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風，你風鳥一族竟敢叛國，找死！”

就在下方扶風妖城大陣癱瘓的第一時間，菟鶴族長便已經察覺到是流風世子用子令牌開啟的大陣，但重新啟動大陣需要半個時辰，妖城陷落已經不可避免，立刻舍了與其交戰的徵西上將軍安格保力，振翅殺向鳴風妖王。

鳴風妖王一直暗自提防，在菟鶴族長動作的第一時間就發動本命神通遁入風中，菟鶴族長的扶搖神通橫掃天地，沉重的壓力將鳴風妖王逼出時她已經到了金池真人身旁，三足金蟾和三首黃毛獅擋在鳴風妖王身前。

“菟鶴族長何必動怒，不如你也歸降，我必迎你為法脈鎮山神獸。”金池真人笑眯眯地說道。

有此變故發生，其他真人與妖王也默契停手，分別到金池真人和菟鶴族長身邊站定相互對峙，菟鶴族長面色陰沉地要滴出水來，卻被嘯山妖王攔住，菟鶴族長掃視四周，見人族加上鳴風妖王已有十二位真人級戰力，而已方僅剩七位，而且除了菟鶴妖族以外的三位妖王眼神閃爍不定，顯然是存了明哲保身的念頭。

菟鶴族長只能壓強住怒火冷笑道：“風鳥一族真是丟盡了大風聖祖的臉面，這種背叛祖宗的二五仔你御獸一脈也敢收，小心反噬主人啊。”

這等挑撥之言自然無法動搖金池真人和鳴風妖王的心神，菟鶴族長憤恨離去，七位妖王闖入扶風妖城各自裹挾起親近族人遁走，至於扶風妖城內其餘妖族此時已經顧不上了。

其中大部分妖族見逃生無望只能向跪地投降任由被打下禁制作為妖兵後備役，一些頑固抵抗的妖物在各營兵馬面前也很快就被平定下來，等到幾位真人到來時，扶風妖城已經初步恢復了秩序。

“弟子馮衡，見過將軍、真人。”

“好！”淮安伯李龍山第一個出聲，“總督妖兵、誅殺虎剎世子、勸降風鳥一族，此戰你當為首功。”

李明真等人事先收到馮衡訊息，在陣破的第一時間就率兵衝鋒，李道緣起了興致一連斬殺了五隻大妖，但先登之功卻落在了李明真手中，李龍山自然也要投桃報李，率先為馮衡爭功。

“不錯，我覺得馮衡應為首功。”金池真人隨即應和，現在馮衡一定程度上和御獸一脈休慼相關，他自然要大力支援。

長河、東流兩位真人也表明贊同，鎮南上將軍徐南通念及自家侄子徐子明和馮衡的交情，也點頭支援。五位真人表態，其餘幾位真人、將軍縱使有心為下屬、親族爭功也無從開口，乾脆一同做了個順水人情。

“謝過各位真人。”

鳴風妖王坐在金池真人旁邊打量著這位丰神俊朗、謙遜守禮的道人：能先後擊敗流風、虎剎兩位世子的，原就是這般人物。沒想到他在人族一方有這般聲望，讓五位真人主動為其站臺。

馮衡帶著一堆資糧賞賜出來後，關於他的討論還沒有結束。長河真人與東流真人對視一眼道：“各位，馮衡此戰功勳卓著，我有意為其請功進爵。”

此言一出，連李龍山都有些詫異隨即沉默，他雖然有意為自家兒子交好馮衡，但爵位一事關係重大，再者若馮衡平步青雲，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因身份差異與李明真疏遠。

徐南通等人更是不願，爵位不可輕授，更何況馮衡是根紅苗正的道統真傳，可並非是朝廷出身，男爵已經是朝廷為了安撫各家法脈做的讓步了，沒看封地都只是毫無誠意地給了個伏雲山嗎？

金池真人眼珠子一轉倒是第一個響應道：“我覺得可以，此戰妖兵作用已經得到證實，未來必是戰場一大主力，那身為總督之人，男爵的身份低了些。”

長河真人有些詫異地看了眼金池，這話說得極妙：一是強調妖兵重要性，未來廣徵妖兵少不了倚重御獸法脈；二是為馮衡請功，繼續交好；三是旁敲側擊。若馮衡身份不足以服眾怎麼辦？自然要有既能掌控妖兵，又有足夠修為的人來，那大機率再要請出位御獸一脈的真人來。

“不可，馮衡功勞是有，但資歷太淺，冒然進爵更難以服眾。”

“沒錯，馮小子才來前線幾年？若是連番進爵，讓那些多年出生入死的將領們怎麼想？妖兵是有用，但這軍隊終究是要握在人族手中。”

鎮北上將軍公孫衍、徵北上將軍馬無韁紛紛出言反對。

玄元真人和飛靈真人對視一眼，心下疑惑為何長河和東流如此不遺餘力地為馮衡張目，決定靜觀其變，各自半眯著眼睛假作神遊狀。

長河真人見此情景也只好無奈放棄，不再說話。

…… ……

帝都，養心閣。

上好羊脂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數百平方米彷彿是用一整塊玉石造就。殿中整齊擺放著八十一尊三足雙耳紫金爐，尋常真人都難得一見的養神香不間斷的燃燒，嫋嫋霧氣從窗欞間透出，籠罩住整座宮殿，支撐大殿的八根巨柱上盤踞著形態各異的神龍，在霧氣間緩緩遊動，竟是真實生靈。

真龍盤柱、金爐寶香，如此豪奢之景在往來眾人眼中卻是理所當然，因為此處乃是當今人族共主——天啟帝的理政之所。

恢宏高大的鎏金大門間，一個紅衣錦繡、面白無鬚的男子出現，後背拱起，雙腿微微屈膝，行走如風卻無半點聲響，一路走到一位身穿明黃色九龍冠冕的威嚴男子面前，才輕聲說道：“陛下，前線戰報送到。”

天啟帝隨手接過奏摺，一邊翻閱一邊饒有興致地問道：“妖兵之法確實不錯，朕記得這個叫馮衡的小傢伙是元術道統的？”

“陛下英明，馮衡乃是赤明子親傳，元術老君嫡傳弟子。”紅衣太監恭聲應道。

“唔…既如此，便讓朕瞧一瞧元術道統的手段吧。”天啟帝輕笑道，“擬旨：馮衡有功，晉子爵，總領盤龍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