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衡在城門口收起龍首艨艟,許芙、朱妍、朱闞各自回家,馮衡則帶著馮順、張龍象、養青雲直奔馮府。
“爹、娘,牛叔、青姨。”馮衡回到府中發現眾位親近長輩都在,歡喜地叫道。
馮二虎雖激動但只是笑著點了點頭,轉而打量起馮衡身後的張龍象和養青雲,發現二人其實皆不亞於自已,不由暗自心驚,又是欣慰又是失落。
王若蘭則是將自家兒子一把摟進懷裡,一邊抱一邊拍打著馮衡後背:“臭小子,又是這麼多年沒個音信,你是不是當沒這個家,沒我和你爹。要不是熙然他們來報過信兒,我倆又得以為你出事了。”
馮衡只能訕訕地承受著自家母上大人的埋怨和拍打,一邊賠笑道:“哪能啊,這不是一出禁閉就馬不停蹄地回來看您了嘛。”
“青姨,好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牛叔您也更魁梧帥氣了。”馮衡連忙轉移話題。
青狐笑了笑不接他的話,還是牛貴憨厚,悶聲道:“我沒啥變化啊?”
“有變化,魁梧英俊、寬肩長臂,牛叔你現在可真帥!”馮衡趁機逃脫王若蘭的“魔掌”,摟著牛貴肩膀誇讚道。
“行了,別耍寶了。龍象,老爺子在偏院等你一起吃飯,他近些日子身體不好,我沒叫他來這陪著等。”馮二虎眼中笑意閃過,隨即繃起臉來訓道。
“法主,我去了!”張龍象聞言急匆匆施了個禮就往偏院跑去。馮二虎小聲和馮衡說:“張老丈是個凡俗,恐怕大限不遠了。”
馮衡會意道:“我曉得了,這次我將龍象留下多陪陪老爺子。”
馮二虎點點頭,王若蘭推了父子倆一把,說道:“走了,我們也吃飯去,一會兒飯菜都涼了。”
席間,馮衡將養青雲介紹給馮父馮母,馮二虎知道眼前這位乃是三品神將時,吶吶無言。他修行至今也止步於四品神將,短短這麼幾十年,自已連兒子座下護法都比不上了。
馮衡看出馮二虎有些失落,舉起酒杯和自家老爹碰了一下,笑道:“爹,您兒子厲害吧。”
“嗐,再厲害也是老子的種!”馮二虎撇撇嘴一飲而盡,嘴角咧開。
馮衡特意回清平府,除了探望父母外,還要另組一支部隊,交由張龍象三人統領,作為五光元龍道兵的輔兵。
因此次日一大早,馮衡就帶著自已的三名神將一一拜訪徐、楊兩家和城主府。
有徐錦堂和楊世傑這兩位徐、楊兩家最優秀的子弟擔保,再加上馮衡乃是龍湖這一代最耀眼的英傑之一,幾家紛紛慷慨相助,短短三日就湊齊了千人隊伍,都是各家精心訓練的私兵。
“阿衡,你這道兵可真威風啊!”陪著馮衡挑選兵卒的楊世傑羨慕地看著五光元龍道兵,接著指著龍首艨艟道:“還有這寶船,過幾日咱們一同出發,我也要坐這艨艟,太帥了!”
馮衡同時也在打量著楊世傑和徐錦堂背後的道兵:
楊世傑率領的是楊家秘傳道兵:五雷法兵,據說乃是根據楊家先祖自一處洞天中得來的力士圖改造而成,銀甲銀槍,駕馭霹靂戰車,殺伐無雙。
徐錦堂蟄伏三年終於出手,身後跟著八百墨刀甲兵,全身裹在鐵甲當中,僅露出一雙冷冽的瞳孔。身後揹著丈許長的斬馬刀,造型極為剽悍。
“沒問題,據說有些殘餘的妖魔邪道一直在邊關流竄,正好有機會見識下這兩隻道兵的威力。”馮衡面對送上門來的保鏢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諸事已了,馮衡三人帶著麾下道兵、輔兵共計五、六千人登上龍首艨艟,與各自長輩揮手告別趕赴極北戰場。
艨艟上,馮衡看著變得越來越小的父母有些沉默。他這次回來原本想接父母入法界,徐高功也極為配合,但他又擔心極北戰事兇險,因此沒有正式提出來,只能再一次與父母分別。
清平府城門口,王若蘭靠在馮二虎身上埋怨道:“我就說應該和衡兒一起走,你偏不同意。”
馮二虎望著僅剩一個黑點的龍首艨艟,悶聲道:“衡兒長大了,咱倆跟著能幫上什麼?還讓他分心費神。倒不如守好清平府這一畝三分地,讓他有個安心休息的地方。”
馮二虎一把摟過王若蘭豐腴的腰肢,湊在她耳邊低聲道:“你要實在捨不得,咱倆抓緊時間,再生一個。”
說完也不等王若蘭反應過來,帶著她往家裡走,沿路留下二人嬉笑玩鬧的聲音。
…… ……
“擊鼓,發雷!”
霹靂轟鳴,銀褐色的雷霆撕裂重雲落在眼前這群妖獸身上,留下片片焦黑和淒厲的哀嚎。
“阿衡,這群妖獸應是從戰場上潰散的雜兵,勉強修出了幾分人形,法術、體魄都很一般。”楊世傑一邊指揮著五雷法兵,一邊向馮衡和徐錦堂講解著。
“收雷。楊虎,率隊誅殺!”楊世傑見雷霆之下那群妖獸毫無抵抗之力,確認並無隱藏的高手,便令神將率輔兵上陣。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道兵作為殺器更多做震懾、決勝之用,而平時的戰鬥更多由輔兵完成,儲存實力。”
馮衡不由得連連點頭,記在自已小本本上。楊世傑出身將門,又在戰場上歷練數年,經驗確實豐富,就連徐錦堂也默默忍受著他的臭屁模樣,專心聽講。
事實證明,楊世傑的判斷果然沒錯。楊虎帶著千餘輔兵,不過一時三刻就將那群妖獸全部斬殺,甚至戰場都清理好了。
之後幾天也許是臨近邊關的原因,遇到妖魔殘餘的次數明顯多了,不過下場都是變成了馮衡和徐錦堂的經驗包。
直到一座近乎望不到盡頭的連綿城牆映入眼簾,楊世傑才有些激動道:“到了,我人族抗擊妖族魔道的第一道防線:無回關!”
蜿蜒的關牆如巨龍般匍匐在極北之地漫天的風雪當中,數千年的風吹雪打、刀光劍影未曾損它分毫,反而更添厚重威嚴。
不知多少英雄豪傑在此功成名就,也不知多少意氣兒郎於此折戟沉沙。
俱往矣,如今馮衡到此,不知又會創造出怎樣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