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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抵達彼岸

很遠就看見了兩個身影一起掉入了江水中,一個悶雷打下,跟著就是細密的雨點降臨大地。

明明什麼都沒看清,但是越舟就認定了那一定是禾月!

他想也不想就跳入水中,分秒必爭,拼命朝禾月的方向游過去,完全忽視了和自己擦肩而過的陳松。

兩人交錯而遊,各有各的彼岸。

水下幽藍的光包裹著禾月,她身上滲出淡淡的粉色,是血。

她受傷了!

意識到這一點,越舟咬牙加快了遊向她的速度。

在禾月的身體不斷下沉之際,越舟終於握住了她瑩白的手腕,將她圈入了懷裡。

等越舟把禾月從水裡撈了上來,再也顧及不了那麼多,立刻捧著她的臉為她渡氣,觸到她的唇,只覺得涼,寒意直達心底。

雨被雷電催趕著下墜,可他的世界死寂,眼前一片黑白,只有禾月慘白的臉。

他一下又一下按壓著她的胸膛,仔細去聽她的心跳聲。

沒有,什麼都沒有。

交疊的雙手顫抖了起來,越舟不停的喊著她的名字:“禾月,你不要嚇我!”

不要嚇我,我克服了那麼多困難才走到你身邊,你不能離開我。

“禾月,醒醒,別睡。”

雨水和江水混合著從他高挺的鼻樑滑落,墜在禾月蒼白的臉上,越舟還是在不停的呼喚她的名字:“禾月!”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他聲嘶力竭的呼喊,一口水從禾月嘴裡吐了出來。

禾月幽幽轉醒,還沒看清眼前人的模樣,立刻抬手推他:“讓……開!”

越舟回頭,陳松操著一塊尖角巨石就要砸下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熟悉的身影衝了過來,攔腰抱住陳松摔到了一旁。

“小白!”越舟喊。

禾月躺在地上,小雨淅瀝,她傷的太重了,支撐著身體的手痠痛的厲害,再一次摔趴在地上,淚水劃過鼻尖,她眼前只有宋小白騎來的腳踏車倒在地上,車軲轆轉個不停。

它不斷的轉著,隨著一道映照半邊天空的驚雷,喚醒了禾月的記憶:“小白……”

“你走慢點,不是,你急什麼啊?”江少明跟在禾月身後,“你不會是去找帥哥吧?”

禾月被他念叨煩了:“不是,我是有事情要做,很重要的事,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我不,我就是要跟著你。”江少明吊兒郎當的跟在禾月身後,“禾月,你別一副看不上我的樣子,遲早有一天,你一定巴著求我別離開你。”

江少明暢想著未來,一時沒留意被絆了個踉蹌,他低頭看去,氣呼呼的喊:“誰的腳踏車啊!亂停!”

他說了句髒話,一腳踩斷了腳踏車的鏈子。

就是這個腳踏車。

原來那夜出現在兇案現場的另外一個人,那個真正的兇手,是……宋小白!

“不要。”禾月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站了起來,隨著她的喝止天在瞬間黑的出奇,打下的閃電照應著宋小白的臉。

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小白,住手!”

隨著禾月落地的話,是宋小白舉起的一把刀,他一隻手抓著摔得鼻青臉腫的陳松,而那把刀就懸在陳松頭頂。

越舟攙扶起禾月,他認出了宋小白手裡的刀,是從江滿月別墅的廚房裡拿的。

宋小白今天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了,他不可能是得到訊息回去拿刀再趕過來的,他或許是早就藏好了刀,下定決心要殺了陳松。

而今天或許是楊愣子開車開的太快,他腳踏車追不上,才兜兜轉轉,直到現在才出現。

“聽見了嗎?她叫你住手。”陳松無比得意的挑挑眉,趁宋小白失神之際,一腳踹在他膝蓋上,宋小白頓時矮了下去,可他依舊抓著陳松的衣領,死都不放手。

“小白!”

“小白!”

聲音交疊,禾月心疼的喊著他的名字,在聽到別的聲音後回過頭去。

是匆匆趕來的洛漪嵐和林夏檸。

宋小白重新站直身體,調轉了個方向,桎梏著陳松的脖子,刀架在他頸間。

“你們怎麼都來了?”

他握著刀,眼神卻依舊像孩子一般單純。

“原來是他。”

林夏檸意識到了什麼,她沒想到要找的兇手居然是宋小白,是冒著生命危險衝入火場救人的宋小白,攢著玻璃瓶子要給大家買禮物的宋小白,她們的小跟屁蟲。

“怎麼……可能?”話音剛落,已經淚流滿面。

林夏檸搖著頭,不敢相信。

洛漪嵐慢慢靠近宋小白:“小白,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把刀給我。”

宋小白搖頭拒絕:“他是壞蛋!”

“是,但是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

宋小白有些委屈:“為什麼沒有關係?我們不是好朋友嗎?我要保護你們!”

閃電劃過天空,在場人驚起一身寒慄。

“你們每個人都很痛苦。”宋小白對自己的無能為力很是懊惱,“諸哥哥死了,洛洛做噩夢,小禾也是,你差點也死了!”他的刀抵的更近了一些,“只要他死了,你們就不會難過了!”

“小白。”禾月開口喊住了他,雖然她只要一動,傷口就牽扯著神經痛的快暈過去,但她還是向宋小白露出一個笑臉,“你是不是想去京城玩?”

宋小白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他看著禾月,掛下兩行淚珠,很快又被雨水沖刷了乾淨。

“你是不是想知道大學長什麼樣子?”禾月放開了越舟的手,一步步靠近宋小白,“披薩店出了新口味,你上次不是說很想吃嗎?”

陳松捂著腹部的傷口,眼神玩味的看著禾月,這個女人果然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輕言放棄。

宋小白呆呆的點下頭,禾月哽咽著向他伸出手:“所以啊,把刀給我,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把自己搭進去。”禾月指了指洛漪嵐和林夏檸,“我們還要一起去京城讀大學,吃披薩。”

看著愈來愈黑的天,陳松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趕去碼頭,坐上通往自由和財富的船了。

陳松看著面前一張張臉,應該是恨的,但是恨的滋生難道不是因為愛嗎?

他看著她們,她們每個人都想殺了自己,可現在一個個都在勸宋小白放下刀。

陳松會不明白,她們緊張的不過是這個傻子嗎!他在心底嗤笑,卻真實感覺到脖子上的刀漸漸鬆了力。

惡意籠罩了內心,陳松不願意這場較勁輸的只有他一個!

“只要我一天沒死,你們,包括你洛漪嵐,就統統要死!”