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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朋自遠方來

我們在那裡聊著天,而小食店的老闆娘也把我們點的早餐一個一個端了上來,只見到這個來自新疆石河子的筆友李礫對我們這裡的早餐都是充滿新奇,我一邊介紹讓她慢慢嘗試,委實是這裡的吃食作當我們華夏國西北人的她真的沒有吃過,也許聽都沒有聽過,因此還是需要我在一傍介紹一的。等她吃完早餐後,我就把她領到我們生活區裡我自己住的宿舍裡坐。得知她是昨天下午四點多鐘就從粵西上的班車,直到早上的六點多鐘才到了107國道的沙角村的邊上下了車。而下車的地方到我們生活區還有近十公里的路程,她是叫了一輛搭客的摩托車送了她到我們的生活區。我聽了她的話,心裡也是有一種暗中慶幸的心情出現,想想現在這個年代,在我們這個珠三角地區還是很不安寧的,這裡聚集五湖四海的各路人馬。只是在我們國營單位的生活小區還算比較清明,但我們的小區有時候我也感覺有點和外面的世界隔絕了一樣。我沒有和她說太多這個世界的陰暗情況,只是和她說了一些我們這裡的一些風土人情還有這裡的歷史古蹟。我住的員工宿舍是一套兩房一廳的套間,住六個人,也就是把廳那裡也放了兩張單人床,洗手間和廚房是公用的,但很少有人在宿舍裡做飯吃,都是去單位的公共食堂打飯吃的。我讓李礫把行李放到我的單人床的上面行李架上,坐了下來後我就說:“礫礫,你都坐了一個晚上的車,也是很辛苦的,要不你去衝一下涼,再休息一下。”她想了一下,也就同意了。我在一邊暗暗的想著下步打算,想想她一個過來我們這裡廣東也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自己不管如何也要把她照顧好,起碼也盡一下我的地主之誼吧,雖然我們也才剛剛見第一面。我很快就幫她做好了安排,等她衝完涼後再和她說一下,不知她是否同意。說實話,自從出來工作後,以前在中學時期認識的筆友也就沒有多少個還在聯絡了,因為都是同齡人,我都已經出來工作了,因此那些全國各地的筆友也是大部分都出來工作了,或者是在上大學,沒有上大學的也許就在老家務農了,那些務農的筆友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自動不再聯絡,也有很多上了大學的也自動不再聯絡了,到了現在還在聯絡的還真的沒有多少個了。等了一段時間,李礫才衝完涼出來,我感覺有點好奇,後來才知道她們北方人很多時候都不是天天沖涼的,而且都是要到外面澡堂洗的,家裡是沒有洗澡的地方的。我沒有問她太多的事,只是和她說,:“礫礫啊,你不遠幾千公里過來 看我,我是很開心的,雖然你一開始也許沒有想過來找我,但現在過來了,我還是很商興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們現在每天都要上班,也許我可以請幾天假陪你出去玩一下,畢竟你下來一次也不容易,到時你如果想回去的話的,我還可以購一張火車票送你到火車站的。不知這樣可以嗎?”李礫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阿偉啊,你去上班忙的話就不用管我了,我記得有一個高中的同學考上廣州市的中山大學,到時你請完假後,就送我去中山大學就可以了,現在大學也是正在放暑假的,到學校裡面住一兩個星期我想也是沒問題的。”我想了一下,這樣也可以,於是等她休息了一下,我就帶她到我們附近的一個旅遊點轉一下。

沙角這個地方,在一百多年前是著名的鴉片戰爭的戰場。當時,英國東印度公司為了推廣鴉片貿易,向中國大量販賣鴉片,並且要求中國政府開放更多的港口進行貿易。然而,中國清朝政府出於對鴉片貿易的危害和對國家利益的考慮,就派林則徐到虎門禁止了鴉片的進口和貿易。這引發了中國和英國之間的緊張局勢。1841年,英國決定發動軍事行動,以迫使中國接受他們的貿易要求。英軍艦隊進入虎門口,展開了對中國防禦軍的進攻。隨後,英軍攻擊了沙角,這是位於虎門口的一個要塞。中國軍隊在英軍的猛烈攻擊下無法抵擋,最終沙角被英軍佔領。虎門沙角戰爭的結果是中國的失敗和英國的勝利。這場戰爭導致了中國政府在《南京條約》中籤署了不平等條約,割讓香港島給英國,並向英國支付鉅額賠款。這場戰爭也標誌著中國與西方列強之間的不平等關係的開始,對中國的近代史產生了深遠的影響。現在虎門的沙角炮臺還保留以前戰爭時留下來的幾尊大炮,但也是可以感受到一百多年前我們軍民和英軍作戰時的腥風血雨。礫礫是文科生,因此也清楚清朝道光年間這一段歷史。在沙角炮臺這裡,外面就是珠江的入海口,再往後面就是著名的虎門了,我當時和礫礫兩個人一起站在炮臺的靠海邊,叫旁邊的旅客幫我們照了幾張相,有對著海邊的,也有對著炮臺的。李礫可能也是第一次見到無邊無際的大海吧,見到她的心情好像也好了一點,沒有剛見到面時臉上愁容。我是一個不會安慰人的人,但我的內心裡卻是希望她的能開心一點。我的單位的總部是位於廣州市黃埔區的,因此我們單位在沙角這個工程處每週三和週五都會有公司的車送職工到總部去和家裡人團聚或到廣州市區遊玩。那天是週三因此晚上吃完晚飯後,剛好有車送職工到廣州總部。於是我就和李礫商量好,一起坐公司的車到廣州,玩兩天後再去找她的同學。她沒有異議,就和我一起坐上了沙角到廣州的廠車。剛上車時,李礫和我說,她從小到大都是暈車的,因此到時可能會靠一下我的肩膀,以舒緩暈車帶來的痛苦。我也是沒有異議的,想到她一個弱女子,昨天剛從幾百公里外粵西坐汽車過來找我,都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啊。我的心中有點苦楚,只是覺得她有點讓人憐愛。單位的回廣州總部的車是晚上六點鐘開的車,我在吃晚飯的時候找到班長炳叔,向他請了幾於假,一直請到週五,到下週一回單位上班。我的心中大致做好這幾天的打算,也就是晚上到廣州總部的招待所開好房間,星期四就和李礫到廣州市區玩一下,抽空到中山大學找她的高中同學,只是不清楚他有沒有回新疆石河子,如果回了新疆的話,那再另想辦法。如果找到同學後,還是回我們公司的招待所再住一個晚上,到了週五再到廣州的附近的景點遊玩一下,然後就送她到廣州中山大學的女生宿舍,後面那天再看情況再定。我把我的想法和李礫說了以後,她是沒有異議的。於是我把她的行李也帶上我們公司廠車上,找了兩個並在一起的座位,因為她有點暈車,我就讓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們的沙角工程處距離單位的廣州總部還有近80公里的路程,開車也是要一個半小時的,我就讓李礫在車如果睡得著的話,先睡一下,免得暈車那麼辛苦。也許她真的累了,上車沒多久,也是因為車的人都不是很熟悉,也沒有和誰太多話要說,大半的人都在睡覺。我沒有暈車的習慣,因此上車我是坐在通道的座位,開始的時候李礫的頭都是倚著座位的靠背的,只是經過路上的一些顛簸,她的頭就慢慢靠到我的肩膀上了,我沒有去閃躲,只是默默把肩膀也往她的方向靠近一點,讓她更舒服一點,到後來就乾脆把手伸出去,讓她把頭靠到我胸膛,也許她感受到我的關心,她睡到有點安穩了,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做夢,我是一路上都用著一種愛憐的目光看著她。好不容易我們到單位的總部,我們一起開好房間,由於不是週五週六,單位的招待所還是很空的,我們也是如願的開到單間,只是不同樓層的,她在我的樓上。我送她到房間後,叮囑她洗好澡後到我的房間找我,一起到單位門口的大排檔吃晚飯,到時我會叫上一兩個同單位但留下總部上班的技校同班同學。

大約到了八點半鐘,我們都洗完澡稍微收拾一下,到了同學的宿舍叫上同學,就一起到單位門口的大排檔,我們一行四人找了張桌子坐下,各自倒了一杯茶先喝著。我向李礫把我的同學一一介紹,一位同學名叫羅東東在單位總部的管道公司上班,是專門幫火力發電廠加工特殊管道或幫管理做熱處理,另外一位同學叫鄧龍龍,是總部修配中心的,專門幫各個工程處加工各種特殊配件或異形件。其實我們讀技校出來的學生,基本上到了單位都是做一名技術工人的,時間長了,可以透過考核,參加技師的評審,再時間長一點還是可以參加高階技師的評審。兩個同學都沒有想到我參加工作才一年,就可以帶一個正在上大學的女朋友回來,簡直是有點想象不到,當時我在廣州市上技校時自己是沒有交上女友的,這一點大家都清楚,但交筆友的事也只自己的同桌才清楚,班上的其他同學是不知道這件事的,而我的同桌畢業後就分配到他們老家的火力發電廠上班了。兩人同班同學也是很羨慕我可以交上一個又有學歷又年青貌美的女朋友,其實我也清楚,像我們這樣長期在外面做基建的單位,本來女人就少,要想找到一個理想的女朋友的確是不容易的,和我們一起分配來這個單位的女同學,大部分都是和男朋友一起分配過來的,因為我們單位要的人比較多,我們那一屆一共要四十八人,而各個地級市的那些小單位一般也只能要一個或兩個人,那些在學校就交了男女朋友的同學也只能選擇到我們的單位了。沒有和兩個同學介紹說李礫就是我的女朋友,因為我從來也沒有想過,主要是她現在對我是什麼想法我是不清楚的,而且橫我面前還有一道鴻溝,那就是李礫的是大學生,而我才是一個技工生,雖然現在已經畢業了,但也是隻是一個長期在外面做基建的技術工人。換一句話說就是,我就算想把她當成女朋友,但前提是她自己也要有這個想法才行。我們坐下來後,就和羅東東兩個人說,“李礫是我以前中學時的朋友,新疆石河子人現在在新疆上大學,放暑假了,過來找我玩一下,你們也別認為她是我的女朋友,現在八字都沒有一撇。”兩個同學都用異樣的目光盯著我,意思叫我抓緊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的心也動了一下,再用一種深情眼光看了李礫一眼,感覺這個女孩子還是很閤眼緣的,雖然不是那種特別美的樣貌,卻也是極其耐看的,讓人見了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想法,身材也是很合適的,高度和我著不多,近一米七了。我的心中有了一點小異動,只是沒有表露在面上,轉而很熱情的招呼兩個同學和李礫一起喝著大排檔的茶水,我們一共點了鹹魚矮瓜煲、香辣炒水螺、清蒸鱸魚、梅菜扣肉和一份四人份量的幹炒牛河。我們都是打工階層,因此也沒必要鋪張浪費,點夠吃就行了,只是我們還要幾瓶當時很流行的珠江純生啤酒,大家一邊喝著冰鎮啤酒,一吃著本地小菜,還五湖四海的聊著天。在那個有點熱的1993年的七月,我和筆友李礫第一次見上面,而且還一起在我們單位總部的門口吃晚飯,感覺有點時空穿越了,但她人的的確確就坐在我面前,我的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也就消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