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得知自己即將擁有一座京市四合院,連做夢都給笑醒了。
而另一頭的沈雪柔卻在得知那座本該由她繼承的四合院被沈敬言送給了錢多多後,心就跟被人挖了一個大窟窿似的,疼得她恨不得暈過去。
她在回到蕭春妮家後,越想越氣,越氣越睡不著,整個人猶如烙餅似的,輾轉反側。
她只要一閉上眼,腦海裡就浮現出四合院飛到錢多多面前,錢多多住在四合院裡天天向她耀武揚威的畫面。
沈雪柔那個氣呀,恨不得將錢多多那張白嫩的臉給撕碎了!
等第二天她來到大隊部,在醫務室裡看到錢多多悠哉悠哉地在整理藥材,氣得牙齒直打顫。
她就不應該在這裡!她就應該嫁給傻子!
她就是下鄉當了知青,那也應該是下地幹活,天天風吹日曬雨淋的,整個人又黑又瘦又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撿個輕鬆的活,把自己養得白白嫩嫩的!
這也就算了!她竟然還救了她爸,得了一座四合院!
一想到這事,蕭春妮的心又一抽一抽地痛了起來。
那本應是她的四合院!他們沈家的一切就應該是她的!
沈雪柔磨了磨牙,氣呼呼地走到了錢多身旁,怒視著她:“錢多多!”
錢多多正將簸箕裡的草藥攤開,忽然聽到了蕭春妮憤怒的聲音,臉上神情連動都都沒動,頭也沒抬便波瀾不驚地開口:“怎麼?有病啊?想要看病啊!”
沈雪柔一聽這話,氣得直接跳了起來:“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她還想破口大罵些什麼時,忽然想到昨晚回去時,李慧茹偷偷告訴她的事,他們夫妻倆目前沒打算認回錢多多,他們只有她一個女兒。
她眼珠子一轉,頓時心生一個念頭。
要是沈敬言和李慧茹都沒了,那豈不是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她和錢多多掉包的事。
等他們老倆口沒了,再過幾年她大哥和侄子也如上輩子的軌跡般去世,那沈家的一切財富終究還是會回到她手中,就連昨晚沈敬言所說的,要送給錢多多的那座四合院也會回到她手中。
沈雪柔想到這裡,嘴角忍不住往上勾了勾,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
她將鬢角的髮絲往耳後勾了勾,衝著錢多多抬了抬下巴:“錢多多,我現在想起來了,我是要來開藥的!你也知道李同志受了傷,鎮上衛生所開的藥也吃完了,你再給他開幾副養身體的藥。”
她都已經想好了,先從錢多多這裡拿了藥,再想辦法去拿老鼠藥或者其他什麼毒藥,倒是將藥摻在一起送到沈敬言和李慧茹那裡。
他們就是吃了藥後出事,那藥也是從錢多多這裡拿到的,該擔責的人也該是錢多多。
沈雪柔覺得自己的計劃真是天衣無縫。
至於她在心生歹念後,是否會有一絲對沈敬言、李慧茹愧疚,那是沒有的!
從上輩子算起,她知道自己不是沈家的親生女兒已經有幾十年的光景了,她也早就接受了這一事實,對沈敬言、李慧茹的感情早就隨時間而變淡了。
再加上現在沈敬言他們夫妻倆已經知道了錢多多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連京市的那座四合院都要送給錢多多。
在錢財面前,就是親生父母又算得了什麼呢!
誰敢從她手中奪財,那她就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錢多多聽到沈雪柔的話,眼皮子一掀,餘光往她臉上一瞥,見她滿臉的算計,扯了扯嘴角:“開藥啊?一副藥二十塊錢,你先給錢了我再開,要不然我怕你賴賬!”
“你說什麼?一副藥二十塊?你怎麼不去搶!”沈雪柔一聽錢多多的報價,額頭青筋跳個不停,聲音瞬間就拔高了好幾十個分貝,差點兒將屋頂給掀翻了。
錢多多聳了聳肩,無所謂地開口:“既然嫌貴,那就去鎮上或者去縣裡開藥去!”
沈雪柔臉皮抖了好幾下。
去鎮上或者縣裡開藥做什麼!她就是要從錢多多手中拿到藥!
她咬了咬嘴唇,深呼了一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二十塊就二十塊!”
她從自己挎著的包裡掏出了兩張大團結往地上一扔,冷哼了一聲:“二十塊,給你的買命錢!今天日落之前,把藥送到我面前!”
說完這話,她跺著腳轉身離開了醫務室。
錢多多看著沈雪柔離開的身影,眼睛微微一眯。
她撇了撇嘴,蹲下身撿起了地上的那兩張大團結。
錢可沒錯,不拿白不拿!
她收了錢,就得好好辦事!
她先找了個破碗,又跑到梁美麗家裡,接了一碗蕭二良兒子的童子尿和粑粑,再去隊裡的豬圈裡挖了一小坨豬屎,接著還在地上撿了一塊牛糞。
等她再次回到醫務室後,又在角落裡找到了好幾顆老鼠屎、蟑螂屎。
她將自己拿回的“藥材”全部都倒進了從李宇安那裡偷拿來的鍋,加了三碗水後,往灶上一放,開始煮“藥”。
濃郁的惡臭味本就令人作嘔,再一加熱,那味道堪比生化武器,飄散在整個大隊部的上空,臭得人都能暈過去。
錢多多鼻孔裡塞了兩團棉花,隔絕了這一股濃烈的惡臭味。
此刻正是上工時間,大隊部裡除了在醫務室裡的錢多多和躺在床上的李宇安外,沒有其他人。
至於沈雪柔這個最近一段時間在李宇安身邊獻殷勤的人,在霍明耀早出晚歸後,就接過了給李宇安洗衣做飯的重任。
現在她正拿著李宇安的衣服在河邊不辭辛苦地搓洗著——她連沈敬言、李慧茹的衣服都沒洗過,卻在河裡給一個剛認識的男人洗衣服,也不知道該說她樂於助人呢,還是說未來倭國首富的魅力無邊。
李宇安在屋裡都要被燻吐了,但他身上的傷還沒好,一動就痛,不想出屋的他只能扯著大嗓門罵罵咧咧。
錢多多將三碗水煮成了一碗水,“藥”終於熬成了。
她將這一鍋“藥”倒進了那個破碗裡,趁著碗裡還冒著熱氣時,她將那碗“藥”端到了李宇安面前。
李宇安聞著從碗裡散發出來的劇烈惡臭味,眼前一黑,差點兒暈了過去。
他咬著牙顫顫巍巍地開口:“你……你拿的是……是什麼……”
錢多多嘴角一咧:“沈雪柔同志到醫務室找我,說你身體太虛,要給你開藥補身體。我這不是把藥給你熬好了端過來嗎?來,李同志,吃藥了!”
她最後一句話好似在說“大郎,吃藥了”!
李宇安伸長了脖子往錢多多手中那碗不知是什麼鬼的“藥”瞧了過去,頓時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錢多多可不給李宇安拒絕的機會,一手按住了李宇安,一手往他嘴裡灌“藥”。
李宇安只覺得整個鼻腔、整個口腔都是沖天的惡臭味,燻得他頭昏腦漲,噁心難耐。
他在被迫吞下了一碗的“藥”,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沈雪柔洗好了衣服,疲憊地回到了大部隊。
她都來不及先晾曬衣服,就先去看望李宇安,卻在門口看到屋裡錢多多將一個空的破碗放在了桌上,轉身就要往屋外走。
而李宇安卻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嘴角還沾了什麼黑乎乎的東西。
她驚得把手中的盆給扔了,一把衝進了屋裡,推開了半道上的錢多多,撲在了李宇安身上,尖叫道:“李同志,你怎麼了?”
她轉過頭怒視著錢多多:“你對他做什麼了?”
錢多多眼睛弦月:“你不是找我開藥給李宇安補身體嗎?我總不能讓你白出錢,我順道把藥給煮好,喂他喝進去了!藥效可好了,之前他身上痛得都睡不著,現在他一喝下去就睡著了!我說你對李宇安也不真心,怎麼到現在才找我給他開藥,讓他白白受罪了那麼多天!”
沈雪柔氣得直髮抖!
她買藥可是我為了沈敬言和李慧茹,錢多多把藥給煮了算怎麼回事!
錢多多:主打一個貼心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