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緩了一會兒,等精神氣恢復過來,身體也有了力氣後,該擦身子的擦身子,該換衣服的換衣服,該擦棉被的擦棉被,該掃地的掃地。
至於洗澡,這麼大冷的天氣洗什麼澡啊!還不得凍個半死!
用熱水洗澡?燒水不要柴火啊!這麼多人洗澡得用多少柴火!
反正自從他們下鄉後,一到冬天就沒洗過澡,最多也就擦擦身子,挺一挺,冬天也就過去了,等天氣暖和了再搓下一層泥下來!
要不是經歷過末世,錢多多早把這些個邋里邋遢的人的皮都給搓下來了。
她等大家夥兒忙好後,召集他們到堂屋開會討論中毒之事,蕭一善身為一名軍人且是大隊長的侄子,對知青集體中毒的事十分上心,他也加入了討論大會之中。
“錢知青給你們診治的時候,發現大家是吃了有毒的東西,你們好好想一想,你們今天都吃了什麼?”蕭一善的眉梢處爬上一抹凝重,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
“我們是中毒了呀?我還以為是吃壞了肚子!”
“吃壞了肚子和中毒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吃壞了肚子可能是東西壞了,但中毒有可能是有人給我們投毒!”
“那會是誰給我們投毒呢?”
知青們議論紛紛,四下張望,恨不得把給他們投毒的人給揪出來。
這一次真的是差點兒把他們的命都給搭上了。
尤其是王建國和趙青青倆人,恨得牙癢癢的!整個知青院就他們兩個沒能憋住,給拉在了褲子上。
他們現在都不敢和別人說話,也不敢和別人對視,就怕人家說起他們拉褲子的事。
要是有個坑,他們都能把自個兒給埋進坑裡面。
這日子怎麼就過得這麼艱難呢,一把辛酸淚無處說啊!
錢多多聽到了議論聲,拍了拍手,扯著嗓門高聲喊道:“不一定是有人投毒,也許是食物中毒,比如木耳泡久了會有毒,還有米麵花生什麼的發黴了也會有毒。”
“中午沒吃木耳,就吃了粥和醃白菜而已,跟平時一個樣!粥的話,咱這裡是分開蒸的,每個人蒸的粥不同,有的是地瓜粥,有的是玉米碴子粥,還有其他粗糧粥……大家夥兒都中毒了,應該不是粥的問題。”許國慶虛弱地靠在牆上,擰著眉思索道。
他揉了揉太陽穴:“至於醃白菜,咱都吃了這麼久了,之前也不見出事……”
許國慶的話還沒說完,吳愛玲急急地話茬子接了過去:“不對!中午的醃白菜比平時的苦!”
她偏頭看向了趙青青:“醃白菜你真的洗過了嗎?”
趙青青猛地被吳愛玲提問,瞬間心虛了起來。
她目光閃爍,底氣不足道:“洗……洗過了吧?”
大家夥兒見趙青青這麼一副心虛的模樣,立馬就明白了她壓根兒就沒洗。
這下子可把眾人的怒火給點燃了,一個個指著她的鼻子怒罵。
趙青青原本還心虛著呢,一看這架勢,立即把那點子心虛拋到了腦後,仰著頭雙手叉腰不服氣道:“之前輪到我煮飯的時候,我也沒洗,大家都好好的,不也沒事嗎?這一次大家中毒一定不是沒洗醃白菜的緣故,你們可別想把鍋甩在我頭上!”
“不是沒洗醃白菜的緣故,那是什麼緣故!難不成是你往裡面投毒了!”周秀娟咬著牙憤恨道。
“肯定不是趙知青投毒!”王建國難得替趙青青說了好話,他瞥了一眼錢多多,眼裡藏著一抹暗芒,“她要是投了毒,也不會自己也跟著吃!”
趙青青連連點頭,她瞥了一眼王建國,心裡忍不住嘀咕,這人總算是當了一回人。
只不過下一刻,王建國的一句話又瞬間點燃了趙青青心中的怒火:“哪個投毒的人會跟她一樣,吃得上吐下瀉拉褲子!”
趙青青被戳中了肺管子,氣得跟個炮仗似的:“誰拉褲子啊!誰拉褲子啊!咱知青院就屬你最憋不住屎!別人的身體是肉做的,就你的身體是屎捏的!”
“趙青青,好心替你說話,你還來罵我!你嘴巴怎麼那麼臭呢!人家是肛門拉屎,你是嘴巴拉屎!”王建國不甘示弱地回懟道。
兩人都被對方的話給激怒了,又扭打了起來。
蕭一善看到這一幕,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他咂舌道:“不是說知青是文化人嗎?怎麼就跟我們大隊裡的人一個樣啊!”
錢多多摸了摸鼻子:“大家都是人嘛,本質上是一樣的!”
許國慶餘光瞥到蕭一善不可思議的眼神,只覺得丟人丟到了家了。
趙青青和王建國這兩個傢伙也太沒有眼力見兒和集體榮譽感了,即使要吵架、打架,也要等到沒外人在的時候啊!
身為知青負責人的他,此刻不得不出來制止這兩個不省心的傢伙。
他急急走上前要把這兩人拉開,可他們倆被憤恨衝昏了頭腦,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將對方給打趴,哪裡是許國慶這個身體虛弱的人能攔得住的呢!
其他的知青身體也虛弱得很,他們只會嘴上喊著“別打了別打了”,可他們越喊,兩人打得越起勁兒!
錢多多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們才經歷過一場又吐又拉的悲慘遭遇,雖然被她給救了回來,但錢多多也只是把他們體內的毒給驅散了,並沒有利用治癒系異能提升他們的身體素質。
他們倆要是再這樣繼續這樣打下去,非得兩敗俱傷,接下來的日子都在炕上度過。
他們倆可不能倒下啊,他們要是倒下的話,知青院裡排值日做衛生幹其他活,都得少了兩人。
錢多多可不願意有這樣的事發生,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把趙青青和王建國個拉開了。
王建國被趙青青薅羊了一把頭髮,臉上又被撓了好幾下都流了不少的血,痛得倒吸了好幾口涼氣,正準備報復回去呢,卻被錢多多給制止了。
他氣得面紅耳赤,一臉猙獰,口不擇言道:“你少在這兒裝好人多管閒事!你以為你裝好人我們就得感激你!我告訴你,我早就看清你的真面目了!咱知青院裡其他人都中了毒,就你沒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一定是你給我們大家夥兒下了毒,之後再給我們解毒,就為了得到我們的感激,以後有什麼好事大家也能想到你!”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錢多多。
錢多多氣得都笑出了聲。
她這是救了什麼白眼狼啊!
蕭一善走到王建國身邊,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人提了起來,陰惻惻道:“你這口氣比腳氣還要重,臭不可聞啊!白眼狼遇到你都得叫你一聲祖宗!我看你的腦子不清醒,我帶你去外面雪地裡清醒一下!”
王建國察覺到蕭一善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發熱的腦子終於冷靜了下來,他慌亂道:“我我我……”
“你什麼你呀!我看你腦子不清醒,一定是體內的毒還沒驅散!你知道嗎?隊裡的一個孕婦剛剛也跟你一樣中了毒,人家的解毒方法我覺得很適合你!”錢多多磨了磨牙,沉聲道。
眾人聽到隊裡有孕婦一樣中了毒,震驚地看著錢多多。
“隊裡還有人和我們一樣中了毒?這樣看來不是針對我們知青啊!”
“那孕婦用什麼方法解毒啊?”
錢多多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抹冷笑。
她轉過身走到堂屋外,來到院子中找到王建國那條滿是雞蛋湯的褲子。
她捏著這條褲子又回到了王建國的面前,在眾人還沒回過神來之際,把沾滿雞蛋湯的部位塞進了他的嘴裡。
王建國噁心得直翻白眼,使勁兒掙扎。可他被蕭一善給抓住了,連逃都沒力氣逃。
“解毒方法當然是喂屎了!吃屎最催吐,能把肚子裡剩下的毒都給吐出來!”錢多多可不是一個受氣的人,有氣當場宣洩出來。
眾人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這個方法他們吃不消啊!
幸好他們的腦子清醒得很,中的毒應該都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