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來準備了。”
徐可奶奶敲了敲門,徐可應道:“好,這就來。”
“準備什麼?”陳安祀問。
“安祀…這是村裡的規定,我沒有辦法透露…”徐可面露難色,只是小聲說道:“今晚你就知道了,我得先去準備了哦。”
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空氣安靜下來,陳安祀坐在床上看著周圍的擺設,有好些她看不懂的銅器,桌面上有一個裝著瓶瓶罐罐的木架子。
陳安祀一靠近,便聞到了香味,那是些很獨特的氣味,像是許多烏木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她聽過陳妍講過:“沉香木樹齡超過十年,會有清淡的味道,並且味道種類繁多,有甜香味、藥香味、清涼味…”
“是烏木嗎?”
瓶身是黑色的,看不出裡面是什麼,但是…
“如果是烏木的話,烏木遇玻璃,造能量,毀能量。”
這也是從陳妍那聽來的。
“毀能量…是要毀誰的能量?”
陳安祀正要拿起瓶子,突然就有人敲門。
——咚咚
“誰?”
“是我呀安祀姐!涵涵!哎喲…”
陳安祀走過去開門,沒看到涵涵,倒是看到了一件被很吃力地舉著的衣服。
“你這是…在幹啥?”
“給你!”涵涵累得氣喘吁吁的,陳安祀一開門她就迫不及待地把衣服扔到了陳安祀身上。
“??要幹嘛啊?”
“奶奶說給你穿的!”
“為什麼?”
“噢,你還不知道呀?只要是外來女性都要穿上這種衣服。”
是一條如鮮血般紅色的裙子,陳安祀有些吃不消,她嫌棄地問道:“非穿不可?”
“是哦。”
“為什麼是這種顏色,穿上了不就跟女鬼一樣嗎?”
“嘿嘿,那外來的人在我們眼裡,確實是鬼嘞~”
涵涵無比天真地說出這樣的話,轉身跑了。
陳安祀不情不願的、又十分笨拙地把裙子穿上,裙子有些不符合她的身高,穿上後裙子只是剛好遮住膝蓋。
“嘖,不行,我要穿褲子。”
於是陳安祀裡頭穿著“打底褲”下樓了。
其他人也穿著同樣的紅色裙子,但都比較長,都在膝蓋以下。
她一到客廳就盤腿坐了起來,被陳妍責怪地拍了下腿說:“你瞧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坐成這樣。”
“我穿褲子了。”
“那也一樣呀!”
陳安祀沒有反駁,看向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陸珉,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你在發什麼呆啊?”
“啊?”陸珉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地往後躲。
“?你躲什麼?我又沒拿刀。”
“額,那你這不是經常打我嗎,習慣了…”
陳安祀看出陸珉一絲異樣,他平時說話才不是這樣好像心虛一般,扭扭捏捏的,甚至都不敢看她。
她尋思著也許是自己穿得太紅了,有點像女鬼、讓他害怕了吧?
“安祀,喝點蘑菇湯。”陳妍把蘑菇湯端了過來,陳安祀搖搖頭說:“不喜歡。”
“不喜歡也要喝,人家徐可奶奶辛辛苦苦做的。”
“好喝嗎?”陳安祀小聲地問陸珉和李安瑜。
李安瑜點點頭:“超好吃啊!這個蘑菇燉小雞也好吃!”
陸珉也舀了一口湯,說:“好喝的。”
可儘管這樣,陳安祀看到裡面一坨一坨的,她就飽了。
“快吃!”
陳安祀只好假裝吃了一口,含在嘴裡假意吞了下去,實際上又吐回到碗裡了。
“哇~可可姐你好美啊!”
涵涵一聲驚呼,惹得眾人都看了過去。
徐可從樓梯上下來,她身著一身水藍色的絲綢裙,裙襬像水紋,彎彎曲曲的,就好像腳踩在海上蕩起的波浪。
她身披一條白色緞子,烏黑瀑布般的頭髮半盤起來,用泛著藍光的珠子點綴著。
她的臉上也化了好看的妝,白膚紅唇,一雙細柳眉下的眼睛柔情似水、整個人美得像一幅畫。
她站在眾人面前,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莞爾一笑。
“好美…”李安瑜整個人都看呆了。
就連陸珉也是看得紅了耳朵。
陳安祀驕傲地看著她,滿意地說:“不愧是我安祀的姐妹。”
“走吧,主角好了,廟會就要開始了,你們都吃了東西了吧?”徐可奶奶說道。
“吃好了。”
“走吧。”
她走在前頭,徐可緊跟著。
夜幕降臨的儒䦹村,被籠罩上了一層霧濛濛的神秘色彩,來時看到的湖面此時因為月光的照射,閃著波光粼粼的光。
白天來時沒看到村裡的人,此時都出來了,他們圍著湖站成一圈。
要說這個村的人也不多,看樣子也就三百來人。
圍著湖站一圈正好。
湖邊上停靠著一扁綠色小舟,徐可奶奶和涵涵扶著徐可,讓她踏上那扁小舟。
“要做什麼?”陳安祀拉住徐可。
徐可奶奶看向陳安祀,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她好像是今天第一次正眼看陳安祀一樣,上下端詳著她。
“安祀,別亂來。”陳妍把陳安祀拉了回來,說道:“徐可奶奶難道會對徐可做什麼嗎?”
“天知道。”陳安祀帶著質疑的眼神看著徐可奶奶。
“安祀,我沒事,我會平安回到你身邊的。”徐可輕輕拍了拍陳安祀抓著她手臂的手,笑著說。
“你說的。”陳安祀像個小孩子一樣向她確定答案。
“嗯,我說的。”
徐可堅定的眼神讓陳安祀不得不鬆開了手。
她退回到了陳妍身邊,聽到徐煙穗在吐槽說:“有點像是要把自家孩子祭給海神一樣,他們不知道這都是騙人的麼?”
“徐老師,你在說什麼?”陳安祀轉頭問。
“我,”徐煙穗和陳妍對視了眼,接收到訊號後說道:“我在,說以前一些老思想,封建迷信,現在早就沒啦。”
“老師你在騙人嗎?”陸珉直接地問。
“啊?老師,老師怎麼會騙人。”徐煙穗有些心虛地看向沈欲,發去求救的訊號。
沈欲看向小舟載著徐可,緩緩駛向湖中央,他說道:“其他村子我不知道,至少這個村不會有這樣的封建迷信。”
徐可捧著蠟燭站在小舟上,飄到了湖中央,穩穩當當地停住了。
頓時湖周圍的人們“唰”一下都跪在了地上,大喊著他們聽不懂的語言。
“你們也跪下!”徐可奶奶嚴厲地大聲喊道。
所有人都跪下了,陳安祀跪下抬頭看向徐可,只見她閉著眼,燭火搖曳得厲害,可就是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