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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直面活祭

還能不能有點新鮮玩意兒?

這是我察覺自己這是又被拉進了幻境之中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

不過很快,我發現自己好像是搞錯了。

這周圍確實五顏六色了一點,但卻不是幻境。

因為我看到蔣麗麗就站在離我不遠處。

而那個之前躺著那小貓屍的崑崙玉棺材,也跟之前一樣。

棺材蓋朝天,敞著個大口子在原地。

而那隻始作俑者貓,正趾高氣揚地站在離我不足半手臂遠的地方。

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居然跑到了我的肩頭。

要不是我扭頭速度快,剛剛看過去的時候,正好跟它那張青銅面具臉來了個臉貼臉。

雖說擼貓很快活,但這種時候誰擼誰嫌命長。

既然不是幻境,那這五顏六色的又是怎麼回事?

我挪動了一下身體,卻聽得咔嚓一聲。

有什麼東西被踩碎了。

而碎掉的,正是某一顆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好好被存放在棺材裡的寶石。

剛才我正遺憾這麼多一看就很值錢的玩意兒,只能看看不能拿。

現在?

現在我看到這一堆亮晶晶的居然全都被堆放在我的身體周圍。

這是什麼情況?

我伸出一隻腳去往那些寶石上頭輕輕地踢了一下。

有兩顆寶石當下被我這一踢給踢得滾了兩圈。

難不成我現在這身體還成了自動吸金體質?

都不用我直接動手,這些寶石就自己主動跑過來供我挑選了?

雖然這種猜測想想還是倍兒有面子的。

但好歹我也不傻。

都說天上不會掉餡餅。

所以,我只是拿腳踢了兩下寶石後,就重新收了回來。

看我沒什麼反應了,這貓居然又喵喵叫了起來。

“怎麼,你是說這是你給我的見面禮?”

“那怎麼好意思呢?”

給的實在是太多了,也嚇人啊。

我正忙著跟這小東西跨種族精神交流,眼角的餘光卻是掃到蔣麗麗正衝著我手舞足蹈。

只見她一臉的著急,衝著我又是擺手又是比劃的。

但我卻聽不到她嘴裡發出的半點兒聲音。

“怎麼了這是?真當我眼皮子有那麼淺嗎?”

我自言自語:“放心吧,為了不讓你挨批評,這寶石再值錢我也不會撿的。”

我也不知道蔣麗麗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於是一邊說一邊比劃。

誰知道她看我這樣,臉上的焦急之色更加明顯。

她很想要衝過來,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始終不能往我這邊靠近哪怕是半步距離。

後來應該是反應過來我聽不見,蔣麗麗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表演”。

她一邊跺腳,一邊拿手指著地面。

不停地跺腳,那手指不停地指著地面。

我看看地面,又看看她,搖搖頭。

地面上除了那些寶石,其他什麼都沒有啊。

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但我很快就知道,蔣麗麗到底在提醒我什麼。

我在地上,看到了幾根線條。

這線條不知道是因為光線折射的原因還是別的,落在我眼裡的時候,都是歪歪斜斜的。

但儘管線條歪斜,這也不影響它勾勒出某些類似於圖案一樣的東西來。

這是什麼?

我眨了眨眼睛,又認真看了看,卻是茫然毫無頭緒。

原諒我從小學習不好,所以就算知道答案就在這圖案裡,我也看不出來。

蔣麗麗知道打手勢已經幫不了我了,現在她正拿軟鞭手柄當筆在地面上寫字。

只是那地面在我肩膀上那破貓腳下軟的跟塊豆腐渣似的,在蔣麗麗的軟鞭手柄底下卻是硬如磐石。

蔣麗麗寫了好幾下,地面上不要說字了,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可把蔣麗麗給氣的。

原本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的臉上,這下都罕見的紅了。

嘖。

好在我這人雖然學渣,但視力不錯。

蔣麗麗比劃的那幾個字,雖然沒在地面上留下痕跡,但我看明白了。

她在跟我說。

祭祀。

祭祀?

祭什麼祀?

這裡又沒香案供品,祭的哪門子祀啊?

我正想說,突然神情一頓。

香案確實沒有。

但供品,不正好有一個麼?

還是個被各色寶石圍成圈圈閃閃會發光,老值錢的那種。

靠!

所以,蔣麗麗是在提醒我,我被困在一個祭祀局裡。

而祭品,就是我。

生人活祭。

我又低下頭去看看那些歪歪斜斜的線條。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顯示出來的都是黑色的線條,但這一點兒都沒有減輕我看著它們時心裡泛起的那點冷意。

這一切,都是那隻該死的貓搞出來的。

我一扭頭,看到那貓居然還很悠閒地站在我的肩頭,一個心頭火起,直接一手伸了過去。

我本來是想把這貓給拽下來,誰知道一把拽了個空。

貓跑了,留在我手裡的,只有那個小小的青銅面具。

我低頭的時候,正好對上那面具上眼睛所在的縫隙。

就看了一眼,我的眼前一黑,腦袋上一沉。

那張原本在我手裡的青銅面具,現在,到了我臉上。

媽呀!

面具一上臉,我立刻拿手去摳。

但這面具就好像是直接焊死在我臉上一下,怎麼拿都紋絲不動!

越怕越想摳,越摳那面具在我臉上卡得越緊。

我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每呼吸一次,胸膛都是劇烈地起伏著。

面具上確實有縫隙,但我卻感覺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真是萬萬沒有想到,老子沒有死在那些稀奇古怪的厲鬼手裡,卻將要喪命於這麼一個小小的詭異面具。

說出去,大概會笑掉人大牙。

就在我無力地躺在地上垂死掙扎的時候,我突然感覺下巴上傳來一陣劇痛。

正是這陣劇痛,讓我本來已經有些混沌了的神智恢復了一點清明。

“方遠,再使點勁兒!”

我也想啊,但力氣無處使。

最後我也不知道自己這力氣到底使上了沒有。

反正我一頭撞在地上的時候,那該死的青銅面具就在我面前咔嚓一下,裂成了兩半。

不僅如此,有一股氣味實在獨特的黑色液體,從那面具斷裂處滲出來。

不一會兒,就打溼了我臉挨著的那一片地面。

我還懵懵懂懂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脖子後頭被人使勁兒一拽。

慣性使得我的腦袋猛地往後一揚。

“方遠,看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