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夏老闆這語氣,肯定是在怪她一直忙工作,沒工夫回家陪父母了唄。
夏玫暗誹完,從床上坐起來,緋色的薄唇漾起:“吃啥不重要,主要就是想你們了。”
要想安撫夏老闆的情緒,說點花言巧語還是挺管用的。
夏田文聽她這肉麻的話,不自覺染上一層寒意:“就嘴上說的好聽,每次跟你媽開影片說幾句話就掛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別人家的孩子呢。”
聽聽,還得是親爸會說話。
花言巧語現在對他都不管用了,要是再不回家,自已的家庭地位就岌岌可危咯。
還是得趕緊回家刷刷存在感才行。
夏玫唇角輕抿,擺弄著床上的薄被:“老夏,給點面子。”
夏田文笑了聲:“臭丫頭,是不是又沒吃飯?”
夏田文嘴上不依不饒的吐槽她,但實際上還是心疼的不行。
以前夏玫練舞的時候,認真起來就會忘記時間,一練就是一大天,連飯都顧不上吃。
因為知道她有這個習慣,在國外那幾年,兩口子也是輪番的叮囑她要按時吃飯。
本來飲食習慣就沒規律,工作忙起來再不好好吃飯,就真快瘦成樹幹了。
還真就是一猜一個準,她今天晚上確實沒吃飯。
忙完後回來就只洗了個澡,然後就一直在跟祁野開影片。
光是看著祁野那張臉,就已經夠她飽腹的了,根本就沒心思吃飯,到現在都沒有餓的感覺呢。
夏玫傻笑兩聲,在床頭櫃的盤子裡拿起一顆草莓放進嘴裡:“吃了吃了,正吃著草莓呢。”
夏田文無奈嘆氣:“回家我就告訴你媽,等回來讓你媽收拾你。”
夏玫委屈:“別呀夏同志,咱倆要統一戰線。”
上小學的時候,夏玫因為替同桌出頭,一個沒摟住,就把對方的鼻子給錘破了。
被老師叫家長的時候,她就讓夏田文來學校做她的擋箭牌。
夏田文來了之後,先是賠著笑臉給學生家長道歉,又要硬著頭皮聽老師喋喋不休的言論,到最後還是不忍心斥責夏玫半句。
做錯事情的又不是她,她也是見義勇為,只不過稍微有點沒控制好情緒而已。
為了回家不讓她被謝園罵,父女倆就達成共識,對這件事情保密。
後來更是形成了一種默契,她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就只有父女倆知道。
夏田文了解她那些小心思,這次沒慣著:“想要不被你媽揍,那就找個人護著你。”
得,她算是看出來了,要是謝女士的旁敲側擊不管用,下一個出招的準是夏老闆。
這三言兩語的,總能繞到致命的話題上。
夏玫心想,她現在還真是有人護著的,而且這人,他們兩個還都認識呢。
不過這話可不能現在就跟夏老闆說,她還是想等著跟祁野回去一起坦白呢。
不然老兩口真發起火來,她沒人護著可招架不住。
夏玫聽著他電話裡的嘈雜音,試圖轉移話題:“您還沒回家呢?”
夏田文剛才那話也只是順嘴提的,並沒有刻意的去逼問她。
順著夏玫的話,他出聲調侃:“剛忙完民宿的事情,在回家的路上,女兒打來的電話,也得接啊。”
夏玫心裡暖了下,連忙回:“我還以為你跟媽媽在打牌呢,那快點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夏田文囑咐她:“爸爸上班後沒太多時間,你忙完就回來陪陪你媽,別讓她太累。”
都要掛電話了,還不忘記秀把恩愛。
夏玫揚唇:“放心吧老夏,過幾天就回。”
夏田文趕緊補道:“別忘了把簽名照也給我帶回來,我還等著送給民宿的客人呢。”
夏玫噗嗤笑了聲:“我都差點忘了,您還惦記著呢。”
夏田文語氣嚴肅:“那是當然,這可是我的鎮宿之寶。”
做生意的最佳手段,就是營銷自已的女兒,出落的這麼優秀,肯定要被更多的人看到呀。
夏玫手指按住眼尾,生怕笑出紋路:“哎喲,還挺會整詞兒,鎮店之寶都比這好聽。”
夏田文握著方向盤,眼底藏不住笑意:“你管我呢,不跟你說了,你媽還在家等我呢。”
夏玫重新躺好,關心叮囑:“小心開車,到家給我發個訊息。”
夏田文道了聲好,兩個人就結束了短暫的對話。
夏玫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又想起了很多之前的事情。
以前帶祁野回家,夏老闆和謝女士好像也挺喜歡他的吧。
不過仔細想想,祁野總共也就去過她家兩次。
第一次去是為了給她過生日,第二次是兩個人從鄉下莊子回來,祁野送她回家時,被夏老闆留下來吃晚飯。
前者好歹還有寧子鹿和黎煜碭打掩護,兩個人還能時不時的用眼神傳情。
後來那次,她是一點也不敢跟祁野有什麼太多的舉動,生怕被夏老闆睿智的眼睛發現什麼破綻。
夏田文和謝園都是過來人,也早就看出了他們之間的貓膩。
送夏玫出國進修舞蹈,是兩口子提前就計劃好的。
本想著等她高中畢業,再跟她溝通這件事情,又擔心她跟祁野的戀愛關係,會讓她有所顧忌,能不能說動她去留學還是個問題。
後來又出現燒試卷那樣的插曲,兩個人被學校勒令回家反省,謝園就是不想生她的氣,也很難控制自已的脾氣。
跟夏田文商量過後,才不得不把送夏玫出國的計劃提前。
祁野冒雨去夏玫家樓下找人時,兩口子看了都挺不忍心的,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總不可能把夏玫再從紐西蘭給喊回來。
不想耽誤夏玫的學業,所以只能對樓下的祁野置之不理。
她跟祁野的關係,也因為這件事情,潛移默化的發生了改變。
夏玫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了很多,之前因為接受不了要出國,還跟家裡鬧了脾氣。
她就是不想跟祁野分開,也跟家裡表明了態度,甚至還無理取鬧的絕食和離家出走。
什麼過分的方法都用了,也沒能改變家裡對這件事情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