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今天是週一,對於無數小孩來說,今天是最討厭的一天。
因為他們要去上學,去跟那個邋里邋遢的先生學一點知識,以保證以後如果進到城內不會成為一個文盲。
鎮上的學堂只提供教學到孩子十五歲,待孩子們十五歲取了名字後,才會被趕出學堂,所以現在還在十四歲的阿狗早早便起了床,在那座教書先生的石屋後面的院子裡坐著了。
而門外,送阿狗到了學堂後,許賄才安心離開。
沒錯,是許賄早早起了床,跑去叫醒了阿狗,不然你能指望一個孩子能怎樣自律?而且為了叫醒阿狗,許賄差點就把阿狗家的門給砸了。
也算是阿狗起的及時,不然他以後回家都不用開門,直接省了一道程式,離床更近了一步。
許賄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的孩子都不喜歡讀書,要知道當初的許賄可是最喜歡在學堂裡待了。
因為那裡是最安全的地方,許賄清楚的記得他第一次睡得安心的地方,不是家而是學堂。
就連每個月的補濟金都有人專門送到自已手裡,沒人敢搶,不用像現在這樣每次去領錢的路上和拿到錢回家的路上都會提心吊膽的。
回到家。
許賄一進門,便目標明確的拿起自家的鐵鍋背在身上,然後又從自已的枕頭底下,掏出了一把鋒利的石刀。
看著那鋒利的刀口,許賄心中感慨,希望這次他們能夠識趣些,別來惹我。
許賄把刀別在腰間,一臉冷酷自言自語道:“我真的不想再殺人了啊。”
沒錯,今天同樣是許賄等十五到十八歲之間孩子領補濟金的日子。
來到廣場上,這裡其實就是上次陳不予參加騎士考核的地方。
偌大的祭壇,巨大的金屬門,還有那顆眼睛,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大門前,除了許賄以外,這裡還聚集了不少人,粗略看去大概有五十人左右。
這些人都同許賄一樣,都是父母雙亡的孤兒。
不過許賄其實並不確定自已的父親是死是活,不過他也從未見過,所以就算是死了吧。
而且在那位檢察官來詢問許賄的家庭情況時,並沒有詢問與許賄父親相關的問題。
所以應該是死了。
看著身邊的眾人,他們大多比許賄高出一個個頭,但他們卻無人接近許賄。
事實上除了部分人是聚在一起的,其他人大多都是獨狼,而那些聚在一起的人數也不超過兩個以上。
以前陳不予還在時,他們也是聚在一起行動的,那時候他們總能搶到很多錢,並且全身而退,即使在回家的路上也能相對安全些。
現在只有他一個了,但他絲毫不慌,因為他是從十歲就開始過這種生活的,而陳不予則是十四歲開始的。
許賄全神貫注的盯著那扇門,他渾身肌肉緊繃,絲毫不敢大意。
現場的氛圍逐漸壓抑。
就在這股壓抑快要到達極點時,一道白色的光芒突然出現,它從那顆眼睛中射出,直直的射在祭壇的那顆水晶球上,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
待光球散去,一個巨大的木箱出現在眾人眼前,木箱是開啟的,將裡面的錢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野裡。
爭搶開始了。
所有人都朝著祭壇中央跑去,許賄也一樣。
但祭壇的周圍是不能見血的,所以許賄把刀藏在了厚厚的衣服裡面,以免不小心誤傷別人,那樣自已是會失去資格的。
雖然不能見血,但毆打是可以存在的,打斷別人的腿,讓其不能走路,這也是可以的。
許賄沒有那麼暴力,他的力氣也沒有那麼大,他只是找準時機,用手刀敲擊別人的脖頸使其昏厥過去,以此來減少競爭對手。
許賄的速度很快,這一點他也是昨天才知道並且適應下來的,想來跟那顆石頭有關。
但許賄趕到祭壇下方時,上面還沒有多少人。
許賄沒有立即上前同他們一起爭搶,而是先轉頭確認人數。
57個人,去掉倒在地上的人,現在還剩下24個,也就是說待會兒會有23個人向不同的方向跑去,再以我現在的速度,頂多追上三個。
不行,還得解決幾個。
想著,許賄立即回過頭,朝著那些還沒到祭壇的人趕去。
去掉祭壇上的9個,這裡還有14個,爭取解決一半。
許賄眼色一凌迅速靠近離自已最近的人,他猛然一跳,一個前翻,順勢抓住了那人的衣服,然後藉著自已身體落下的慣性,一個過肩摔迅速解決一個。
最後還補上一個手刀。
做完一切後,許賄又朝著其他人趕去。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迅速分散逃跑,這加大了許賄的任務難度。
許賄一直奔跑、戰鬥、在奔跑、在戰鬥......
到最後許賄也只是單單解決了6個人,另外8個現在已經在祭壇上同那剩下的三個爭搶了。
等等!三個?不是九個嗎?
許賄虛著眼睛看去,只見那祭壇上不知什麼時候又倒下四個。
還有兩個跑走了嗎?
許賄站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才衝上祭壇同其他人一起爭搶。
現在,祭壇上還剩下6個,又有三個人抓了一手錢就跑掉了,還有兩個已經倒在了祭壇上。
許賄剛一上祭壇,便有兩個人同時揮拳朝著許賄的頭和腹部攻來。
許賄迅速蹲下,朝著一旁滾去,躲開了攻擊。
現在的他要儘量避免戰鬥,要存留一些體力,然後迎接祭壇外面的危險。
他的體力在剛才解決那6個人的時候就感覺有些累了,他需要儘快拿到一些錢,以度過接下來一個月的日子,起碼保證能夠吃到肉。
就這樣,許賄在祭壇上一直不與任何人主動發起進攻,他只在別人處於劣勢的時候伸出自已的手,悄悄地幫上一個小忙,然後朝著木箱的方向匆匆離去。
就這樣,在許賄的渾水摸魚下,祭壇上的人成功從七個變成了四個。
兩男一女,再加上個許賄。
四個人站在木箱的周圍,停止了動手,他們齊齊朝著木箱看去,只見原本高高的錢堆現在已經少了四分之一,堆尖已經沒有了。
看了看周圍一臉警惕的三人,許賄一點攻擊的意圖也沒有,即使在場的四個人中只有他看起來最輕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但許賄明白就憑自已一個人是帶不走那麼多錢的,而且.....
許賄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眼睛,它也是不會讓自已帶走所有錢的。
許賄輕笑一聲,說:“這個木箱是抬不走的,我就拿三分之一,不過分吧?畢竟你們的體力還剩多少呢!要知道我剛才可沒怎麼動過,而且......”
許賄轉過頭,看了看後面,意思不言而喻。
另外三個人相互對視一眼,慢慢向後退了幾步,算是同意了許賄的提議。
許賄笑著走上前,毫不顧忌的伸手在箱子裡數著錢,就這樣,大大方方的把自已的後背暴露在另外三個人面前。
另外三個人警惕著看著許賄,沒有上前。
直到許賄數夠錢後轉身,那三個人還是沒有上前一步。
許賄輕笑:“既然這樣我先走了。”
許賄慢悠悠的走下了祭壇,似乎絲毫不擔心另外三個人會突然動手,因為他懂的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表現的有恃無恐,但凡是個人他都會有所忌憚。
只是成年人不會表現出來,只有小孩會不加掩飾。
就這樣許賄慢慢走遠了,而剩下的三個人這時也坐了下來,他們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以應對待會的戰鬥。
而這一切都被許賄看在眼裡,他並沒有走遠,而是找了一棵樹,在上面休息,他需要休息一下以最好的狀態去面對那群鬣狗,而且他也需要有人去幫他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