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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犧牲

恍惚之中。

許賄慢慢睜開了雙眼,但他卻感覺自已頭腦發暈,隨時都有可能昏過去。

而在這時,血液流動的速度也在放緩。

許賄看向四周,但目光所望之處盡是蒙上了一層紅霧。

他的四周是五個奇怪的鐵塊,遠方則站著一個戴著老虎面具的女人。

這是…哪啊?

他們…是誰?

對了…阿狗呢?

許賄無力的四處張望,但四周卻沒有阿狗的蹤影。

頭…好暈啊!

好想…一直…一直…閉著眼,就這樣睡過去。

我好…困啊!

隨著血液的流失,許賄的意識也在漸漸削弱,理智也已所剩不多。

不能…閉眼…這樣…會醒不過來的…

可是…似乎就這樣睡去也是一種不錯的死法。

再過兩年,阿狗就要離開,到時候這裡就只剩我一人…

那樣,有什麼意義呢?

他的意識逐漸恍惚。

母親…為何你不許我進城呢?

母親,賄兒…是想進城的啊!

母親…賄兒想你了!

母親…我好像看到你了,我是要死了嗎?

母親……

慢慢的許賄剛睜開不久的雙眼又再次合上。

颶風外。

陳阿狗漸漸甦醒過來。

他扶著腦袋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頭,好疼啊!”

“你醒了陳阿狗。”

“你…你是?”阿狗順著聲音望去,瞬間大驚,“人十三!你怎麼會在這兒?”

“不對!賄哥呢?”阿狗回過神來,朝著四周不斷大聲喊道:“賄~哥~!賄~哥~!”

而一旁的人十三卻陷入了沉思。

陳阿狗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許賄告訴的?應該是。

他聽著陳阿狗的喊聲心裡起了疑惑,“陳阿狗,你是說許賄也在這座山上?”

陳阿狗的腦袋突然一疼,隨後便朝著颶風的方向跑去。

一邊跑一邊大喊,“賄哥!賄哥!”

而身處血色光柱之中的正要再次失去意識的許賄,便被這道聲音喚醒。

阿狗…是阿狗的聲音!

許賄無力的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他想說,阿狗你在哪,我在這兒裡。

可他終究無法抵擋血液流失所帶來的昏厥感。

最終只能無奈閉上雙眼。

“賄哥!賄哥!”颶風外,陳阿狗仍在不斷大聲喊著,喊著喊著,他突然就哭了起來。

但他仍在大聲喊著。

這時,身後的人十三走到了阿狗的身邊,阿狗突然撲到了他身上。

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哭著說道:“人十三,你快救救賄哥啊!”

人十三現在還是一臉懵逼,“你是說許賄在這颶風中。”

阿狗連連點頭,“他被一個老妖婆給拉到那根柱子裡面了!”說著阿狗還拿手指了指那根通天的血色紅柱。

人十三這才仔細觀察起那根巨大的血色光柱,看著看著他的眼睛猛地睜大,“這,這是逆五行陣法!怎麼可能!這不是早就絕跡好幾百年了嗎!”

這時。

颶風中,一道女子的輕笑聲傳出:“喲!沒想到小哥知識這麼淵博呀,就連絕跡幾百年的逆五行都知道,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和平會啊,工資豐厚哦!”

白虎女人慢慢從颶風中走出。

陳阿狗瞬間起身,張著嘴就開始罵道:“老妖婆,你個不要臉的老母豬,快放了賄哥。”

“老!妖!婆!老!母!豬!”白虎女人一字一句的念道。

雖然帶著面具,但人十三仍能感受到面前女人的滔天怒火。

他不自覺的就把巨牙放在了自已的胸前做著防守的姿勢。

但他旁邊的陳阿狗可沒有那個知覺,張著嘴依舊說道:“對,你個戴面具的醜女,還戴個白的,我看你不僅是個醜女,膚色還黑的自卑,你個黑醜女!快放了賄哥!”

“醜!黑!自卑!呵呵!呵呵!”

眼見面前的女人已經有了快要瘋了的跡象,人十三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好幾步。

而他前邊的阿狗仍在不自覺的說著。

說真的,人十三這輩子第一次見這麼猛的人,怎麼這麼能作死啊?

就在人十三愣神之際,阿狗突然跑到了人十三的身後。

???

“那啥!十三哥,她好像有些不對勁。”說著陳阿狗示意人十三朝著白虎女人看去。

只見原本還優雅高佻的白虎女人現在已經走著喪屍步,腦袋低垂著,面具僅有的兩個孔洞中還閃著紅光直勾勾的看著他……身後的阿狗。

“小子,我要殺了你!!!”

“喔草!小子你到底說了什麼?!”

白虎女人手持雙刀瞬間上前。

人十三連忙閃到一旁。

這就是速度型異能的好處,即使自已沒反應過來,也有足夠的速度來躲開敵人的攻擊。

但今天,人十三長知識了。

只見自已的胸口處不知何時已經被插上了八把刀。

八把刀分別刺穿了人十三的喉嚨、氣管、肺、心臟、肝臟、脾、胃,腸。

“這…怎麼……可能!”人十三緩緩倒在地上。

白虎女人輕笑一聲,“老虎的前爪可是有十根哦!小哥,下次要記住哦!”

人十三滿臉的不甘,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

白虎女人沒有理會,慢慢來到陳阿狗面前。

“好了,小弟弟,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她用刀背抵在阿狗的下巴處,“你說,姐姐要怎麼懲罰你呢!”

陳阿狗欲哭無淚。

十三哥,你太不靠譜了!一回合都沒擋住就沒了。

倒地的人十三:有種你來啊!拿我當擋箭牌顯得你了。

這是陳阿狗第一次離死亡那麼近,他感覺對方只是一個念頭,自已可能就要香消玉殞了!

他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

這一幕被白虎女人看在眼裡,她似乎開心起來,歡快的語氣說道:“喲!小弟弟,怎麼怕死啊!”說著,她把刀往上提了提。

陳阿狗的脖頸伸的老長了,他沒有說話,雙眼甚至都沒離開過刀。

“你說點好聽的,說不定我可以考慮不殺你哦!小弟弟!”

陳阿狗露出僵硬的微笑,“那個……姐…”話未說完,他突然從身後掏出一把沙土朝著白虎女人扔去,隨後撒腿就跑。

可他低估了白虎女人的反應速度,也高估了自已的奔跑速度。

白虎女人像是早就料到這一切,輕描淡寫的躲過沙土後,刀再次抵在了陳阿狗的脖子,這次用的是刀鋒。

“呵呵!小弟弟,玩的開心嗎!”她輕輕一笑。

陳阿狗心裡卻是直罵娘。

他試著朝後退一步,刀鋒緊接上前,半分未變。

“小弟弟,再動可就要流血咯!”

她在戲耍!

……

光柱中。

許賄用盡全力的朝下方望去。

只見自已的心臟處,不知何時破了一個洞,紅色帶著淡淡金光的血液從那裡流出。

慢慢流下,直至落到腳下的瓷瓶中。

這是…我的血?

怎麼…不太一樣?

殺過人的人怎麼可能沒見過血,許賄從沒見過誰的血是冒著金光的。

他疑惑,卻又沒精力去細想。

他無法動彈,不是大腦的昏闕感造成的,而是被什麼給定住一般。

但他沒注意到,甚至白虎女人都沒注意到,隨著一開始許賄體內血液的不斷流出。

他的額頭上,一個黑色的圓點慢慢浮出,發著淡淡的微光,越來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