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善,錢知青,你們認識啊?”
蕭英豪的視線在錢多多和蕭一善的身上來回打轉,眸底閃過一抹好奇。
聽聽他們倆剛剛的談話,他們顯然是認識的。
他們家一善不是沒有物件嗎?他爹孃都急得恨不得發動所有的親友給這孩子找物件嗎?
沒想到這孩子不聲不響地就認識了個小姑娘,還藏著掖著不讓家裡人知道。
別看蕭英豪是個五十幾歲的農村小老頭了,但老男人的八卦之心一點兒也不比其他人少。
他目光炯炯有神地緊盯著蕭一善,眼底閃現的八卦之火都快要將蕭一善的身體燒出一個洞來了。
蕭一善只覺得他大伯的眼神莫名其妙,扯了扯嘴角,隨口解釋道:“這小孩我之前見過……”
他說完這話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兒,擰著眉疑惑地看向了錢多多:“你怎麼突然來我們這裡了?”
他瞥了一眼蕭英豪,目光又往王建國、周秀娟、李有志三人身上掃了掃:“大伯,我聽說你去接新來的知青了,這麼說來小孩你也是知青了!”
他驚訝道:“你才幾歲就下鄉了!”
錢多多摸了摸鼻子,嘴巴輕輕一咧:“嗯,我已經十八歲了!”
“什麼?你十八歲了?我看你瘦瘦小小的模樣,還以為你才十四五歲呢!我們這裡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長得都比你高!”蕭一善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他說這些話時,伸出手比劃了下錢多多的身高,發現她才到他胸口,也就是胳肢窩的位置。
錢多多這麼小小的一隻,難怪他會覺得她就跟小孩似的。
錢多多聽到蕭一善的話,又見到他的比劃身高的動作,只覺得自己的心口被猛地紮了好幾刀。
嗚嗚嗚……
她也想要有雙大長腿呀!
可惜,原身長時間營養不良,能平安長大就已經費盡了所有的力氣了!
她撇了撇,冷哼了一聲:“那是因為你太高了,才覺得我矮!我跟其他人比,也不是太矮呀!”
蕭一善挑了挑眉,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蕭英豪拍了拍他的胳膊,打斷了他即將要說出口的話:“人家都錢知青雖然長得瘦瘦小小的,但她是有本事的人,她可是會有醫術的,剛剛這孩子給我診過脈,把我的身體情況說的一分不差。我聽你爹說你受了傷還沒好全,你讓錢知青給你看看!”
錢多多想到自己剛剛拿扁擔往蕭一善的身上揮舞,她的力氣不小,估計得把人給打得身上都有淤青了。
她尷尬地動了動腳指頭,恨不得當場摳出一座宮殿出來。
她頗有些心虛地看著蕭一善:“我……我剛剛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給你看看你的傷吧!”
被蕭英豪和錢多多這麼一提醒,蕭一善才想起自己身上的傷,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受傷的手和被扁擔砸中的地方傳來陣陣刺痛。
他齜了下牙,搖了搖頭:“沒事,我身上的傷不礙事的!”
他抬頭望了望天,見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催促道:“大伯,天都暗了下來,你們趕緊去知青院吧!再晚了,就不方便了!”
他說完這些話,便和錢多多、蕭英豪他們打了聲招呼,隨即就離開了。
蕭一善才剛一離開,王建國就忍不住湊到錢多多身旁,滿是探究道:“錢多多同志,沒想到你交友這麼廣泛啊,連在這裡都有認識的人。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錢多多對王建國的耐心都已經耗盡了,她現在聽到她的聲音,心裡就湧上一股煩躁之意。
她低下頭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我們怎麼認識的,你操什麼心啊!”
“你的事我當然要操心了!”王建國急得一下子就脫口而出。
只是他才一出口,就見錢多多的臉色陰沉沉的,他便明白自己操之過急了。
他舌頭舔了舔嘴唇,改口道:“不是……我是覺得女孩子要自尊自愛,不要和異性交往過甚!”
錢多多一聽到王建國說的這些話,只覺得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直衝腦門了,恨不得將他的嘴給撕了。
她冷哼了一聲,抿著嘴沉聲道:“你可真是天生屬黃瓜的,欠拍,後天屬核桃的,欠錘,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王建國被人當面這麼下面子,瞬間覺得窘迫不已。
他面紅耳赤道:“我都是為你好,你一個女孩子……”
錢多多懶得聽他廢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這樣的好,我可消受不起!你既然說了不要和異性交往過甚,以後就不要離我這麼近,也不要和我說話,你要是做不到,你就不自尊不自愛了!”
王建國猛地瞪大了雙眼:“我是個男的,不一樣!”
錢多多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做人不要這麼雙標!”
她衝著蕭英豪點了點頭:“大隊長,咱快去知青院吧,這天都暗下來了!”
蕭英豪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他瞥了一眼王建國,心裡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這個小年輕不是個安分的主兒,這才剛來大隊呢,就把女知青給得罪了,以後知青院又要鬧騰了!
蕭英豪一想到這些事,就覺得腦殼疼!
他揉了揉太陽穴,催促著大家趕緊跟他一起去知青院裡去。
他們一行人沿著大隊的泥土路上急急趕路,終於在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前趕到了知青院裡。
知青院裡已經接過一批又一批的知青,知青院裡還有兩個來了好幾年的老知青負責眾多事宜,蕭英豪把人送到知青院後,就只給兩位負責人交代一聲,讓他們幫忙安頓下新來的四個知青。
他將事情交代好後,隨即就駕駛著牛車離開了知青院。
錢多多他們幾個站在知青院的院子中,滿臉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陌生的環境。
不過現在正是天黑時分,他們根本就看得不真切,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知青院建築的些許輪廓。
許國慶站在錢多多他們面前,他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來。
他一臉和煦地看著新來的知青:“大家好,我是咱知青院的負責人許國慶。”
他指著身旁的一個女知青:“這是咱知青院的另一個負責人吳愛玲同志,專門負責女知青的事。”
他扯著大嗓門高聲呼喊:“歡迎大家加入到知青院這個大家庭之中。你們趕了好幾天的火車了,又走了這麼長的路,估計早就累壞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一些注意事項我會在明天再跟大家交代的,現在你們先去確定下自己的住處,收拾一下,今晚早點休息!”
他舉起了手,眯著眼睛看向了錢多多他們幾個:“男知青就跟我走,我帶你們去收拾你們住的地方!”
“女知青跟我走!我們儘早收拾好,儘早休息!”吳愛玲在許國慶說完話後,也適時地開口了。
錢多多和周秀娟倆人提著麻袋和棉被就朝著吳愛玲走了過去。
吳愛玲的視線在他們倆手中的麻袋和棉被上掃了一眼,便伸出手要把他們倆的棉被給接了過去。
錢多多連忙拒絕:“我的力氣比較大,能拿得動,你幫周秀娟同志拿吧!”
周秀娟立即把手中的棉被遞給了吳愛玲:“我的手被勒得太疼了,快提不動了,謝謝你的幫忙。”
“不客氣!”吳愛玲接過了周秀娟手中的棉被,一邊走一邊詢問道,“我叫吳愛玲,你們叫什麼名字?”
“錢多多!”
“我叫周秀娟!”
錢多多和周秀娟異口同聲地開了口。
吳愛玲點了點頭,繼續向她們倆介紹道,“咱知青院裡現在加上你們四個,一共有十五個知青,八個男知青,七個女知青。咱現在就只有兩個屋子可以睡覺,男女各住一屋。”
周秀娟驚訝道:“七個女知青就住一個屋?這也太擠了吧?”
吳愛玲瞥了一眼周秀娟:“也還好,咱知青院的屋子大,盤得炕也大,擠一擠能住十幾個人呢!再說了住在一個炕上也好,這裡的冬天能凍死個人,咱擠一屋也能暖和暖和。”
錢多多一想到七個人要擠一個炕,一時有些頭疼。
看來她以後要用空間裡的東西得注意點了,這麼多人擠一起,沒有任何隱私可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