醫生夢，卻被意外毀了……

好在還能重新開始。

葉蓁蓁是醫生？

慕和暄有些意外，突然謀生出一個想法。

不如，把她帶在身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