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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囚牢中的‘小姐’

天邊剛矇矇亮的時候劉睇便被周遭悽慘的叫聲所吵醒,劉睇緊張地四處觀望。囚牢中一個女孩被被劉睇起身的聲音所吵醒說道:“繼續睡吧,這種事會持續好幾天的。但是你現在不睡以後可就沒有這種機會了。”

“外面發生什麼了?”

“連你好都不會說嗎,話說你是哪家的小姐?”

“對不起,俺叫劉睇,俺不是大戶家的小姐。”

“那你為什麼會被關進這裡?這裡應該只關押著等待被贖回的大戶家的小姐,還是說你在騙我?還是說你家錢少不好意思說?”

“俺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可以問一下外面發生什麼了嗎?”

“咦,這麼沒禮貌打斷我說話,你該不會是某個老爺的私生女吧。聽你這名字好像還挺不受待見的,那你多半等不到贖金要被他們賣了。”

劉睇看著有幾分自言自語意味的女孩見無法與她正常溝通只能繼續四處觀望想要獲得一些資訊。

但是劉睇所處的囚牢與傳來聲音的方向隔了一堵高大的木牆,除了聽到了村裡人的聲音,此外什麼也聽不到。

一個衣著乾淨的十三四的女孩開口說道:“你好我叫王倩,你叫劉睇是嗎?你和昨天抓來的那些人是一個村的嗎?”

“嗯,你好。你知道發生什麼了嗎?”

“我聽山匪們閒聊中說道:你們村裡的人不知道怎麼和山寨的鄭老大有血海深仇,然後村裡所有的男人都要處死,然後女人和孩子全部賣了。至於更多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抱歉。”

“沒事,謝謝你。還有個問題你有沒有見到和俺一起被抓來的那個女人,她是俺娘,你可以告訴我她被關哪去了嗎?”

“抱歉,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你還昏死著就被一個山匪送過來,但是我沒見到那個山匪帶著其他人。”

“好的,真的謝謝你。”

劉睇癱軟在地雙眼無神地看向天邊那一抹白暈,先前最先開口的女孩此時依舊在喋喋不休地說著。

“王小姐,她這麼一直說沒事吧?”

“她家裡好像因為她是小妾生的,就一直沒來贖她,聽昨天走的姐妹說今天是她被抓來的第九天,如果正午之前沒人帶錢來贖她傍晚的時候就會把她賣進窯子了。”

那女孩彷彿是聽到了劉睇和王倩的議論衝她們吼道:“才不是沒人來贖我,肯定只是我家也被搶了,拿不出這錢而已。”

其他陸續醒來的女孩對著瘋掉的女孩安慰道:“對,肯定是你家裡被搶了,你別聽王倩瞎說。你家裡肯定是會要你的。”

隨著眾人七嘴八舌的安慰那個女孩也逐漸冷靜下來回到角落繼續坐著,劉睇也被王倩拉著坐到了另一個角落中。

“別多想了,你娘肯定不會有事的。”

“嗯,謝謝你王小姐。”

“我也不是啥小姐,你還是叫我王倩吧。”

“嗯,好。”

但說著劉睇又繼續向外探頭四處打量著,王倩繼續說道 :“別多想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覺得咱倆做個玩伴怎麼樣呀,當然你要是缺個丫鬟我手腳也很麻利的。”

“啊,俺不需要丫鬟的,咱倆能做朋友就已經很好了,這都是俺都不敢想的。”

離得近的幾個女孩子聽到劉睇這麼說,連忙往前湊表示自己也能和她做好朋友。

王倩連忙說道:“你們知不知道什麼是先來後到啊,劉睇我先說的,咱們現在就是好朋友了吧。”

劉睇見到自己第一次這麼受歡迎開心地說道:“大家都是好朋友,都是哈。”

其他女孩見到劉睇這麼說也紛紛湊過來表示要和劉睇做好朋友,王倩臉上瞬間露出了開心的神色抬手示意其他人閉嘴問出了所有人都好奇的問題:“你家是哪的呀,你家裡人知道你被綁架了嗎,他們今天會來贖你嗎?”

“俺家在劉莊,按王倩的說法我們村裡的人都被抓來了。”

王倩還不死心繼續追問道:“那你別的村裡還有親人嗎,你外公家在哪?”

“沒有了,聽俺娘說俺外公家好像也在好遠的地方。王倩你這麼關心俺,俺好開心呀,嘿嘿。”

但回應劉睇的卻是王倩的一巴掌:“耍我玩很開心嗎,嗚嗚嗚,我不想被賣進窯子。”

王倩將劉睇推倒在地狠狠地踹了一腳後蹲在先前和劉睇搭話的女孩身邊一起抱著哭了起來,劉睇原本還想要爬起來去詢問王倩發生什麼了,但囚牢中先前圍上來的其他表示要和劉睇做朋友的女孩也走過來抬起腳狠狠地往劉睇身上踹,劉睇不知道為什麼只能儘可能地捂著頭蜷縮著身子。

混亂中不知道誰一腳踢在了劉睇的腹部,劇烈的疼痛使得劉睇眼前變得模糊起來。又是連續幾腳踹在劉睇的肚子上使得劉睇瞬間昏死了過去,劉睇意識模糊中突然感覺心臟中流出一股暖流流經過的地方雖然還有疼痛的感覺但是不再影響行動。

劉睇卯足力氣抓住一個踢向自己的腳一用力將其拽倒,然後藉著她倒下的力量站了起來,看著還想要動手打自己的其他女孩不知從何處來了勇氣做出了人生中第二次反抗。

第一次反抗是劉睇選擇站出來替九娘分擔劉春水的家暴,雖然沒有作用但是也僅僅是這一步也有無數人無法做到。

現在劉睇又做出了反抗,雖然劉睇和這些女孩人數差距巨大但是劉睇的力氣和這些養尊處優的小姐不相上下,再加上劉睇那不知從何而來用不盡的力氣以及劉睇的不怕捱打,使得劉睇勉強能在和女孩們的打鬥中不至於太過吃虧。

不知過了多久後,劉睇感覺壓力減輕之後再度睜開眼睛,周圍雖然還圍著女孩但卻都不敢再上前來了。

劉睇感覺到心臟中再次流出先前的那股暖流流過的身體劉睇能清晰的感覺到在快速恢復,眼前的模糊也隨著暖流流過眼部而消失,除了身上的疼痛外彷彿剛才被群毆的人並不是劉睇。

劉睇看著害怕的女孩們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沉默地坐在了地上繼續觀察著外面,其他女孩見劉睇不再想打連忙退到了囚牢的另一邊。

忽然一隻純白色的蝴蝶從囚籠外飛過,一股異樣的情緒染上了劉睇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