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磅礴的氣勢逼近,流風世子展露風鳥真身,托起關山越和葉華振翅疾飛。
李道緣以劍遁之法拉著馮衡逃命,馮衡雙手掐印驅使三十六尊鴉兵悍不畏死地撲向嘯山妖王,紫煙紅霞中黑火連綿。
可惜鴉兵雖兇厲殘暴,但在妖王面前還是難以建功,嘯山妖王如虎入羊群,赤手空拳便折斷了領頭鴉兵的腦袋。
但萬鴉壺作為赤明子精心準備的法寶雛形,威力遠超尋常寶器,赤紫霞光席捲嘯山妖王,取自南方炎谷千年不熄的火焰縱使堂堂妖王也有些難受,抬手喚出一柄宣花斧從鴉兵中殺了出來,只是身形有些狼狽。
“噗。”萬鴉壺受損,與之心神相連的馮衡吐出一大口鮮血,連忙喚回殘存的幾隻鴉兵。
嘯山妖王心頭怒氣更甚,手中宣花斧旋轉飛出,發出尖銳的暴鳴之聲,身形緊跟而上。
馮衡、李道緣各自翻手取出一枚寶符激發,一明黃、一淡青兩色屏障出現攔住宣花斧,恢復了兩分元氣的關山越扔出一枚雷珠,暴烈的雷霆將宣花斧擊退。
但這麼一耽擱,原本趁嘯山妖王被鴉兵攔住而拉開的距離迅速消失,馮衡仰首望天卻見不到絲毫真人氣息,手中握緊一枚五龍佩有些猶豫。
捏碎五龍佩,元術道統的四位真人必然來救,但那無疑表明元術道統正式下場加入伐妖之戰,雖然各位長輩都告訴他元術道統無懼世間任何勢力,但他不想貿然拉各位長輩下水。
真人…危機之下,馮衡卻格外冷靜,心思如電轉,突然想到還有一位隱匿的真人,連忙朝著嘯山妖王扔出數枚寶符,會合流風世子他們一同飛向大營。
嘯山妖王揮手打散寶符,冷笑著追上。馮衡不斷揮霍著從眾人手中搜集來的寶符、一次性寶物,流風世子和李道緣負責維持遁速,關山越負責照顧好自已…一場精彩的大逃殺在空中上演,一行人有意無意間逼近金池真人的營帳。
“嗯?”金池真人營帳內的俊朗道人豁然抬頭,“是湊巧?還是我暴露了?”
眼見馮衡等人越來越近,俊雅道人知道藏不下去了,而且若是幾人在自已眼前喪命,長河等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俊雅道人身旁一隻五尾白狐輕聲鳴叫,馱著道人出現在高空之上:“妖王留步!”
嘯山妖王看著突然出現的俊雅道人和五尾白狐,目中一片驚疑不定:“雲狐真人?!”說完竟轉身就走,絲毫不帶猶豫。
雲狐真人輕撫狐狸那一身白雪般的皮毛,笑道:“還是留下吧。”話音剛落,白狐五尾暴漲化作五根綢帶攔住嘯山妖王。
嘯山妖王心頭一片陰霾:雲狐真人乃是御獸一脈元神境的大真人,境界遠勝自已,更何況他有傷在身就更不是對手了。
嘯山妖王不敢回頭迎戰,宣花斧持在手中豎劈而下,一心要突破阻攔逃走。
雲狐真人一拍白狐,靈獸化作數十丈大小張口一吸,狐嘴如同黑洞一般吞噬萬物。嘯山妖王同樣顯露原形,扶搖大力神通運轉到極致抵禦著吸力。
雲狐真人一揚手,數不清的白毫針灑出,穿透嘯山妖王周身大穴,嘯山妖王哀鳴一聲,神通被迫,終於被白狐一口吞下。
眼見真人三下五除二便斬殺了妖王,馮衡等人舒了一口氣,連忙道謝:“多謝真人搭救。”
雲狐真人凝視流風世子和馮衡良久才突地展顏一笑道:“無妨,我且去助一助各位道友。”
看著真人駕狐遠去,馮衡剛剛放鬆下一刻回過神來又是一驚,與流風世子對視一眼:“鳴風妖王(姑祖)危險!”
馮衡咬了咬牙衝李道緣說道:“可還有院長劍符,借我用用。流風,隨我走!”
李道緣有些奇怪,但還是取出了三枚精巧符籙,封印了霍遲庭三道劍意,又拿出幾張信箋道:“這也給你,是我家老頭子給的護身手段。”
李宗言,滄州州牧,元神大真人!
一旁關山越遞給馮衡一個口袋,裡面放著五、六顆雷珠,說道:“神霄一氣雷。”也不去問馮衡要幹什麼。
馮衡鄭重地向李道緣和關山越點點頭,對流風世子道:“能否確定鳴風妖王位置?”
流風世子目露感激,連忙點點頭,拽著馮衡施展風遁術離開,馮衡藉助執象假身法掩蓋住兩人身形,一路朝高空靠近。
高空之中真人、妖王氣機相互交織,帶給兩人極大的壓力,馮衡再次激發一張防禦寶符,鳴風妖王和北河妖王對峙的身影遙遙在望,雲狐真人卻不在旁邊。
正在馮衡以為自已猜錯了的時候,遠處一道雷光沖天而起,緊接著天降血雨,鳴風妖王譏笑道:“驅雷王死了,你們這幫傢伙就是這樣,難怪連失三座妖城。”
但緊接著又是一陣道音天降,靈光散落,鳴風妖王面色由晴轉陰:有真人隕落了!
北河妖王卻不見喜色:他們以驅雷妖王作餌,還讓嘯山妖王秘密出手誅殺人族天驕,可沒想到嘯山妖王竟然死了!如今以二換一卻是大大的虧了!
北河妖王思量後有退卻之意,鳴風妖王也不想糾纏,就在此時五道狐尾從雲中竄出,雲狐真人晴朗卻滿含殺意的聲音出現:“鳴風道友,我來助你!”
話雖如此,狐尾卻是衝著鳴風妖王抽去,鳴風妖王臉色大變,急忙遁入風中。
原本打算撤走的北河妖王目光閃爍,同樣出手殺向鳴風妖王,一時間鳴風妖王陷入腹背受敵的不利形勢。
流風世子焦急地看向馮衡,馮衡不敢說話只能點點頭,流風世子風遁術展開,一縷清風硬闖進兩位妖王的戰場。
“什麼人?!”北河妖王和雲狐真人同時一聲驚喝。
流風世子一口鮮血立時噴出,再也維持不住風遁術,兩個身影出現在兩妖一人眼前。
馮衡不敢耽擱,雷珠、信箋、劍符、寶符、甚至是淥白形盛道君留給他的保命符籙一股腦地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