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依依左看看,右看看,怎麼也看不夠。她一蹦一蹦的在路上走,很快就把路明非甩在身後,不得不停在原地等路明非拎著行李趕過來。
“哥,你快一點。”路依依朝他揮揮右手,她的右手還攥著一張紙,上面寫著她列出的來日本必做的幾件事。她對這次日本之行可謂是興致勃勃,路明非好奇她那張紙上寫著什麼也不給看。
等到了旅館,還沒等路明非喘口氣,路依依就要拉著他出去玩。路明非哭笑不得:“你怎麼這麼急啊?明天再去也來得及啊。”
路依依白了他一眼:“過幾天,你肯定自已不知道跑哪去了,哪裡會有時間陪我玩?”路明非想反駁,但是回想起自已的所作所為又把反駁的話嚥了下去。他這個哥哥確實當的不稱職,很多時候他都沒辦法陪在路依依身邊,他有很多事需要去做,比如保護某個不算聰明的弟弟。也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現在對小魔鬼最好的保護就是不要接近他,直到他傷勢痊癒。
這麼算下來,我還真是個糟糕的兄長啊,路明非自嘲地笑了笑。他同意和路依依出門,夏天的日本,午後的陽光透過高聳的樹梢,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綠意,蟬鳴聲此起彼伏,彷彿在為炎熱的季節奏響交響曲。街道上,行人們穿著輕薄的夏裝,臉上掛著微微的汗珠,偶爾有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清涼,令人倍感愜意。
經過了一個下午的玩鬧,路依依總算耗光了所有的精力,她手裡拿著買來的劍玉靠在路明非的背上犯困,路明非手裡還拎著一袋她覺得好吃的零食。路明非只得打了一輛車帶她回旅館,把她放下來的時候她還哼哼唧唧地老大不願意。
路明非為她蓋好被子後,再次從旅館出來,旅館老闆還好奇地問他怎麼又要出去,路明非回答老闆說去見一個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嗎?老闆笑著問,路明非撓了撓頭,告訴老闆自已也說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路明非問老闆是怎麼看出來的,老闆努了努嘴告訴他,都寫在臉上了,小夥子。路明非有些尷尬地摸摸臉,他的心思這麼好看出來嗎?
在東京淡雅的灰色樓群中,有這樣一座被鐵黑色玻璃幕牆包裹的大廈。它如同一塊黑色的鐵碑,暗示著入住其中的機構有著何等的實力。這座大樓就是源氏重工,日本混血種蛇歧八家的大本營。
“Sakura要去哪裡?”上杉繪梨衣舉著小本子上的句子詢問,“是去Sakura說的那個有著世界上最高的山,最大的海的國家嗎?”
在她的視野中,男孩彎曲食指輕輕地颳了刮她的鼻子,微笑著跟她說:“我還沒有那麼快離開,我還想多陪小繪梨衣一會。”
繪梨衣飛快地在本子上寫上了新的話:“可是Sakura最近陪我的時間都變少了,是繪梨衣惹Sakura生氣了嗎?”
男孩看到本子上的話怔住了,但他旋即又展露出笑容:“怎麼會呢?我沒有生過繪梨衣的氣哦。”只是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也不知道還能陪你多久,被稱作Sakura的男孩沒有把後半句說出口。
“那Sakura還會陪我翹家嗎?”
男孩看著少女玫瑰般眼眸,向她許諾:“會的,下次我們一定會去更遠的地方。”
“嗯。”這個總是穿著巫女服的紅髮女孩在碰見她的Sakura後,笑容日漸增多。
上杉繪梨衣之前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源氏重工的大樓裡待著的。她的活動空間就是裡面的一個小房間,她可以提任何要求,除了離開房間。
她和外界的聯絡就只有一臺遊戲機,一些動漫,還有一個忙碌的哥哥。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世界上真的有高達嗎?高達們會碰見魯魯修嗎?這些問題她只能埋在心裡。
但是有一天Sakura來到了她的生活裡,男孩給她展現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她從Sakura那裡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最高的山叫喜馬拉雅山,山頂上一年四季都蓋著冰雪,世界上還有一塊叫死海的湖,就算人不動,也不會沉下去。
每次Sakura講起這些的時候,繪梨衣就在一旁靜靜地聽著。Sakura總是有講不完的故事,每當繪梨衣聽完故事問問題的時候,Sakura也會耐心地把自已知道的告訴她。
但是繪梨衣最想知道的事,Sakura卻沒有告訴她。所有有關Sakura自已的事,他總是避而不談,每次被問起的時候也是用一些話敷衍過去。
繪梨衣後來也不問那些問題了,因為她注意到每次她問了那些問題之後,Sakura總會偷偷躲起來,臉上浮現出傷心的神情。她不想讓Sakura傷心。
其他人都看不到,聽不到這個男孩,只有繪梨衣陪著他。他也陪著繪梨衣,在繪梨衣難受的時候,輕輕念動他的“咒語”,他的“咒語”比那些醫生的藥劑更加管用。在繪梨衣無聊的時候,他會給繪梨衣講故事。
最重要的是,如果繪梨衣想要翹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Sakura就會告訴她周圍的情況,走哪裡可以躲開家裡的守衛,外面的哪裡有好吃的,哪裡有好玩的。
不過如果Sakura覺得繪梨衣該回家的時候,他就不會幫繪梨衣躲開家裡人了。繪梨衣也並不會因此生氣,因為她知道,下次她想出來玩的時候,Sakura還是會幫她的。
Sakura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