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面對李宇安時,全面實行“拖”字決,可把李宇安氣得夠嗆,可他又無可奈何。
現如今他已經在紅旗大隊發現了那一批消失的寶藏的重要線索,估計很快就能出國去往倭國了,他哪捨得這階段離開紅旗大隊去找中醫獲得藥方。
再說了,他就是立馬離開紅旗大隊,也要費一番波折才能找到願意貢獻出藥方的中藥。
要知道很多醫術超然的中醫都被打倒了,被送往農場、農村等艱苦地區改造,而藥方對於中醫而言,那是傳承之物,那是家族基石,那些中醫可都是要留給自家子孫後代的,怎麼可能輕易地就交出來!
李宇安只想偷偷摸摸地拿到藥方,以後出國後能成為自己的籌碼,他又不可能把拿取藥方的事告訴其他人,而以他現在紅旗大隊村支書的身份,那也就比隊裡的村民們高一級,不能以勢壓人,威逼利誘那些農場、農村、醫院或者已經退休在家的中醫交出他們手中的藥方。
他思來想去,如今他能獲取藥方的捷徑,就是從錢多多手中獲取。
錢多多雖然不到二十歲,但聽隊裡的人說,這女知青醫術厲害得很,之前知青院裡那些中毒的知青就是被她給救回來的,被泥石壓在水渠下的十幾個人也是她從閻王爺手中給搶了回來,還有蕭英豪的風溼病老寒腿也是她給醫好的……
李宇安聽說了這些事後,對於錢多多的醫術也更加認可了,也更加覬覦她手中的藥方。
不說其他藥方,就是治療風溼病老寒腿的藥方也是值錢的。
但他的心特別大,只想著在去往倭國之前拿到與人參相關的藥方。
要知道人參是最珍貴的藥材之一,與人參相關的藥方,那更是價值連城。
可這都多長時間了,錢多多這死丫頭卻連一個與人參相關的藥方都沒寫出來。
他一催促錢多多,這死丫頭便說什麼“正在想藥方了”、“正在寫了”、“寫了但發現有點不對就又改了”、“我再細細想想那藥方好像缺了幾味藥,到底是什麼呢”……
李宇安聽到這些話後,那脾氣差點兒抑制不住,想要破口大罵,但他終究還是忍了下來,只能耐著性子等著錢多多的藥方。
他不敢把人給逼急了,萬一這人給記岔了藥方,那可是會給他造成巨大的損失的。畢竟藥方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一藥之差,極有可能從救人變成害人。
但也因為錢多多三打五次地拖延,讓李宇安起了懷疑,錢多多的醫術到底是不是如隊裡的人所言那樣高超?
他估計這裡面的水分多得很,多半是這死丫頭瞎貓碰上死耗子,無意中救下了那些人,說不定那些被救的人沒多大問題,即使是別的會點醫術的人也會施救成功。
只不過他現在沒有閒暇功夫去驗證錢多多的醫術,時間緊迫,他只想快速從蕭英豪、蕭英俊他們兄弟口中套出更多他們母親的訊息,想要知道他們母親到底是從哪裡獲取的那一個金鈴鐺。
故而他對錢多多越發不耐煩了,每次一見到她都板著一張苦瓜臉,嚴肅地批評她,讓她儘快寫出藥方出來。
錢多多每每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無論李宇安怎麼催促她,她只是嘴上應和著,心裡卻是翻著白眼,唸叨啥“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農村這個地方,一有風吹草動,便傳到了每個角落裡,隊裡的人很快就知道了新上任的村支書對錢多多很不滿意。
王建國知道這事時,差點兒跑到錢多多面前雙手叉腰,仰天長笑。
哼!之前的你對我愛理不理,現在的你狗見了都嫌棄。
她之前有大隊長在背後撐腰,一點兒也不把他放在眼裡,現在隊裡來了個村支書對她毫不客氣,看她還敢怎麼囂張。
但他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嘲諷錢多多,別看錢多多長得柔柔弱弱的,但卻是十分兇殘的,他可沒忘記之前在錢多多手中吃過的虧,捱過的打。
只是讓他放過這一麼個落井下石的機會,怎麼可能呢!
於是他時不時“無意”地湊到了錢多多跟前,陰陽怪氣,暗戳戳地諷刺著她。
錢多多看不得王建國這麼一副小人的嘴臉,每一次都毫不客氣地回擊了,到後來她直接當著王建國的面輕輕鬆鬆地掰斷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王建國當時嚇得臉色都發青了,差點兒嚇尿了,連個屁都不敢放。
而知青院裡的其他知青也看不上王建國,一個大男人心胸怎麼就這麼狹窄呢?小人才會在別人遇到麻煩時落井下石!
他們一個個默默地疏遠著王建國,作為王建國的死對頭,趙青青更是把王建國從頭到腳都批判了一通,恨不得把他踩在塵埃裡。
王建國氣得火冒三丈!
錢多多如此囂張,又是嘲諷他,又是威脅他,趙青青又跟只癩蛤蟆似的,整個知青院就屬她跳得最歡,至於其他知青,那也是心瞎眼盲,看不清現在大隊裡,村支書才是級別最高的村幹部!
現在錢多多惹了村支書的不滿,那些知青還跟傻子似的,與錢多多交好,到時候受到了牽連,看他們到哪兒哭去!
王建國在知青院裡受了氣,私下裡更加憤懣,愈發想要出人頭地,將那些看不起他、欺負他的人都給踩到腳底下。
他在知青院裡受了氣後,轉過頭又往李宇安面前表現去了。
現在他可是把李宇安當成他人生上升階段的階梯。
錢多多哪能不知道王建國的心思呢,但她也沒把王建國放在眼裡,這小子就是在蹦噠,也蹦躂不出紅旗大隊。
他只要在紅旗大隊,那就掀不起什麼浪來。
錢多多更加關注的李宇安,她很快就發現了李宇安最近竟然拋下了蕭春妮,又到蕭英豪和蕭英俊跟前湊了。
他與蕭英豪交往密切,倒不會引起錢多多的注意,畢竟一個村支書,一個大隊長,一天有十幾個小時待在一塊兒那都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蕭英俊就是一普通的農民,除了他以前當過土匪,他大兒子蕭一善現在是軍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有什麼值得李宇安如此不厭其煩地與之交往。
錢多多思索了好一會兒,忽然靈光一閃,難不成李宇安是想透過蕭英俊得到蕭一善的訊息,或者得到軍隊的一些事。
她想到這裡後,心中一凜。
而蕭英俊也在李宇安一次又一次話裡話外打探他親孃的事後,腦海中的警鈴大響。
他之前挖了他親孃的墳後,從他親孃的骸骨中拿到了一把雕刻金麒麟頭像的黃金鑰匙,他雖然不知道這把鑰匙所要開啟的地方,但也明白這一把鑰匙的重要性!
它明顯是末代那位王爺流傳下來的!
況且,他娘為了隱藏這把鑰匙竟將它吞進肚子裡,跟著他娘一起埋進了墳裡。
蕭英俊對李宇安的警惕達到了頂峰。
可蕭英豪卻不知道他弟之前從他娘骸骨肚子的位置得到一把黃金鑰匙,他現在聽李宇安為他娘罵起了蕭春妮的親孃,看向對待李宇安的態度有些軟和下來。
李宇安也是很雞賊呀,他在知道蕭春妮與蕭英豪他們兄弟倆沒有血緣關係,又從隊裡其他人那裡知道他們幾人上一輩的為恩怨後,立即就放棄了之前的說辭,轉而在蕭英豪面前表示自己之前被蕭春妮給欺騙了,才誤以為他們姐弟的關係。
現在他知道了蕭春妮是一個破鞋帶到蕭英豪家的拖油瓶,不屑與之為伍,更是大義凜然地在蕭英豪面前同仇敵愾,怒罵蕭春妮和她娘。
蕭英豪都忍不住心生愧疚,自個兒怎麼就那麼小心眼呢,人家李宇安是上級領導安排到他們隊裡來當村支書的,是為了發展他們大隊的,他怎麼能對李宇安有敵意呢!
只不過,沒過幾天,蕭英豪就沒心思對李宇安愧疚了,因為——
他們蕭家祖墳被人給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