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顯示,賈樹頭部有腦中毒的痕跡,具體發病原因無法查明。
外部毆打和高空墜落都不致死,致命的是這個不知名的毒素。
這種毒素,說是中毒,也像是受到什麼強輻射所留下的後遺症。
在這種病灶下,顱內大量出血且難以凝固,人會瞬間失去意識,血液壓迫腦部神經後致人死亡。
由於在檔案中檢索了很久都沒有查到該毒素的名稱和使用記錄,所以報告才製作了這麼久,遲遲沒有傳送過來。
三人面面相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會議室靜的出奇。
好一會兒張展才反應過來,說道:“那……那蔣光,還真不是殺人犯啊。”
李安腦海裡亂糟糟的,如果賈樹不是蔣光殺害的,玻璃的維修也是自已做的手腳。
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又為什麼會把死亡結果嫁禍給蔣光呢?
讓蔣光出現在案發現場,究竟是嫁禍?還是……
“見證!”李安突然說道。
“你說什麼?”劉將和問道。
如果賈樹和蔣光之間真的存在矛盾,假設賈樹已經發現了蔣光抄襲自已的資料或者創意,那麼賈樹知道自已命不久矣,就想把死亡的結果加諸在蔣光身上!
那高額保險單的目的是為了借蔣光的手,把保費騙到手?
李安想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李隊,你想什麼呢?”張展伸手,在李安眼前晃了晃。
李安回過神來,問道:“賈樹的案子看起來倒像是騙保案了,可我總覺得哪裡奇怪。”
“哪裡奇怪了,這不明擺著呢嗎?入了高額保險,隨時準備自殺,還已經串通了妻子。你看臥室那把鎖,一看就是鎖蔣光的,時機到了他就開始行動,多明顯呢。”
張展揮揮手,好像案子就這樣即將宣告結束。
“這樣看來,張展說的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劉將和點點頭,繼續說道。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偏偏是蔣光呢?也可以是什麼李光、劉光、張光的,既然他想死,怎樣騙保都可以,找誰都可以,甚至可以在大馬路上碰瓷,為什麼要計劃的這麼周詳,還要把蔣光關起來,在特定的時刻嫁禍?”
李安皺著眉頭,發出一連串的疑惑。
“李隊,我就覺得你這人有時候就想太多,萬一蔣光就是那張三里面隨機挑選的呢?明明沒那麼複雜的案子讓你想成滔天大案,老這麼動腦子,不得把自已累壞啊!趕緊休息休息吧。”張展說著,扭頭就要走。
“你剛才說‘見證’,什麼意思?”劉將和看著李安,疑惑的問道。
“我只是猜測,如果賈樹已經準備自殺,並且挑好時機和嫁禍物件,而那人正好是蔣光,在他已經得知蔣光抄襲他資料的前提下,這樣嫁禍只是為了保險?還是為了讓蔣光被關起來?”李安說道。
“可能都有吧,這不正好就是一舉兩得的事嗎?既沒有人會剽竊自已的創意,又可以獲得保金。”
劉將和越想越覺得賈樹之死不過是自殺偽裝的騙保案罷了,於是整理著材料,也要準備出去休息。
可如果是這樣,賈樹生前為什麼要盜竊控制器呢?
他和趙鷹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蔣光只是負責資料對標,抄襲資料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那他去檢視資料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莫非是發現了什麼可疑的東西?
繼續想下去,如果真的賈樹藏匿了什麼可疑的東西,負責資料對標的蔣光將會第一個發現問題的,那麼他去核驗資料被賈樹發現也合情合理。
如果這個錯誤真的很嚴重,但蔣光並沒有意識到,那麼賈樹自殺的舉動將會是一場活生生的課堂,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直接告訴蔣光錯誤的結果。
可這也只是猜測,沒有什麼能夠證明蔣光是無辜的,張展的推斷並沒有什麼錯誤。
李安想不通,可又沒什麼線索可供他繼續推衍下去,再繼續就純粹是毫無根據的猜測了。
現在,只能等著金女士,然後試著在她這邊問出些新的線索出來。
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可馬驍還沒能回來,劉將和擔心出什麼意外,於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溫君屹此時正坐在辦公室裡,聽著新聞裡關於醫院上演一出警匪大戲的報道,不屑的笑了笑。
趙鷹小心翼翼地推開辦公室的門,小心翼翼地走到溫君屹對面,顫顫巍巍地給他倒水。水剛倒滿,就雙手捧著給他遞過去。
溫君屹關上新聞播報,接過水來,一把潑在了趙鷹臉上。
“怎麼辦的事。”溫君屹臉上沒有一絲的怒色,話講出口卻是冰一般的冷漠。
“溫總,東西已經放回去了,是我考慮不周。多謝您給我個機會!”趙鷹用西裝袖口把水擦乾,又給溫君屹倒滿,雙手捧著遞了上去。
“不用謝我,你要謝的大有人在,我可輪不上。”溫君屹接過水來,慢慢喝著。
“我明白我明白,溫總,我給您新添了點兒咱們公司的股份,小小心意,還請您別往心裡去。”趙鷹彎腰屈膝,畢恭畢敬地看著溫君屹,
“咱們公司?那不是你的保險公司嗎?什麼時候成咱們的了。”溫君屹不屑的笑了一下。
“是是是,我就是看著行情比較好,給您稍微添了點兒。溫總,那王偉偉您看……”趙鷹看著他的表情,不敢繼續說下去。
“暫時就這樣吧,反正東西都已經放回去了,人都死了,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溫君屹說道,說完架起雪茄,等著趙鷹給他點燃。
趙鷹見狀,識趣的趕緊走上前去,點燃雪茄,退後兩步繼續說:“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回去吧,這兩天消停點兒。”溫君屹實在不想應付這種人,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趙鷹這才點頭哈腰的退出辦公室。
在走出辦公室的一剎那,他立馬把背挺直,安排自已的司機來樓下接他回去,在走廊裡,囂張氣勢已經不能再明顯了。
溫君屹雖然坐在辦公室裡,對外面的事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有人推開辦公室的門,問道:“溫總,怎麼處理?”
溫君屹吸一口雪茄,回味著,半晌才緩緩說道:“留著吧,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