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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週末閒事

早上,瘋玩了一個晚上的女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客廳,楚子航對於這樣的場景早已見怪不怪,幫媽媽和阿姨們蓋好被子後到廚房熟練地替她們熱好牛奶,跟佟姨交待好後就出門了。

出門後,剛好遇見他的繼父往家裡走,他看見楚子航的樣子問了句“這麼早就出門啊?”

“嗯。”楚子航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告訴男人他是去找他的親生父親。楚子航的繼父是市裡著名的企業家,作為繼父,他可以說是無可挑剔,無論是對媽媽還是楚子航都是儘可能地滿足他們的要求,也不會對他們要求什麼。這也許是因為他對自已的成功和財富有著足夠的自信,不過這對楚子航來說並不重要,他能照顧好媽媽,這就夠了。“如果需要的話,可以讓家裡的司機開車送你去。”男人開口。

“不用了,時間並不急,我剛好跑步過去,順便鍛鍊一下身體。”楚子航禮貌地拒絕了男人的好意。男人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詢問什麼。

在約定的路口,楚子航看到了自已的生父楚天驕,他靠在電線杆上,身上的黑色長袖看上去有些舊,牛仔褲也是灰撲撲的。他四處張望著,很快就發現了楚子航。

“我還以為你會坐車來呢。”楚天驕習慣性地掏了下口袋,沒摸到東西才想起來自已昨天已經把煙抽完了。楚子航看到他的動作,冷淡地說:“少抽點,對健康有害。”

被兒子教訓的楚天驕臉上沒有半分羞愧和惱怒,只是嘿嘿地笑了一下。兒子長大了,能管老子了,他看了看楚子航,越看越滿意,越看越覺得這個兒子繼承了自已的優秀基因。瞧瞧這眉毛,這眼睛,跟他老子一樣帥氣,就是臉上的表情太少了,總是冷著一張臉,嘴巴也笨了點,這以後怎麼討女孩子開心啊?

楚子航注意到了楚天驕的目光,摸了摸自已的臉,自已臉上應該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才對啊?楚天驕咳嗽了幾聲以掩飾自已的尷尬:“那個,兒子,你在學校有沒有女孩子追求你啊?”

楚子航在這方面的反應向來遲鈍,他忽略了腦海裡那群女孩子看他時含羞帶怯的目光,跟他說話時臉上的緋紅,搖了搖頭。他有些疑惑自已的父親為什麼突然間問這個,另一邊的楚天驕也很疑惑,自已這麼帥的兒子在學校里居然沒人追?沒道理啊。

“今天的訓練內容還是和昨天一樣的嗎?”楚子航詢問,他還是想要儘快擁有足夠的力量。在那個雨夜之後,楚天驕告訴了他龍類的秘密。世界上存在一種古老的生命,它們擁有極其強悍的身體,也擁有一種神奇的能力——言靈。言靈的力量讓它們一度統治了整個地球,強悍的身體讓它們擁有堪稱變態的生命力,即使被殺了,只要還有屬於它們的“卵”存在於世間便可以再度歸來。如此強大的龍族之所以現在沒有人提起就是因為有一群身上流著龍族血液的人類在不斷將甦醒的龍族重新埋葬,他們譜寫了一段沒有龍的歷史,將龍族的痕跡隱藏或者抹除,守護著龍族的秘密。他們就是混血種,而楚天驕是他們中的一員,流著他血脈的楚子航也是。

那天的那個神秘男孩是混血種嗎?他是誰?他叫自已師兄,自已對這個稱謂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自已理應是見過他的,可是在楚子航查詢自已的過往時他卻找不到一個可以對應的人。還有那個奧丁,那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數不清的疑問壓在楚子航的心頭,他想要查清楚這一切,而查清楚這些需要力量。

“不,比起這些,你現在更需要學會和女孩子相處。”楚天驕認真地說。他楚天驕的兒子怎麼可以不會討女孩子歡心呢。聽到這個,楚子航常年面癱的臉上浮現出了抗拒的神情:“我還是高中生。”

“高中生怎麼了?你現在已經高三了,很快就要去讀大學了,去讀大學了怎麼可以只會讀書呢?你不得從大學裡帶個女朋友回家啊,我告訴你,卡塞爾學院裡的女孩子全都很好看,什麼性格的都有。你要是能從裡面找到一個喜歡的,嘖嘖嘖。”楚天驕發表著自已的“高論”。

楚子航聽著他的描述只覺得頭大,他想去卡塞爾學院是因為那是混血種的學院,學院裡培養人才的目的就是為了屠龍,他在那裡才可以得到更好的鍛鍊。聽楚天驕這麼說,好像卡塞爾學院是一個優秀的婚戀事務所,而他是去裡面尋找人生伴侶的客戶。不等他作出更加明確的拒絕楚天驕就已經為他選擇好了訓練目標,那是一個獨自坐在椅子上的穿著淡紫色裙子的女孩。

蘇曉嬙有些心不在焉,她食指和大拇指捏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珠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這個珠子似乎更小了。現在那些奇怪的記憶並不會主動浮現了,她已經確定自已的變化就是因為撿到了這個從學長手上掉落的珠子,只要把珠子交還給那位學長應該就可以迴歸以前的正常生活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蘇曉嬙並不想把這顆珠子還回去,她有種感覺,當珠子被還回去的時候,她和那個只存在於她幻想裡的男孩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他們就像是兩條直線,在一個交點相遇之後只會越離越遠。

一杯奶茶在她眼前出現,蘇曉嬙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人。楚子航依舊冷著臉,他不太理解楚天驕說的讓女孩子覺得溫暖的笑容是什麼樣子,只好讓面部的肌肉儘可能放鬆顯得自然點,但是最終呈現的效果依然是那張面癱臉。

“奶茶糖分高,喝下去能促進多巴胺分泌,能讓你心情好點。”楚子航一本正經地說。蘇曉嬙臉上浮現出問號,她有些分不清楚子航究竟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猶豫了片刻,她把珠子收回了口袋裡,接過了楚子航遞過來的奶茶。兩個人安靜地坐著喝奶茶,幾分鐘都沒有說一句話。

楚子航是學校裡很多女生的夢中情人,人又帥,學習成績也好,體育方面,楚子航也曾經作為籃球隊隊的隊長。蘇曉嬙自已也多次參與過關於楚子航的討論中,但是現在明明對方和自已坐在一張長椅上,離自已那麼近,可是自已的心裡亂糟糟的,並沒有過多的觸動。要是讓班上的女生知道了,她們一定羨慕得幾乎要尖叫,恨不得從蘇曉嬙那裡買下這次和楚學長獨處的機會換上自已,然後和楚學長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裡?”最後還是蘇曉嬙率先開口打破沉默,似乎是感覺自已的用詞有些不妥,她又補上一句:“我的意思是,師兄你怎麼會想到週末來這裡?”

“剛好來這邊散散心,奶茶也買多了,正好看見你了。”楚子航的語氣有些生硬。

“哦,這樣啊。”蘇曉嬙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假裝自已相信了楚子航的說辭,接著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雖然蘇曉嬙努力緩和兩人之間氛圍,提出些問題,但是楚子航總是能用最少的字數終結話題。蘇曉嬙正思索著如何將兩人從這種尷尬的局面中解救出來,一個聲音恰到好處的響起,“曉嬙?楚子航學長?你們兩個都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