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知道你父親的事嗎?”
聽到這句話,許賄的身形明顯停頓了一下,但他並未選擇停下。
刀鋒劃過男人的臉頰,割開一條傷口。
而這還要慶幸於男人躲得快。
許賄的目的是朝著爆頭去的。
一擊未中,許賄當即轉身將石刀丟擲,這次他瞄準的是男人的心臟。
男人有些疑惑,再次躲過了石刀,只是左臂的衣服上多了一條口子,並未見血。
“你就不想知道你父親是誰?”
許賄雙腳踩住大樹,猛然一蹬,欺身而上。
這次他選擇近身戰,用拳頭。
男人沒有再次選擇躲避,反而接下了許賄的拳頭,許賄用拳毫無章法,幾乎每一次出拳都將自已的意圖完全暴露了,所以未傷到男人分毫。
再一次的擋住許賄的拳頭,男人再次開口道:“你就不對你父親感到好奇嗎?比如為什麼你從出生就沒見過他,他去哪了?他叫什麼名字?你都不想知道?”
許賄依舊沒有停手,反而還用上了腳去攻男人的下盤。
男人連忙閃開,這傢伙太陰了。
許賄沒有放過他,追了上去,繼續近身戰。
男人一個躲閃不及,腹部被打了一拳。
但只是略微的痛,沒有造成多大傷害,藉著這股力男人反而爬上了樹。
他站在樹上,看著樹下的許賄。
許賄沒有上來,同樣望著他
他更疑惑了。
一個孤兒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已的父親,這時如果有人提出知道他的父親,並打算告訴他,他難道就不應該感到好奇的詢問嗎?怎麼這傢伙剛才一點停手的意思也沒有。
這時許賄坐了下來,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道許賄又想耍什麼花招,但他還是回應道:“抱歉,這個問題我可沒辦法回答你,不過你可以叫我人十三。”
“人十三?真是難聽的名字。”許賄冷笑一聲道,“你說,你知道我的父親?”
“當然”
“他叫什麼?”
“其實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的。”人十三心裡狐疑,看了一眼陳阿狗的方向。
難道他剛才是在洩憤?
許賄盤坐在地,抬著頭看著人十三冷淡開口道:“好!”
聽到許賄同意的聲音,人十三反而有點不敢下來了。
“還是就這樣吧,我可不想邊打邊談。”
“好。”許賄依舊是冷淡的語氣,他繼續問道剛才的問題:“他叫什麼名字?”
人十三盤坐在樹上,他臉色嚴肅道:“按理來說我不能說出他的名字,不過在這個地方,我想我應該可以告訴你。”
這下輪到許賄疑惑了,不能說出?
他朝著人十三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表面上的意思!”接著,他看向天空,心裡有些膽顫,這裡…應該沒問題吧?
“喂!”許賄在催促,這人好像有病,說個名字看天干嘛,裝十三嗎?
他看向許賄:“聽好了小子,你父親的名字叫做…許—長—善。”
轟——
天空之中,一道雷電劃過天際,但卻遲遲沒有要落下的意思。
人十三心驚膽顫的看著天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過了許久,天空依舊如剛才一樣,人十三這才鬆了口氣。
許賄也看著天,心裡疑惑,口中喃喃道:“好端端的天,怎麼會突然打雷?”
再次看著人十三,只見他神神叨叨的,嘴裡不斷說道一些稀奇古怪的話語。
許賄心裡琢磨了一下,古怪地問道:“這就是你說的‘不能說出’的理由。”
人十三趕忙點頭。
許賄心裡一陣冷笑,他是有見過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但你跟他說只是念一個名字就能引來打雷,許賄表示‘呵呵’。
還真把他當猴耍了?
許賄有些憤怒。
但看著人十三,許賄沒有表現出來,剛才的交手只是一個試探,他只用了五分力,但對方卻能輕鬆應對,這說明對方的實力在他之上。
許賄臉色未變,他想看看對方到底要幹什麼?
他語氣未變,冷漠說道:“然後呢?你說要跟我聊聊,就這?”
“我不能告訴你太多,如果你想知道更多…”人十三頓了頓接著說道:“你的母親應該有叫你不要進城對吧。”
許賄眼神一冷,這件事他只跟阿狗和陳不予說過,對方是怎麼知道的。
人十三彷彿猜到了許賄的心思,揮了揮手說:“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我來只是跟你提個建議。”
人十三站了起來,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他張口說道:“進城吧!許賄!”
許賄也站了起來,他眉頭緊蹙看著人十三,“這就是你的目的?”
人十三點了點頭。
“憑什麼?”
人十三比著拳頭,獰笑道:“就憑…你打不過我。”
許賄冷哼一聲,提起拳頭,“試試才知道!”
氣氛一下子僵住。
最終,人十三放下了拳頭,他終究沒有下來。
只是嘆了口氣,直勾勾的看著許賄。
“如果你改變心意,我可以送你件禮物…”
“我可不稀罕!”許賄斬釘截鐵的回絕道。
人十三看著許賄,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神秘一笑。
“你會進城的,到時候,我會在城裡等你!”
“那看來你得等到死了。”
人十三毫不在意笑著說道:“我相信總有那麼一天的。”
“對了!剛才那個男孩…算了,你遲早會知道的。”
說著,人十三的身影從樹上消失。
許賄看向周圍,走了?
這時許賄才放下拳頭,他看向阿狗,冷淡的說道:“起來吧!他走了。”
原先昏迷的阿狗立刻張開了眼睛,摸著頭憨笑道:“賄哥,你是咋發現的?”
許賄嘆了口氣,“你剛才倒地的時候,手是撐著地的,一般昏迷的人應該直接倒下。”
“不過?”許賄面露疑惑,“你這次怎麼沒昏過去?”
原本被許賄戳穿有些沮喪的阿狗這時叉起了腰,又自信了起來。
“哈,賄哥,我又不是笨蛋,剛有了一次被敲的經驗,這次早就防著了。”
見阿狗無事,許賄心裡就放心下來。
“嗯,既然如此我們走吧。”說著許賄徑直越過了阿狗。
阿狗連忙追上。
“誒!賄哥你就不能誇誇我嗎?”
“哦!好棒。”
……
走在路上。
阿狗突然開口道:“賄哥,剛才那個人…”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阿狗…”許賄抬起頭看著天空,“我不會進城的!”
阿狗有些不甘心,“可是賄哥,你就不想知道你父親…”
“父親又怎樣,在我看來他不過是個掛著頭銜的陌生人。”許賄冷漠的說道。
對於‘父親’二字,他的心裡早已毫無波瀾,小時候他或許還有些好奇,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的他已經無感了。
就算是剛才人十三說出這個詞語時,他也只是有些疑惑,卻並沒有好奇和渴望的感覺。
阿狗嘆了口氣,他還想著勸說許賄和他一起進城的,可惜了…
“行吧!賄哥,”他打起精神笑著道,“賄哥,到時候等我進城了,一定回來給你帶好多好吃的,嘿嘿!”
阿狗摸著自已的頭憨笑著。
許賄的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容,冷淡的臉融化了幾分。
“好!”
也許是他的心早已冰冷了吧。
現在他最重要的人只有阿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