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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撥雲見日

丹景氣府,通體漢白玉雕刻而成,四根盤龍柱撐起整座雕樑畫棟的氣府,四方雲霧飄渺浩蕩,望之有若神霄絳闕。

氣府之中,九層高臺層層而起,五色慶雲結為華蓋,其上一輪天日獨懸,灑下無量金輝。

其間,有魁梧神將伏龍擲象、有赤發神將披星挽刀、有青甲神將白衣金弓。更有靈官執火、天女攏霞,最上首天女鸞服玉冠、金形玉質,襯得一張嬌容華貴威嚴。

一金、一黑兩道流光入府,兩尊神將邁步而出:金光者,金紋白衣、眸似燦金,身後刀槍劍戟十八般武器化作輪盤,周身湧動著肅殺之氣。

黑光者,耳掛小蛇、身著玄衣,腳踏雙龍,手持等人高浪紋大旗,舞動間有水波濤濤之音。

“歸位!”馮衡的聲音響起,似蒼天諭令,引得祥雲生滅。

兩尊神將衝最上首奉真天女躬身一禮,邁步來到第六層高臺站定,位居三位神將和執火靈官之下,卻又在霞衣天女之上。

霞衣天女還略帶蒼白的嬌顏上不禁透出一絲落寞…

馮衡良久才睜開雙目,氣息又凝實了一些,神將駐守法界,法理會與法界相融,對於法主來說也是一次提升。

…… ……

龍首艨艟上,馮衡與朱妍並肩而立,伸手擺弄著艨艟周圍聚攏而來的四方雲氣、霞光。

“霞光者,有形無質、重在綿延不絕。雲霞充咽,可奪日月之明。道書雲:含吐煙霞、蔽虧日月,古今仙聖、繼鍾棲神。”馮衡將一縷霞光捉在手裡,向朱妍講述著霞光之道。

朱妍雖然上次突破失敗,但好在根基未損,經過這段時間修養已經恢復過來,迫不及待地找馮衡“補課”,想必是受到了其他人的刺激,如今丹景氣府之中僅剩下她還停留在五品了。

“妍兒,修行之路在遠不在急,這次突破失敗並非什麼壞事,還是要靜下心來多多打磨。”馮衡擔心朱妍貪功冒進,不由得再次說道。

“好啦好啦,知道啦,我的法主。這已經是你第八次囑咐我了。”朱妍笑著說道。

馮衡不由得莞爾一笑,伸手一招,將霞光聚成一團:“所謂雲興霞蔚,雲炁、霞光相輔相成…”

時間在二人一講、一聽中流逝,直到朱闞過來稟報已經回到伏雲山了才把課程打斷。

“昂~”“吼!”

一陣龍吟虎嘯聲遙遙傳來,伏雲蛟和咬風虎已經從山間飛出圍著龍首艨艟盤旋起來。

“辛苦了。”馮衡衝著一蛟一虎微微點頭,手中灑出幾顆靈丹當作守山的獎勵。

龍首艨艟剛剛落在山頂鑾雲金殿前,一道青色遁光停在五龍盤天扶聖大陣前高聲喊道:“道長在上,青眉前來拜見。”

馮衡揮揮手散開籠罩伏雲山的五色靈光,青眉大妖一個跟頭滑跪到馮衡面前:“拜見道長,這是小畜領著麾下兒郎釀的濁酒,特來獻給道長。”

馮衡滿意地點點頭,剛要接過酒壺突然一拍腦袋,問道:“青眉,如今你族中有多少小妖?”

青眉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汗毛倒立,一邊哐哐磕著頭一邊說道:“道長,青眉猿一族忠心不二,雖然打著您的旗號從周圍各山…借了些靈果,但都是為了釀酒,絕沒有私心啊,道長饒命、饒命啊!”

馮衡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輕咳兩聲道:“我問你族中有多少小妖,你如實回答便是。”

“目前有…小妖七百餘,妖將三十五,道長,青眉一族忠心不二啊…我…”

馮衡揮手打斷青眉大妖表忠心的話,摸著下巴問道:“那周圍各山各族,又有多少妖物?”

青眉頓了頓,偷眼瞧了瞧馮衡感覺並非要怪罪自已仗勢欺妖的事情,心中一定:“周圍除我一族外,還有黑背猿、鬼面鴞、豬山牛和三文花豹四族,其中以鬼面鴞族群最大,小妖一千三百餘,妖將近六十位;三文花豹族群最小,小妖三百餘,但妖將有三十多位,戰力強橫。

撞山牛、黑背猿兩族與我族差不多,此外還有一隻盤山蟒大妖獨自佔著西邊一山。”

那邊一共是小妖近三千、妖將二百多位、大妖六位。馮衡暗暗盤算一番,開口道:“青眉啊,你算是趕上好時候啦。”

青眉一愣,總覺得眼前道人臉上親切的笑容後面藏著一個大坑,但出於畏懼還是開口道:“任憑道長吩咐。”

馮衡更為滿意,親自將這隻猴子扶起來說道:“如今戰事危急,建功立業就在今朝啊…”

青眉從伏雲山飛出來的時候雙眼還有些呆滯,馮衡告訴它人、妖兩族戰事膠著,他要帶著周圍各山的友鄰一起去前線建功立業、大展宏圖。

但貌似它是妖吧?如果上了前線應該不能叫做建功立業,而是算自相殘殺?

不過看到馮衡含笑的眼睛裡隱藏的凜凜寒光,青眉大妖立刻推翻了先前的想法。不對!肯定是我學錯了!聽道長的,我得去組織其他各山妖怪,一起去建功立業!

“我真傻,真的!”給青眉下了禁制並授予其“徵兵大總管”的職務後,馮衡有些懊惱,同時有些自責,指著張龍象幾人痛心疾首地說道:“你們啊,殺伐太重!以前怎麼動不動就屠山、滅族?那多浪費…不是,多殘忍啊!仙道貴生啊!懂不懂?”

面對馮衡無端地指責,幾人有些無語,默契地一起望著天空發呆,像極了被領導罵的打工人: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聽令!”馮衡聲音一肅,讓張龍象等人回過神來,“整兵,分五路向四周進發,搜山拿妖。”

“是!”五名神將抱拳道。

六個月後,伏雲山方圓數百里,總計一十四座靈山盡數掃平,滿山妖怪或逃、或死,但大多數都被鎖鏈、項圈綁住帶回伏雲山,馮衡將拘靈法印通傳全軍約束被俘妖怪。

又過三月,馮衡命青眉大妖為先鋒官組建妖兵,共得小妖八千、妖將三百六、大妖十三位。

恰逢秋季,漫天風雪中格外添了幾分肅殺之氣,龍首艨艟騰空而起,直指戰場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